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咕，大败而归
树林寂静下来，王毅在思考，而那少女已停止抽噎，正专心地观察他。
“我们一起走走，好不好？”王毅终于开口，朝狐狸姑娘说道。
“嗯。”对方糯糯回应。
王毅率先迈步，越过狐狸姑娘，走向前方。
先前狐狸姑娘出来独自寻找王毅，这回真找着了，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
她亦步亦趋跟在王毅身后，不敢与之并肩。
两人漫步林间，星月之光洒落，轻柔晚风吹拂，枝叶沙沙作响。
“我是漂泊者。”王毅开始讲述。
“我要去许多个世界，并且不会停在一个地方太久。”
他停了一下，看向身后，“实在有些失礼，敢问姑娘芳名？”
女孩抬头，眨巴着眼睛，“十六妹。”
王毅一愣，那些狐狸姑娘正好有十六位，那么这位便是最小的妹妹了。
她们都是亲姐妹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了。
在家乡星球，狐狸一年产一次，一次生好几个崽。在神州，她们是妖魔，寿命就更长了。
十六个，王毅甚至觉得少。
不过，这十六位姐妹都没有意中人，倒是有些奇怪了。
“你是最小的妹妹，在人类中有规矩，婚嫁之事，须得询问各方父母，你的父母如何想的？”王毅询问。
十六妹摇了摇头，“我没有父亲。”
“那便问问母亲。”
“我也没有母亲。”十六妹继续摇头。
“啊这……”
王毅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我自记事起，就和姐姐们一块了。”十六妹说，“是姐姐们将我带大的，我喜欢她们。”
她扳起手指头，“听说十五姐也是这样的，十四姐也是这样的，十三姐也……”
“停停停。”
眼见对方要开始数数，王毅立刻打断她。
“你就直接说，你们之中最大的那位吧，她是怎么来的？”王毅无奈地说。
“她是……”
十六妹陷入了沉默。
她想了想，再度摇头，“我知不道。”
王毅惊呆了，这都不知道，你们不是家人么？
狐族妖魔与地灵不同，地灵是力量变生出来的，而狐族则与家乡星球的狐狸的繁衍类似。
怎么可能没有爸爸妈妈，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王毅猜测，这些狐狸姑娘都是，被她们中的长姐收养的孤儿。
“扯远了，说回我吧，我要四处漂泊，所以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和姐姐们离开吗？那样就可能很久都见不到她们了哦。”
王毅决定以退为进。
他先不表示强硬拒绝，而是把可能遇到的困难，摆在对方面前，循序渐进地说服对方。
“不愿意。”
王毅闻言又是一愣，这么快的吗？
这一下防不胜防，让他原本精心准备的腹稿，变成了一堆废纸。
不过，事情似乎变得更简单了，因为这便是突破口。
却听十六妹又道：“只有我一个，不行。但叫上姐姐们，我非常愿意。
“姐姐们也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们都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了。你愿意吗？”
王毅不禁捂脸。真是可恶，球又被踢回来了。
眼前的小家伙，看着挺年轻，还真不好对付！
他宁愿和宇宙中，最坏最丑最强的怪物搏斗，也不想面对这类感情问题。
这道题，我不会啊——
此时，王毅甚至产生，要不要去请教心魔们的想法。
但是想到那些心魔只会嘲笑他，并且给予他导向错误的答案，王毅就打消了念头。
他选择不回答十六妹的问题，“我会离开这个星球，去其他的世界，你们愿意离开家乡吗？到时候，你们可能连家乡的方向都失去了。”
王毅听说过狐死首丘的传说。即是狐狸将死时，头必朝向出生的山丘。
经过主神空间的传送，她们还能知道家乡的方向吗？很难。
果然，十六妹听到这些话，脸上顿时被愁云笼罩，“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离开自己家乡，去四处漂泊呢？”
王毅叹息，“是命运，它选择了我……然后，我也选择了它。”
十六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毅指向夜空，接着说道：“宇宙中，并非所有地方都像这里，这样的美好。
“在我们现在看不见的群星中，有许许多多星星被淹没在黑暗之中，那些不见天日的文明，或早已湮灭，或仍在寻觅生机。
“我，漂泊者，王毅。自超凡的荒漠前来，身披白色星辰化作的羽翼，翱翔在无垠星海之间。
“哪怕一切终将毁灭，一切都将归于虚无，我也要阻止，要改变，要拯救那些星辰。”
他声音逐渐低沉，却又给人一种铿锵有力的感觉，透露出无限的悲壮和执着。
“你的话实在让我感动，你的心如同星辰般璀璨，你的志向如同飞鸟般高远，你的命途如同宇宙般浩瀚。”
十六妹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王毅，口中发出由衷地赞叹。
“君乃不屈之漂泊者，无畏之英雄，不朽之传奇也。”
王毅登时一怔。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称赞自己。
这位姑娘说话太有水平了。
一比较，在小世界中，“阿巴阿巴”的娜欧，输得彻彻底底。
就算让十个娜欧合起来说，恐怕也只能得到一串“6”。
可惜，自己根本不配承受这样的赞美，因为先前所说的，都是谎言罢了。
不知何时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已成了他的本能。
王毅摇摇头，甩掉脑海中的思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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