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大虚之森的阻拦，再是虚夜宫门庭之战的焦灼，迫不得已祭出了三花五转。
到虚圈十刃现身，各队长的逐个战绩。
听到京乐春水差点身死道消，山本元柳斎重国老眼虚眯，共事千年的卯之花烈，唇瓣微微翘起。
看来，某个人回去得挨一顿批评喽！
“蓝染现身，他自己先灭杀了心怀鬼胎的市丸银，再屠戮了东仙要。”
讲到此，卯之花烈语气唏嘘。
山本元柳斎重国，对于蓝染的秉性，不做评价，反而着重询问蓝染的实力。
“卯之花队长，蓝染的崩玉进化路线，你看出了什么苗头来？”
卯之花烈沉吟片刻：“总队长，目前观来，崩玉依旧有缺陷，至少，我和蓝染碰面，他并未涉及到宗师之境。”
“而且，蓝染他主动抛弃了镜花水月，那就代表着，此刻在蓝染体内，灵压侧的强度，应该是蓝染所掌握力量中，最羸弱的一股。”
“超能力、灵压、崩玉，这三维力量，算是支撑蓝染强大的元素来源吧。”
卯之花烈根据客观事实，认真分析。
“灵肉交融，”山本元柳斎重国，声似山岳，“浦原喜助的想法，与蓝染不谋而合啊。”
“总队长，我也正有此意，”卯之花烈有种强烈的既视感，像是瑜亮之争，“虽然蓝染该杀该剐，可他的进化理念，却能为我尸魂界所用。”
“我们死神的前路，十有八九，便是重塑活人肉身，能够在灵体与肉体之间，完美转换。”
卯之花烈眸掠异彩，蓝染留给她最深的印象，正是无暇衔接的体质轮转。
山本元柳斎重国点头，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不容他不信。
“可惜，未能真正与蓝染大战一场，否则，我还能摸出蓝染体内更多的信息。”
卯之花烈惆怅叹气，她的最大本领，就是从剑道中感悟敌人的深浅。
要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别的不说，她至少能触及到蓝染的超能力运行大概框架。
光凭死神远征军的七位队长，或许难以打败蓝染，可是啃掉蓝染两三条命，卯之花烈还是有底的。
“卫闵之家的乱入嘛，”山本元柳斎重国佝偻的杵拐之姿，变得挺拔如枪，“也好，无大损惊退蓝染而获得一条进化道路，得重于失。”
“正是因为壹之火老师同埼玉阁下的介入，我们才做出了放过剩余十刃的决策。”
卯之花烈苦笑，不仅是蓝染忌惮卫闵、埼玉，有着百万年历史的尸魂界，又何尝敢忽视主世界最深不可测的那两位。
“小遗憾没甚大碍，这一场仗，天时人和在我，打得漂亮。”
山本元柳斎重国眼角带笑，威严顿减七分，须眉皆白的他，此刻打量起来，倒有些邻家老太爷的和蔼可亲。
“其实，复盘一下，还是有地方做得不好。”
卯之花烈秉持着精益求精的态度。
“你倒是挺喜欢反省自己的啊。”
“那是，我一向是个不服输的女人，千年前的那场战，我可每天都会翻出来品味一下。”
“新世界，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自当如此。”
卯之花烈香舌舔弄嘴唇，纯粹的战意，透过平面投影，传递到了山本元柳斎重国眼底。
“看来，老夫的总队长宝座，是有些不稳喽。”
山本元柳斎重国，抬起一只手，打趣的锤了锤后腰。
“切！”卯之花烈狂野本性，冲破大和抚子的温婉气质，“我只在意一个头衔，尸魂界第一宗师。”
“我也放不下这个虚名，怎么办？”
“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该怎么办。”
“八千流，你还真是性子烈啊。”
“元柳斋，你不也是常把水之绵延，挂在嘴边吗。”
两人互揭老底，论默契度，整个护廷十三队，无人能比拟山本元柳斎重国与卯之花八千流的关系。
从不打不相识，到组建护廷十三队，再到维持瀞灵廷的长久秩序，两人送走了很多届死神队长，却依旧坚如磐石的坐看云卷云舒。
亦敌亦友亦知己！
咳！
卯之花烈故意咳嗽一下，润好嗓子的她，又化作曾骗得人一塌糊涂的四番队队长风姿。
雍容洁雅，一双明媚的眸子，总能叫人如沐春风，无愧为回道大家之美誉。
“总队长，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
“讲，卯之花队长。”
山本元柳斎重国，识时务的把敲背之手，重新放到手杖上。
“是有关于某位十刃的，”卯之花烈眼帘稍合，“她是虚圈十刃第三席，名为赫丽贝尔。”
“她的特殊之处，难道是有关于虚的进化？”
山本元柳斎重国只听半句话，就猜出了卯之花烈的深意。
“没错，在她身上，我隐约洞察到了瓦史托德之上的影子。”
“瓦史托德之上……”
山本元柳斎重国，闭眼沉思。
卯之花烈也不急，静默梳理着接下来的话语。
山本元柳斎重国，睁眼似电光闪过：“细细说来。”
卯之花烈颔首，把赫丽贝尔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战场心气，全都告知了山本元柳斎重国。
卯之花烈有三点论证。
一是极致的虚类情绪，虽然其余十刃也有相应的暴虐欲望，可尽是纯粹的负面效果，与其说是人性，倒不如说是关进笼子里的兽性。
但赫丽贝尔的牺牲信念，感染力十足，敌我双方，皆为震撼，是极其罕见的正向情绪。
二是蓝染的异常举止，连追随多年的忠心信徒东仙要，都能冷淡抹杀，却偏偏不对败军之将的赫丽贝尔下杀手，其中的原因，值得玩味。
三是绝境下的心灵释怀，为了护住虚夜宫同胞，身为瓦史托德破面的赫丽贝尔，居然能够束缚自己的“牺牲”，实在是难以想象。
毕竟，就算是理性加身的死神队长，都不一定能打破自己种下的心魔。
“大虞有句谚语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连七情六欲俱皆汇聚的人类，都把持不住本性的驱使，一个天生缺少心灵的大虚，竟能做到如此了不起的地步，若这不是进化雏形，什么才叫进化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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