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从左肩上用无比粗糙手法缝制出的兽皮挎包掏出了一瓶烈酒,大口吞咽了下去,然后接着说道:
“我给你的三条线索,都是真实的,但确实是想诱导你先调查看上去最为容易的奥萝拉夫人,因为在我看来,你应该是她的亲生儿子,也许可以发现什么线索,最差也不可能对你痛下杀手。”
“看样子我这位母亲并不这么想。”
“听上去你们去调查的过程挺糟糕的?”
“有天使级别的存在参与了埋伏,机缘巧合下我才逃脱升天。”
帕克摸出烟袋,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云雾。
“听上去是最糟糕的结果。”
“你知道烈阳曙光十字会吗?”梅洛维询问道。
“没有,那是什么?”帕克有些茫然。
“如果不出意外,这是我母亲现在加入的势力,它们依托在教会的阴影下成长着,和永生者研究会有关。”
“你的意思是,我在格朗特庄园遇到的追杀我的教会成员,来自这个势力?”
“没错,前来追杀我的那位天使,曾是我父亲的老部下。”
“听上去有些糟糕,被自己母亲和父亲的势力围剿。”
“父母对我而言只是个称呼而已,我没见过他们,也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他们想杀我,那我自然也会想杀他们,没什么好介怀的。”
帕克叼着香烟,眼神有些忧郁,似乎想起了什么。
良久,他才继续开口道:“看来局面比想象中的复杂,我本来以为,你们教会里有些人暗地中被亡者议会腐化,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你之前所说,亡者议会曾向永生者研究会提供资金支持,这也是真的?”
“没错。”
“现在这三股势力凭倚着永生者研究会,拧在一起了。”
帕克没有继续回答了,似乎沉浸在自己脑海中,思考着什么。
梅洛维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年你被我父母抓捕时是什么时候?”
“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我记得很清楚,你父母聊天时说把我交回静谧之庭,然后去茉芮花街赏花,一晃之间,已经十六年过去了,真令人唏嘘。”
“我父亲是什么时候陨落的?”
“嗯,我想想,具体日期不得而知,我得到他被围困在施喀琅塔省的消息时是一九六六年的九月初,应该是八九号左右,收到你父亲的死讯大概是在十六号左右,那时我刚刚抵达相邻的图灵根省。”
梅洛维若有所思。
自己的母亲应该是在这四个月中陨落的,但不知道她何时举行的天使仪式,又在什么时候陨落。
“你落网时,追捕你的只有我父母二人吗?”
“没错,你们教廷前来追捕我的人有很多,都被我甩开了,最后由你父母两位天使一同出手,我遁地无门,才束手就擒。”
“什么?”
梅洛维愣住了,厄拉德叔父告诉自己,他得知的消息是,自己的母亲在生产结束后,由于未知的原因,急于成为天使,在仪式中功败垂成陨落。
如果帕克没有说谎,那么,要么是厄拉德叔父欺骗自己,要么是有人欺骗了厄拉德叔父。
梅洛维无论从理智还是个人感情上都倾向于有人欺骗了厄拉德叔父,告知了错误的信息。
那么,究竟谁能做到瞒天过海,瞒过了教廷、老爹、叔父、永恒以太之塔共同的双眼呢?
烈阳曙光十字会!
梅洛维心中浮现起了这个势力。
它隐藏在教会之中,而且大多窃居高位,无论是父亲离世后快速封锁消息削弱影响,还是篡改档案提供虚假信息都可以做到。
而且,它与永生者研究会有极深的瓜葛,而按照帕克所说,永生者研究会又与亡者议会牵连极深。
这让梅洛维心中浮现一个猜想,是否当年针对自己亲生父亲的阴谋,就是由这个势力部署的呢?
紧接着,他又想起父亲曾经接到了伪造的紧急命令,可教廷圣者的命令是能随便伪装的吗?如果是这样教廷早就乱了套,各种监测术式可不是摆设。
假如真的有一位实际上来自烈阳曙光十字会的圣者下达了这道命令,然后又将档案的记录销毁,让父亲死无对证。
是的,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父亲的老部下就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内鬼,这样一来,父亲的行踪就会被暴露出去。
而母亲,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势力的成员,他们一同密谋引诱父亲前往死亡的目的地。
但,好像又有些不对?
梅洛维又重新梳理了几遍思路,发现了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
他们费尽心机,除掉自己的父亲,是为了什么?就算自己的父亲真的有这样的价值让他们大费周章的预谋,他们又何苦在十几年后将自己暴露出去?
大张旗鼓的使用奥萝拉这个名字,将之前的交易记录全部销毁,几乎摆明了告诉之前了解拉文维德的人,自己有问题。
梅洛维忍不住想起自己那条预言。
【你盗走了圣骑士长的遗骸制造了符文魔剑,并命名为霜之哀伤,开启了亡灵天灾。】
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从每个他生前接触到的人了解来看,可以近乎堪称是美德的典范了,倒也称得上是圣骑士,同时和自己的身份也能构成父慈子孝的条件,看上去简直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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