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鼠咬住自己左手臂时,体内灵气就如此消失过。
一次一次地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沈巧脸上的怨气纠缠不清,跟她的肌肉皮肤混在一起不说。
无论多少的灵气点撒进去都如同泥牛过海,什么都剩不下,更别说要靠它探明沈巧体内的灵气情况。
柳星然和吕顺昨晚刚见识过一次,知道李慎有特殊的办法。
可其余三人却没见过,站在门边上,望着那边的情形。
尤其是怨气研究者两人,由于对怨气的理解很深,见到李慎的举动,和平日教科书上学来的对抗术法截然不同,更是面面相觑,不明真相。
小乾坤剑问道:
“阁下灵气快要耗尽,是否需要在下的帮助?”
李慎说不用,将长鸣鼠尾巴制成的红绳上的灵气全部取走。
昨天晚上没有喝列子草药汤,今早又没有得到楼妹妹的“灵气针”。
体内虽然仍有部分灵气针还未分解,但估算下来,应当也不够才是。
这件事有点反常。
李慎想了想,不再与怨气硬拼,操纵着小点,自她手臂钻进体内。
没想到刚一进去,就被五股灵气流拉扯住,好一会儿才找到“立身之地”。
五股灵气大小不一,小的如同涓涓细流,大的像是长江奔涌。
它们自腹部往颈部,最后汇聚到脸部。
最小的灵气便是沈巧自身的。
最大的一股则是来源于周忆丹。
其余三股,分别为医生、其中一个怨气研究者以及柳星然。
四人想通过最常规的方法消磨掉脸上的怨气。
怨气研究者在感应到周忆丹灵气之后,便明白单纯以量克制,是没有办法解决眼下情况。
于是注入灵气,在沈巧身体里结成术法,将四股灵气引导至脸上,尽可能地延缓怨气侵蚀。
而柳星然则不明白,直到输入灵气后,才感知到体内混乱,但也来不及收手,留下了部分灵气。
烂摊子最后交到了李慎手中,他自然是不知道具体原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股不一样的灵气,但总算他对灵气小点的把控极佳。
操控着灵气顺着灵气流慢慢往上探,直到灵气点又一次消失。
是了,这里就是怨气与灵气的交界。
经过数十次“激流勇进”,终于有一枚灵气点,不断盘旋,不断转折,以极其细微的方式,突破了交界地,进入到怨气之中。
没料到,怨气中竟然全是灵气。
问道:
“怨气和灵气能互相转化吗?”
小乾坤剑答道:
“不能。”
李慎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应该互相消磨的双方,居然在交界地之后和平共处。
或许正是因为怨气里的灵气存在,导致头部颈部之下的灵气,无法更进一步削弱。
“灵气内奸是吧?”
李慎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引导者灵气,不断戳破交界地的边缘。
倘若两位怨气研究者,知道他正在做这样的事,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世界上哪里会能够如此精密操控灵气的人?
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李慎自踏进修仙界,就没人教过他应该如何使用灵气。
列子草携带的灵气,受沈梦月栽培,即使大减,所剩的也足够他日常开销。
可他的周身物品,无论是小乾坤剑还是好色笔,以及后来的符墨等等,都需要非常多的灵气才能使动。
虽然它们在交流之下,束缚住吸收李慎灵气的冲动,无奈,再怎么说,人间界大气又没有足够的灵气,维系行动的灵气也只能从他那里来。
加之他本身穷惯了。
种种原因,让他养成了,一枚一枚灵气点的控制方式。
半小时过后,交界处的“墙壁”被钻得千疮百孔,再受到灵气冲撞,一触即溃。
沈巧“嗯”了一声,右脚偏到左边。
董千风大喜过望,她沉睡了将近六天,终于有了意识!
李慎的灵气即将耗尽,靠在手术台旁粗粗喘气,疲惫着露出笑脸,刚想回头报喜。
忽然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一声娇喘,逐渐化成惨叫。
越来越凄厉,越来越痛苦。
沈巧另一只手拼命抓着身下的蓝色无菌布,整个身躯不住颤抖。
她满脸伤痕明显更深了几分,鲜血自撕裂的伤口处流淌,流到脖子,又手术台表面蔓延。
董千风大喊道:
“李兄弟,她是被一把怨气法器所伤,会让她的骨头产生剧烈的疼痛...”
李慎根本没听他讲什么,意识一头扎进沈巧体内。
交界地不复存在,怨气和灵气互相争斗,相互消磨,乱成一锅粥。
趁着灵气在腹部纠缠,脸上的怨气又深入了几寸。
好色笔急急说道:
“不行,你得想个办法,你会不会辩认穴道?”
“你会是吗?”
“快!”
李慎当机立断,将自己体内的灵气针引导出来,右手一拔,顾不得灵气紊乱的疼痛,虽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仍问:
“怎么分割?”
“紫宫穴,第二节肋骨中间。”
李慎用手摸索,小指指着一处。
“这里?”
这时沈巧挣扎得更大了李慎左手被她拉住,已经勒出几道红印。
只得收针,右手想掰开她的手指。
“好...”
“好痛...”
她眼泪不断流淌,嘴唇咬的鲜血淋漓,右手颤抖着,拽着自己的左手,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喊着。
很快又含糊,意识不清起来,只有手越抓越紧,李慎仿佛是她在狂暴海难中抱住的唯一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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