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老爷子离开之后，陆卫东拆开一些糖果，散给了门口的孩子们，打发大家各自回家去了。
陆卫东独坐琢磨了一阵子，随即出了四合院大门。
穿过胡同，越过两条街道，陆卫东步入一个院子。
这院子是街道派出所训练场所，四周都被所里的一排房子围着，陆卫东知晓，冯长军喜欢下班后在这里待着。
“谁？咦！陆卫东？”
所里站岗的干警看到陆卫东，立即放松下来了。
陆卫东上前打了招呼，递给一支大前门，问道：“冯长军呢？回家没？”
“嘿嘿！他都是最后一个人才走呢！每天瞎忙。”站岗的干警接了烟，咧嘴笑道。
“这样啊！我找他有事，能进去不？”
“晚上可别乱转，我给你打个电话。”干警直接回房拨了电话。
过了片刻之后，冯长军带着陈小兵从里面走了出来。
“师父！”陈小兵望着陆卫东，脸色有些赧然。
或许，他觉得自己让陆卫东失望了。
陆卫东拍了拍陈小兵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灰心！前方的路不会只有一条，而是有无数条。总有一条是你自己的路。”
陈小兵眨了眨双眼，他没有听明白陆卫东的话，不过，并不妨碍他重重点头。
冯长军把陆卫东拉到一边，询问来意。
陆卫东讲了张老爷子的事情，末了，看着冯长军皱眉道：“怎么？还在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什么时候收网？再不行动，我都想着把这两个配方卖了！麻蛋，三千呢！能做很多事情了。”
冯长军听了陆卫东的话，瞅着陆卫东上下打量一番，狐疑道：“你小子想做什么？有打算？”
“废话嘛！有了钱当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我琢磨一下，三千元可以开一家信托商店了。”
“乱弹琴！你钱多的想烧掉？可别乱来！”冯长军皱眉，一脸严肃。
“我这不是想想嘛！对了，线索给了你，什么时候抓人呢？”
“这……没有确凿证据，不好动手啊！你知道的，人家身份不一般，关系网肯定很硬。”
“我自然想过！所以，咱们来一个引蛇出洞。”陆卫东悄悄说了几句。
冯长军听了，顿时有些意动了。
他沉吟片刻之后，悄声道：“这样一来，你可彻底暴露了！到时候，我怕这家伙报复怎么办？”
“哼！因为丁秋楠，我们早就对立了！这老家伙非常贪心，现在又惦记上我的东西，真以为我好欺负呢！”陆卫东冷晒道。
“得了！计划定下来，我立即配合你。”冯长军拍了拍陆卫东肩膀，一脸郑重。
“行！最好找出这老家伙马脚来！”……。
三天过后，等张老爷子再次登门的时候，陆卫东嘴放松了。
“一口价！一条大黄鱼，两条小黄鱼。”陆卫东朝张老爷子伸出三个指头。
张老爷子闻听之后，脸色有些僵硬了。
眼下，国家今年刚刚提高了金价，一两二百四十元。
这价格还是明面上的，在黑市，已经炒到二百六到二百八了。
原因嘛！
得益于金价长达十年左右不动，这一涨就像是松开了口子，节节攀高。
陆卫东的要价，已经超过了三千。
这让张老爷子很为难。
“不行就算了！就当我没提。”陆卫东摆手，正要端茶送客。
张老爷子急忙摆手道：“卫东呐，别急嘛！伱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得给人家回消息。人家答应不答应，还得另说呢！”
“得了！我等你消息！”
“好！事不宜迟，我回去了。”张老爷子与陆卫东告辞，他立即离开了陆家。
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张老爷子拦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朝东城赶去。
冯长军等人在后面远远的吊着，大家耐心等待着时机。
张老爷子在东城一条胡同深处一座西式洋楼停了下来，他下车付账之后，四下张望一番，见无可疑人员，便登上台阶敲门起来。
过了半晌，一名女佣人开了房门，请张老爷子入内了。
两扇大门关了，看不到里面情况。
冯长军等人躲在暗处商议一阵后，便悄悄撤退了。
虽然眼下这栋洋楼看上去无害，不过，以冯长军的敏锐，他还是有所察觉。
洋楼里面有人在高处暗处巡视，这是典型是外松内紧的防备。
冯长军自然不能打草惊蛇了！
等冯长军几人离去，西式洋楼深处灯光亮了起来。
刘处长，张老爷子，以及另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子，围在一起交谈。
这名戴眼镜的男子三十岁左右，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一股病态。
如果陆卫东在眼前，他一定还记得这名男子，就是那天在红星轧钢厂医院，陆卫东探望张主任时候，那名中年医生曾经询问过他的名字。
当时，陆卫东感到这名医生神态有些怪异，事后便忘了。
眼下这名医生出现在这里，很显然，这名医生与刘处长有密切关系。
“狮子大张口，这姓陆的太贪心了。”中年医生满脸不悦，语气阴森。
“赫医生！冷静！小不忍乱大谋！只要用钱能够解决问题，这是好事情。”刘处长笑着道。
赫医生点点头，他不再说什么，伸手拿起一杯红酒独自去窗户品尝去了。
刘处长也给张老爷子倒了一杯红酒，“这是国外着名酒庄出来的，一瓶价值几千美金，幸亏我解放前偷偷存了不少。老伙计，你可有口福了。”
张老爷子听了，双眼发亮，他小心翼翼端起杯子啜了一口。
“好酒！老刘，你可真费了不少心思。”张老爷子笑道。
“嘿嘿！为了口腹之欲嘛！”刘处长微微一笑，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一点口腹之欲？唉！眼下世道艰难，老张，我这处长位置不好做啊！”
“明白！明白！你不是琢磨后路嘛！怎么？什么时候走？”张老爷子笑着问。
“不急！我先把配方弄到手，不然，去了港岛，也沦为废物一个。”刘处长淡然道。
“我老头子祝愿老刘你将来旗开得胜了！将来发财了，你可不要忘了老伙计。”张老爷子急忙道。
“嘿嘿！没问题！你还不知道我？最讲义气了！”刘处长笑着与张老爷子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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