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榛的语气略显讥讽：“从来没见过我，也没听说过我，甚至我连她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都不知道，你觉得合适？”
他果然还是难免有怨恨。
夏橙心下微叹，然而又无可奈何。
只能厚着脸皮将这一页强行揭过去：“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见个面。”
“我不想和你见面。”秦榛说得毫不犹豫。
“秦榛……”
“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夏橙。”
这是五年后，秦榛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夏橙心脏有些微微发麻，然而随着秦榛接下来的话，心脏却愈发酸涩。
“我不是你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狗，不是你想要的时候就拿来利用，不想的时候就随时丢开的工具。”
即使是说着这样的话，秦榛的语气听起来仍然很平静，“既然离开了，又何必回来呢。就算回来，又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夏橙，做人还是不要太自私为好。”
“秦榛……”
秦榛这样的话让夏橙无法应答。
她咬住下唇，想要说些什么回应，又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都非常苍白。
她知道当年的不告而别，对秦榛来说伤害很大。
要怎么去弥补呢……
根本没办法弥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秦榛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我不是很有空来跟你闲聊。”
她确实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夏橙苦笑着低低“嗯”了声，率先挂断了电话。
看着通话时长显示的不足五分钟，夏橙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真的很少见。
她过去总是有信心，不管什么都能够做到，只要她去行动，去尝试，去努力。
可是秦榛不一样。
从大学课堂偶然撞到他的那一刻起，夏橙的人生，就因为他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
后来的失联、再遇、恋爱、订婚……
还有，离开他。
回想过去的种种，夏橙能够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对秦榛的眷恋，与此同时，心里涌起的一阵阵难以平复的酸涩情绪。
如果秦榛真的不想理她……
那么不管夏橙做什么，都没有用。
只是，她还不死心。
她还是很喜欢秦榛，还是很想要和他在一起。
不是因为黛黛，只是因为她自己。
她想要和秦榛在一起。
所以，她还想再试一试。
……
和秦榛挑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夏橙再也没有用Rober的账号给秦榛发过消息。
不是她不想，而是因为工作真的很忙。
况且，夏橙目前也没什么接近秦榛的好方法。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夏橙手上的新项目终于到了第二次汇报进度的时候。
整个项目组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切的材料和新项目的试验程序，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坐在了会议室里，以陈子石为首的公司领导坐在黑棕色的会议桌前，等候着项目主管，夏橙的汇报。
夏橙一身飒爽的黑色西装，长发被绾至脑后，露出干练简洁的额头。
一双有神而灵动的眼睛看向会议室中的众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露出微笑。
“各位领导、同事，下午好。”夏橙的声音带着力量，其中对于新项目的信心感染着会议室中的项目组每一个组员，“自上个月新项目立项以来，项目组的成员们在项目的各个方向做出了不懈的努力，而现在，就是我们来看成果的时候了。”
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共计三小时四十六分。
陈子石坐在主位上，眉目严峻地看着展示出来的新项目试验程序，目光锐利地望向夏橙：“如果现在让玩家直接与装载AI的NPC对话，你能确保NPC在保留自主性的同时，推进主线任务吗？”
夏橙站在展示台上自信微笑：“目前展出的AI只是一个试验样本，项目文案组已经完成了主线剧情的大致脉络设计，我们将在AI印象里添加主线故事，当AI有了记忆作为行动模板，就能做出与行动模板相符的行为，这将是我们接下来几个月里的工作重点。”
“可你怎么能确保所谓的记忆能够作为AI的行动模板？”
“陈总，请看，”夏橙切换了一页展示PPT，红色的激光点落在其上，“在这个月里，除了基础程序的开发，我们还做了一些试验。我们让AI模拟人类的思维习惯，而后在程序里添加一段背景，再去试验时，发现了显着的背景相关性。”
动态PPT里展示了两个试验的结果，最后得出结论。
夏橙讲述着两个试验的过程，其中有一些术语，让非技术组的参会者听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陈子石理解了。
他一边听着夏橙的讲述，一边沉吟思索。
会议室里其他人小声的讨论，而后慢慢地安静下来。
而后，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陈子石。
陈子石望向夏橙，轻点了下头。
言简意赅道：“可以。”
会议室里的项目组成员不禁发出惊喜的低叫。
展示台上的夏橙却还没有放松。
陈子石挑挑眉，问：“到下一个阶段，你需要多久？”
“三个月。”夏橙面色不改。
新项目从立项到现在的第一个阶段，历时一个月，夏橙和项目组的成员每天加班加到很晚，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然而这只是陈子石考核的最初起点。
第二个阶段，夏橙想要三个月。
陈子石不动声色：“比第一个阶段多两个月？”
“我们的目标是打磨精品，”夏橙道，“项目的最初阶段，为了拿出让人认可的结果，整个项目组的成员每天都在加班，所有人都十分努力。然而AI毕竟还是新技术，想要打磨新技术，是需要时间的，陈总。”
“《战神》没有那么长的寿命来给新项目创造时间。”陈子石沉声道。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现在公司的运转完全靠《战神》带来的经营收益和股东方的投资，但是股东方不可能一直注资进来，公司的资本金有限。
如果不能开发新项目继续运行，这家小小的游戏公司，还是会遇到之前在陈子石手上缺乏现金流转的境况。
－－－－－－题外话－－－－－－
下章会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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