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早饭的动力从床上爬起来后，为强行唤回自己尚且昏沉的灵魂，姜双烟立刻飘去洗浴间洗了把冷水脸。
本想小小化个妆再去吃早饭，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她只觉自己眼里的红血丝以及眼袋处的青色根本无法靠技术在短时间内完全遮掩。
既然如此，那干脆等吃完早饭再回来花心思遮盖吧。
学员餐厅中，节目组早已开启所有摄像头开始录制新一天的素材，每日更有不同学员自录自剪清晨vlog作为正片以外的番外学员日记播出。
今天正好轮到栗杭录制视频，只见他举着手机走进食堂，在排队途中遇上好几个熟人，挨个打过招呼后，他的镜头下留下一道身影。
仔细一瞧，那是个戴着墨镜迈着飘忽不定步伐晃进食堂的女生，再一瞧，栗杭发现那是他最亲爱的小老板兼偶像。
他大步上前去打招呼，略带不解，“双烟姐，你吃早饭……有带墨镜的习惯？”
姜双烟对镜头一向有着极强的敏感度，瞥见镜头转向自己，她立刻将满脸的昏昏欲睡丢弃，强打精神露出官方微笑。
“早上起来没化妆，怕妆后素颜差距太大吓着人。”还好还好，出门前还涂了薄薄一层唇釉提气色，不至于丑出天际。
听到姜双烟如此直白的回答，栗杭稍稍愣上一秒，还在斟酌下一句问什么时，就见又有一道身影朝这边靠来。
正好是他此次的队友，宣润毅。
姜双烟察觉到栗杭神色的变化，不由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
不远处，宣润毅一身清爽往这头走来，干净利落的短发在他行走期间微微摇晃，每一帧都透着少年感。
看着看着，姜双烟莫名就将墨镜一推耷拉在鼻梁处，眼睛则透过缝隙往那头看去。
重见光明和色彩后，宣润毅那身白净练习服和好到发光的皮肤状态随即撞入她眼中，天花板上的灯光撒下，正好落在他身上，好似将整个人都染上白光。
姜双烟挑眉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不平衡，明明今儿大凌晨她还在宿舍走廊遇到他了，怎么对方状态会那么好？
熬夜的疲惫感呢？眼袋处半通宵的勋章标记呢？皮肤中沉淀的黑色素呢？
而且，他眼里为什么连一点红血丝都没有看见？！
要不是因为栗杭的一句话，她差点以为昨晚自己根本就没见到宣润毅，而是……见鬼了。
“你昨晚不是在训练室背台词背到很晚吗，怎么今天那么早就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呢。”栗杭一见宣润毅走近，立刻开口关心道，毕竟是自己的亲队友，累出问题来可不好。
宣润毅不动声色排到姜双烟身后取早餐，似乎是多看了她几眼，“这次公演的准备时间比较紧，没那么多时间好浪费。与其把时间放到别的事情上，倒不如都用在公演上。”
姜双烟将墨镜重新戴好：“……”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在内涵她。
难不成这人昨晚认出她来了？
遮的那么严实也不应该啊……
挑完早饭后，姜双烟端着餐盘寻了个空位坐下，正准备开动，转眼看见宣润毅也端着餐盘往她这边走来。
环顾一圈发现周围没有空位后，她突然出声叫住他：“这位同学，没位子的话，我不介意拼个桌。”
宣润毅闻言停在她身旁，扫视周围一圈后，淡淡应道：“好，谢谢。”
姜双烟咬了一口烧麦，抬眼瞥他一眼，不禁笑了笑。
看着清冷不爱搭理人，没曾想还挺有礼貌，难怪有那么多女学员喜欢围着他转。
那么一朵小白花被词华给摘去了，多少是有点可惜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抢回来。
宣润毅在姜双烟对面的位子坐下，也没再多说什么，随之开始安静吃早饭，一举一动皆显儒雅不做作。
“同学，签公司了吗？”姜双烟笑眯眯看着他，不知何时已扫荡完盘中早饭放下手里的筷子，开口试探道。
宣润毅不紧不慢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开口回答，“前不久刚签了词华。”停顿片刻，他又道，“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宣润毅。”
姜双烟哦了一声，“那宣同学，你认识我吗？”
“嗯，这期的踢馆嘉宾。”宣润毅不咸不淡答。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知道。”
姜双烟嘴角一扬，人火了就是不一样，名字果然还是有点知名度的。
谁知对方后一句就是：“你们昨天来的时候做过自我介绍，而且，刚刚栗杭也喊过你的名字。”
“……”
然而，没有最惊人只有更惊人：“所以，你是想帮你男朋友招人吗？”
“……”这人洞察力还挺高。
讪笑几声，姜双烟开口解释，“我确实是想给你介绍公司来着，但不是寻雨，是双欢。”
宣润毅微愣，未答，他知道那是沈欢茹名下的娱乐公司。
“虽然你已经签约词华，但要是我们这边提出更为优厚的待遇，你考虑跳槽吗？”正反她也看词华不爽很久了，能撬一个是一个，对家就是用来气的嘛！
“这算违约，我目前支付不起违约金。”宣润毅很是理智，话里听不出任何欣喜的情绪。
“一点违约金而已，你告诉我要多少，我可以代表公司给你报销！”
“六百万。”
“多少？！”姜双烟怀疑自己听岔了。
宣润毅面色平静：“解约金六百万。”
“……”
姜双烟动了动唇，终究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当初戚昀解约也才这个数，怎么一个刚签约没多久的新人也那么贵，别不是随便报了个数诓她吧！
知不知道她这是在变相解救他？
她还没问他要帮助费呢，对方就先坐地起价了？
“金额较高，别逞强。”
“……”
吃完一餐不怎么愉快的早饭后，栗杭也拍完vlog回到食堂打算找宣润毅一起去训练，走近一瞧见他队友正和姜双烟同桌吃饭，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记得宣润毅一进组就有无数女生邀他同桌吃饭，从未见他赴过哪个的约，怎么姜双烟一来就成功了？
真不愧是他偶像，就是优秀啊！
快步走上前，栗杭一屁股就坐在姜双烟身旁的空位上，满脸八卦：“双烟姐，你们俩很熟吗，居然能一起吃饭！”
姜双烟随口一答：“刚刚没位子了，拼个桌而已。”
宣润毅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她，一言不发。
“就算是拼桌，那你也到达了在场大多数女学员所到达不了的高度！你知不知道这是节目开播以来他……”
栗杭的话还没说完，响彻云霄的广播声就将他的声音完全盖住。
“现请所有学员以及嘉宾前往大厅，导师召集，限时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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