他问向顾卿九。
“嗯？”顾卿九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会的东西有很多，也已经得到了很多的成就，但似乎每找到一个目标，她都能很快的做到，以至于现在的她……没有什么特别想完成的事。
所以她回答到：“我还不清楚，没什么目——”
“咻——”
血花飞溅，映入眼帘，相似的场景再次发生在她眼前，只是这一次，封齐似乎……再也起不来了。
“嘭嗵！”一声，封齐倒在地上。
一枚注射剂正扎在他的脖子后面，管筒里绿色的药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自动注射了进去，顾卿九眼疾手快的将它拔掉，却还是已经注射进去了一半。
这绿色的药物很是诡异，不过才注射进去片刻的功夫，却几乎是很快的，一股不可名状的疼痛开始在封齐身上迅速蔓延了起来，封齐在地面上疯狂的痉挛，抑制不住的挣扎。
“别管，我了……你快走！”
封齐感觉血管中如同千百只蚂蚁在爬，他的手脚都不由自主的抽动。
这不是什么普通的药品，只怕是毒……
而且像这种能立即生效的，更是浓缩的。
顾卿九愤怒的回头看去，发现本应该被子弹扎进心脏里的石井狛哀，如今正一手捂着流血的部位，一手拿着一只便携的一次性弩箭。
刚才的注射剂似乎就是从这把弩箭里发射出的。
顾卿九不理解，石井狛哀的心脏分明已经受到了重创，怎么会还好端端的活着。
“呵呵，看你一副惊讶的表情，也难怪，你恐怕不知道……我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
石井狛哀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不妨将答案告诉给顾卿九，不过虽然被伤的不是心脏，但大出血仍是避无可避的事实，索性也仅是够他勉强再多撑着一阵，如果顾卿九选择针对他，那他便再无活命的机会。
封齐是卧底警察，是绝对不会被他所说服的，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杀手锏”用在了这个他最“忠心耿耿”的手下身上，以报他多年以来的背叛之仇，而顾卿九还有归顺的可能性，为了活命，他只能选择拉拢：
“这是报你刚才的一弹之仇，”石井狛哀还在试图拉拢她到：“通过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已经知道你不是警察了，小姑娘，你知道的，是我将你从那些“商品”中救了出来，又赏识了你如今的地位和能力，才使得你不至于沦落为任人宰割的“商品”……只要杀了你身边的那个家伙，你就能代替他，成为我最得力的——”
手下二字还没有说出，顾卿九便将手里的子弹全部打在了他的要害上。
他不是说他的心脏长在右侧吗，那她便打他的心脏。
“呵！你还是选择了他是吗……”
石井狛哀见劝降不成功，心脏已然被打穿，索性狂吼道：
“呵哈哈哈哈哈，他被注射的药剂只有我有解药！
你杀了我，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能救他的解药了！”
“是吗？”顾卿九瞄准他的左右脚，然后打了两发子弹。
“啊啊啊啊！”
脚筋断裂的感觉令石井狛哀痛不欲生。
“不想变成人彘的话，快点交出解药。”
没了双脚，石井狛哀根本站不起来，见顾卿九的枪还指着他，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不得不像只狗一样爬动，想要躲避开她的枪口。
可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顾卿九的对手，一味地逃避又有什么用呢？
左手，右手，顾卿九将他的筋脉一一打断。
这下他连爬都爬不了，逃无可逃。
石井狛哀似乎也知道自己今日注定死在顾卿九的手下，干脆躺平了，语气中带着嘲讽：
“哈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这种威胁就能使我拿出解药来？反正如今我这副身子肯定也是活不了了，干脆实话告诉你吧，我刚才给他注射的是最新型的毒“XG”，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解药，生气吗？愤怒吗？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背叛我的代价！”
“piu——”
一记爆头。
顾卿九是医药专业出身，又怎会猜不到，这样瞬发性的毒，往往是一种药品的浓缩产物，即便是有解药，且是与之相抗衡的解药剂量，若是同样注射在人体内，只怕还未等解药先发作，过剂量的浓缩药物就会先同人体争斗，导致人死亡了。
顾卿九给他机会，不过是想等他说出真相，好断了自己心中唯一的念想。
她总想着，万一呢，或许真的有奇迹存在，能够超过她的学识范畴也说不定。
……没有奇迹。
她转过头，逐步走向正在癫狂颤抖的封齐。
石井狛哀彻彻底底的死亡了，也就意味着封齐再无获救的希望。
“……封齐，”顾卿九走到他身边，抱住正在抑制不住颤抖的他：
“我杀了石井……你会生气吗？”
“不会……”
她的眼眶发红，怀中的封齐还在颤抖，语气，却是格外的温柔：
“我的同伴们……会来处理，出去后，你跟他们说……是我杀了他。”
他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来，却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和勇气。
顾卿九感受着她面前这副身体的体温正在下降，她抱紧了封齐，想要捂热他。
真奇怪啊，明明是对方在颤抖，可顾卿九却感觉到自己也在颤抖：
“对不起……是我让你失去了获救的机会。”
“没关……系，我好冷啊，小丫头，”封齐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最后，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样，也许他到了黄泉路上，还能有一个惦念着的名字，也不至于毫无念想。
“……我叫顾卿九。”
顾卿九这次是真的颤抖了，她能感觉到脸上两行滚烫的液体，她自己似乎比封齐颤抖的还要厉害：
“你给我记住了，不许忘记这个名字，我们是共患难的同伴，你会没事的，你会活着来见我……”
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封齐的体温，正在急速的流失，他的脸和嘴唇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手脚冰凉得不像活人。
如果有奇迹的话，能不能救下封齐啊！
“好，你也记住，我叫……南宫，逸。”
少年颤抖着的手，还是拼尽全力抓住了顾卿九握着枪的那只手，露出最后一丝如阳光般的灿烂笑容——
“小九，送我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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