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桃听得极为认真,还纠正了两处错误。
她本就想和父亲呆在一起,当辅导员兼职时,不断自学着父亲编写的教材。
“李同学,我想说,你不要太早放弃治愈的希望,现代医学可能没有办法将你的衰竭治好,但传统医学没准可以。”
“老师我认识一些...嗯...擅长针灸、推拿、食疗的阴阳五行医生,你有没有兴趣见见。”
李慎看她说得认真,压住了内心对“阴阳五行”四个字的怀疑,回道:
“如果能治好的话,当然有兴趣,只不过当初在系舟医院住院时候,各式各样的中药都吃了个遍,感觉也没太大用。”
“针灸也针灸了背和腰,但除了留下看不清疤痕的血点外,什么都没治好,我已经放弃了。”
白诗桃捏着她的下嘴唇,思索几秒,才放开,说:
“我认识的医生,跟传统医学不太一样的,你放心吧,也是正经医院的医生。”
“你还很年轻,我觉得你不应该...不应该...”
她似乎寻不到接下去的词汇,只是用关切的眼睛看着。
李慎望着她红肿的眼睛,数着她眼睛里如同红珊瑚似的血丝。
这样关切的眼神在哪里见到过,熟悉亲近,脑海中寻找半天的形象,最后只剩下了个空。
就算如此,要拒绝,也不忍拒绝了,便说:
“白老师您费心了,把地址给我一下吧,我自己有空去看看。”
白诗桃首次露出笑容,朱唇皓齿,颇为清丽,拿出手机瞥了一眼,说: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有没有空?老师带你去,那边需要关系才能进去,你一个学生肯定会被拦下来的。”
“明天晚上九点,在学校门口见,好不好?”
李慎算了算时间,符墨又说一句,便立马答应下来,匆匆去操场,把三个罐头带回家。
走到一半,符墨不住催促,他还以为家里着火了,玩了命的跑。
一进门,就闻到扑鼻的中药香气,紧接着后味极重,呛得直咳嗽。
“快把门关上,不然周围人会闻到的,龟灵镇禁断符箓会将药气牢牢守在屋内。”
李慎“砰”的一声,把门一关,往厨房里冲,却看到娇小可人的黄衣少女,靠在柜子旁,静静看着灶台灵火烧着。
砂锅丹炉侧面两个大洞,正冒出滚滚浓烟,雪白雪白,倒不是烧焦后的乌黑。
好比猫依旧保持着他出门前的姿态,连尾巴都没有甩一下。
猫耳朵明显已经听到他回来,只是礼貌性的转了转,又竖着耳洞,对准灶台,实在是“好学生”。
“呀!你回来啦小道士!”
黄衣少女转头,头发顺着肩膀滑落,又随着她身体跳起而跳起。
李慎每次见到她,总是飞一样的高兴,世界上居然有人在等他回家。
“嗯,我回来啦!”
“不好意思我没有来接你,我看锅里的东西看的入迷。”
黄衣少女偷偷摸摸,竖着食指,指着好比猫问:
“我认识它,你怎么把它带回家里来啦?”
“但是它不理我,摸它头也没什么反应,好奇怪呀。”
“你能摸它头?”
黄衣少女奇怪看着李慎,举起左手,轻轻地摸了摸好比猫的脑袋。
李慎震惊地看着好比猫橘黄色的头上杂毛,竟如同有风似的,轻轻拂动。
“我靠!”
黄衣少女不解问:
“‘我靠’是什么意思?”
李慎简直像遇到了鬼,震惊到耳边都出现了雷鸣声,结巴问道:
“你...你...你再摸它脑袋一下。”
黄衣少女哼着欢快的歌,特意抬高了右臂,让李慎看得更加清楚,只用一根手指,慢慢地弹了弹好比猫头上竖着的一簇杂毛。
杂毛抖动,就跟有人弹了它一下一样。
李慎伸出手指,也勾了勾那簇杂毛。
好比猫转过头来,问:
“唔,你回来了?”
李慎没有回答它,而是凝视着黄衣少女。
黄衣少女跟他对望,渐渐把头低下去,用轻微的声音问:
“怎么了,你看着我干嘛呀?”
“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发?”
她脸红着,说:
“你想摸就摸吧,为什么特别问我。”
李慎举着刚勾过好比猫杂毛的手指,僵在空中好一会,用衣服蹭干净,才小心地往少女漆黑顺滑的头发尖尖戳去。
生怕她像一只脆弱的气球,被手指甲戳得爆开来。
手指破开幻觉,浸入到一片虚空当中。
李慎什么也没有摸到。
黄衣少女问:
“有摸到吗?”
李慎摇摇头,心里一动,把脑袋垂下来,低着头,说:
“你来摸摸我的头试试。”
黄衣少女见他头快塞到自己怀里,往后退了两步,咬着下唇,问:
“我摸你头?”
“是啊,别客气,摸摸看。”
她右手捏着左手虎口,满脸的不好意思,又问:
“你确定嘛?”
“确定,你快摸摸。”
黄衣少女松开嘴唇,也轻轻地弹了一下他头上的一根呆毛。
李慎大喜,有感觉的!
“你再摸摸!”
黄衣少女又弹了一下。
“你居然能摸到我,真是太好啦!”
李慎兴奋地走出厨房,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又站回来。
黄衣少女趴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古古怪怪,问:
“这是值得开心的事嘛?”
“值得,当然值得!简直可以说是纪念日,哈哈,终于有天我碰到你啦!”
黄衣少女听他说的真挚,心里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他开心成这样,不过他开心,自己就为他开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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