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内,‘白头贼’的诸位头领正纷纷叫嚷着,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朝廷的人好看。
他们神情暴虐疯狂,对着抓来的普通百姓女子或者高官士族女子动手动脚,更有甚者似乎忍耐不住,就要在厅堂直接行那苟且之事。
只可怜那些被强抓强掠来的女子,一直遭受他们的侮辱,早已身心俱碎,却畏惧被这些乱军祸及家人忍耐至今。
此刻这些自称义军的人,哪里还有半点替天行道、拯救百姓黎民的样子。
完全就是一群野兽模样。
“那我们现在就让手下人去将老百姓全都抓起来,等突围的时候直接让他们冲在前面!”一个乱军的首领色眯眯摸着身旁曾经豪商的妻子,心满意足道。
他曾经只是这名豪商的一个仆从,觊觎主人貌美的妻子已久,却只能干瞪眼。
直到萧撼弘起事之后,他纠集一帮地痞无赖趁势而起,将豪商主人杀死,霸占了曾经主人的妻子小妾们。
得到这些女人后,这首领生生在家七八日不愿出门,只为了尽情折腾抢来的女人们。
他那才知道什么是真正女人的样子,够劲!
比他之前的黄脸婆,可强多了,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吃香喝辣,睡着美人!
“让那些半死不活的老百姓去为咱们的大业做一份贡献也好,反正这些人对我们也多抵触之心,留着也浪费粮食。”又一个首领赞同道。
他的面前也有着一个美貌女子,他本是个酒肆伙计,偷奸耍滑被开除之后借着‘白头贼’的声势也裹挟了不少人,曾经的东家年幼女儿也被他霸占。
“没错,咱们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基业,牺牲点百姓算什么。”厅堂内的首领们纷纷开口,态度坚决。
他们绝不想回到曾经的日子,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权力、美人、财富。
他们现在为的,只是自己的一己私利,原本各种口号早就抛之脑后了。
“我等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
“均人也,奈何以奴呼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天地回薄,贵贱翻蹑,我辈何必长为奴乎?”
“法分贵贱贫富,非善法也,我行法,等贵贱,均贫富!”
萧撼弘提出的那一个个要改变天下的口号,殷殷切切希望天下大同,人人平等的口号终究还是敌不过人性的贪婪。
这些最初响应萧撼弘起义的人,不能说他们最初就一定是全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一定有人是怀着其他的想法,怀着改变天下百姓困境的崇高意念,不然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加入起义。
有些人哪怕心中怀着这些想法不多,但至少还是有那么一丝,有那么一点纯粹。
可是经过这些时日,所谓的“富贵”生活,在权力金钱和美人的腐蚀下,绝大部分人都变了。
屠龙的少年,终成了恶龙。
当然,还是有人依然秉持着初心的。
这人就是,萧撼弘。
“简直胡闹!万万不可!”
看到其他首领都赞同要将百姓作为肉盾,用无辜百姓的生命来为他们赚取一线生机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萧撼弘,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呵斥诸人了。
其实现在萧撼弘地位尴尬,虽然他名义上是这‘白头贼’最大的首领——天公将军,但由于他某些方面的固执,不愿意裹挟百姓,不愿意让一些地痞无赖加入团队,所以他能掌控的直接人马不过只有万余人的‘天公军’,根本无法在军事力量上对整个乱军形成压倒性优势,进尔完全掌控所有人。
乱军八大首领的人马,都比他多,虽然战斗力比萧撼弘手下的‘天公军’要弱上不少,但架不住人家人多,而且因为萧撼弘各种要求,对军队各方面的严加要求,让其他几位首领颇为不满。
这八大首领因此抱成一团,对与他们不同流合污的萧撼弘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根本不当回事。
“此举实在有伤天和,我等起义是为了替天行道,诛灭暴周,岂能做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萧撼弘开口后,白头贼的八大首领没有说话,只是神情瞬间就低沉了下来。
“天公将军怕此举玷污自己名声,将祸首推到我们身上便可。”有人阴阳怪气说道。
其实八大首领对于不肯和他们同流合污,且一直暗中阻挠他们许多好事的萧撼弘也极为不满,可是萧撼弘毕竟是这场起义的首倡者、号召者,威望和影响力不小,贸然对他下手,有可能会让乱军直接分崩离析。
更何况,萧撼弘虽然手下兵马不多,但其‘天公军’可谓是整个白头贼军之中最强的士卒了,战斗力极为强悍,皆是精锐,要是真的火并,他们自己的人马也要死伤不少。
这才一直保持着明面上尊奉萧撼弘,实际早就各行其事,不把萧撼弘放在眼里。
“这不是名声的问题,而是此举会让我们义军彻底沦为万夫所指之徒!会被天下所有百姓唾弃,再也得不得他们的支持!”
萧撼弘一拍桌子,厉声道:“这种做法何其愚蠢!难道诸位就不想想以后的事情吗,这样做就算逃出去,我们也再无一丝希望成事,只会沦为丧家之犬!”
作为农民起义军,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支持,如果名声彻底臭了,那么也就丧失了基本盘,还谈什么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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