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有错吗？
爱上一个女特务有错吗？
这或许是李立文眼下的想法！
他的爱情破碎了，产生了自暴自弃情绪！
在封闭环境下，这种魔怔更加严重。
这才有了李立文反常表现。
此时，对面的李立文已经坐在椅子上，他满脸的呆滞，浑浑噩噩的模样。
陆卫东心中刺痛，宛如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他朝李立文轻呼，“立文！李立文！”
声音很轻，落在对面李立文耳中，让李立文猛然一震，他缓缓抬头起来。
四目相对，一刹那间，李立文仿佛活了过来似的，他双眼有了一丝光彩，嘴角缓缓抽动起来，脸色也开始有了生机，像是久旱逢甘露，重新焕发出生机来。
“卫东！”李立文忍不住脱口而出，激动不已的站了起来。
“是我！立文！”陆卫东重重点点头，心里一片感慨。
或许，他应该早点过来的。
只是，最近他太忙了！
他也没想到李立文出了状况。
“卫东！”李立文如脱缰的野马一个箭步奔到大铁栅栏边缘，双手握住陆卫东的手，一脸激动不已。
这一刻，或许他有太多的话要说，要诉说。
“立文！安心！你很快就会出去的。”陆卫东见李立文身体颤抖的太过厉害，他急忙安慰道。
“我……我……文婧！她……。”李立文神情激动，说话断断续续的。
陆卫东明白李立文的意思，他顿了顿说道：“戴文婧逃脱了！她已经被证实是敌特分子，隐藏在我们队伍的敌人，立文，你应该清醒过来，明白其中要害。敌人是最善于伪装的，也是最狡猾的，而你碰到的戴文婧，就是最厉害的敌特之一，你一直被她蒙蔽，她一直在利用你，立文，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老老实实的交代与她一切事情，这才是你应该赎罪的。否则，死在她手下的英魂焉能安息？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前辈们焉能平静？”
“不！不！她是我的爱人，我不会出卖她的，更不会背叛她！”李立文连连摇头倒退，脸色全是纠结和痛苦。
“李立文！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伱知道戴文婧多少？你了解她多少？你可知道，你所看的到戴文婧一直都是伪装的，一直都是伪装给你看的。知道高礼珽吗？刘仲敬的高秘书？在你之前，他就与戴文婧有关系，两人的关系在第三轧钢厂都有传言，我听闻，两人早已经同居了。”陆卫东朝李立文吼道。
李立文听了身体巨震，踉跄后退几步，整个人瘫痪在地上了。
这一刻，他一脸绝望，面如死灰。
陆卫东这话对他心神打击太大了，直接击破了他内心那一道坚固的城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李立文喃喃自语，他满脸的不敢置信和痛苦。
或许，他心底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一丝期盼。
陆卫东皱眉，他缓缓道：“李立文，你知道段老大这个人吗？就是小六子的大哥。或许，你没有见过他的面，不过，这段老大是天桥武馆一名弟子，也是隐藏的敌特，他就是戴文婧的老师，两人之间男女关系，从解放前就开始了。李立文，你明白吗？像戴文婧这种敌特，千人千面，她对你焉能有一丝真情？真意？你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一个工具而已！你对她的痴情，对她的爱，付错了人。李立文，明白了吗？”
付错了人！解放前便开始了！
这些话落在李立文耳中，如扎在李立文心头之上，让他一阵阵颤抖。
这一刻，李立文心中深处那一片净土在缓缓崩溃，在缓缓消失。
这处净土来源于心灵深处，灵魂深处。
人之初性本善！
残留在灵魂深处，心灵深处那一抹善，随着岁月时光，社会大染炉之下，侵蚀的干干净净了。
保留着一抹善的净土，已经像后世的大熊猫一样稀少了。
眼前的李立文心中那一抹善缓缓消失。
在陆卫东见证之下，缓缓崩溃。
或许，等消失之后，李立文心中只剩下灰和暗，白与黑。
这正如我们一样，历史总在重复，人生也总在重复，生活也总在重复，偶然爆发出璀璨光芒，也要湮灭在平静的时光岁月之中。
人世间，如此的寂灭啊！
光辉不常在，只有那永恒的潺潺水流声音东流而去。
李立文缓缓站了起来，从站起来那一刻，他彻底重生了一般。
不！准确的说新生了一般！
就像是枯树新生，长出绿色叶子，绿色枝条来。
他曾经的身躯已经死亡，他涅盘重生了。
李立文脸色木然，他眼角的泪已经干了，脸上的痛苦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缓缓转身，看向陆卫东，目光深处有一股歉意和愧疚。
或许，如此简单的道理困扰了他多日，这让他赧然。
陆卫东发现了李立文的变化，他心头欢喜了。
“立文，祝贺你！”
李立文重重点头，朝陆卫东展颜一笑，这笑脸发自内心的，这一刻，李立文最想感谢的便是眼前的陆卫东。
“卫东！谢谢你！我想明白了！谢谢你！”李立文一脸笑容走了过来，重新握住了陆卫东在铁柱的双拳。
这一刻，李立文平静如水，双眼明亮了很多。
“咳咳！想通了？很好，李立文，能够配合我们专案组调查？”这时候，不适宜的声音传来，就是那名专案组黑色制服男子，他已经来到大铁栅栏前望着李立文，双眼全是严肃之色。
“我明白了！我一定配合。”李立文重重点头，同时，松开了握在陆卫东双拳的手掌。
黑色制服男子瞅了一眼李立文，点头道：“很好！你早该如此的！或许，眼下也不晚！”说完，他看向陆卫东道：“陆主任，你也该离开了。”
陆卫东皱眉，有些担忧看着李立文，朝黑色制服男子道：“能放人吗？”
“这……当然的！只要他没有被拉下水。”黑色制服男子说道。
“立文只是被女人冲昏了头脑，当时抓捕……。”陆卫东正要替李立文开脱，被黑色制服男子立即打断道：“陆主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请你跟我们出去，这案子自然专案组人员审讯，不会冤枉任何一名无辜者。请！”说着，黑色制服男子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陆卫东皱眉，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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