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高看向他身边的几个“塞北义士”,此次他们提供情报,又出力不少实在是居功至伟,他如此肃清了内奸也需要助力,他倒是有意提拔几人。
吴高询问之下,包元乾几人皆道,“愿为吴侯效力,共平叛乱。”
他本意将包元乾几人顶了那几个千总守备的缺,暂代缺额以应边塞之变,但是却被包元乾几人拒绝了。
他们几人想的很明白,虽然内奸被查,可这些人手下的骄兵悍将却不会服于一个空降的没有名头的外人。
他们空降要职,一旦引起上下不和,不但起不到统筹协调的作用,反而会引起将兵离心,继而哗变。如今的缺额,还是得由吴高从军中名望甚众者挑选。
吴高听罢也觉得有理,只是如今贼寇分两路入塞,他兵力不足已然陷入被动。
“吴侯手中有一万五千人,可否自迎一路敌军?”就在吴高愁眉时,姜为却看了半晌沙盘,上前道。
吴高不解其意,心道鞑靼分二路而来,杀虎口敌军应有三万人,而阳和口则是接近四万人。他久经战阵,若是让他率军单独迎任何一支敌军他都能凛然不惧。
但是怕就怕自己挡住一路大军,而另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攻城拔寨就连防备虚弱的大同也不能幸免,如此一来丢城失地的诛九族大罪他是难以承担的。
姜为作揖道:“若是吴侯信得过在下,届时鞑靼一旦入寇,吴侯可留少量兵士驻守大同,而您将本部万余人正面迎击杀虎口来犯之敌,不必取胜只需列阵扎营将之死死拖住。”
吴高皱眉道:“拖住不成问题,只是另一路四万大军如何办?”
姜为指着沙盘继续道:“此处四万大军无需吴侯担忧,我等本部约有四五百人会负责阳和口之敌军。”
“四五百号人!?”吴高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这可不是四千人,乃是四万敌军!
他怎么也想不通姜为何以敢用本部四五百人,去迎其四万人?
姜为大步上前,在吴高耳边耳语几番,吴高听得惊心动魄道:“此计虽有可行之处,可是...会不会太过犯险,若是稍有差池...不单大同失陷,我出城之万余兵马也会一同陷没。”
包元乾几人纷纷进言道,劝他一定要听姜为之言,姜为素有良谋熟知战阵,纷纷为其说好话。
姜为退身恭敬道:“大人事到如今,进退对于您而言已然毫无区别,不是么?”
吴高看着他的神情,有些恍然。不错,就算自己据城固守到头来也只是保全一城一地,整个行都司在太原援军到达前依旧会饱经劫难,这样一来自己与丢城失地毫无区别。
与其坐视不动,不如依此人之计。一旦功成那便是震古烁今之未有,就算失败了不过也是战死沙场罢了,总好过槛送京师而弃市。
“好,本侯便舍命陪君子,依你所言!”吴高打定主意,一拍伏案。
......
深夜之时,包元乾不顾稍显疲劳的身形,依旧在阁楼中调息气法,习练五禽之姿。
他自雁门将军岭一战后,似乎隐隐约约触及到了一点皮毛。
他踩踏枪尖时,似乎真有几分借力之感。这在往日是不敢想象的,虽然大部分原因乃是有风塞丈提拽之力。但若是往日,就算有此提拽之力自己也不可能像燕子一般,做到如点水借力而扑身冲向许海兵。
他颇为欣喜,虽然进展不是突飞猛进,但似乎是能看到点滴的不同的。
“踏踏踏...”
就在他跳气凝神欲睡时,却听到屋顶有一串细如鼠窜之声,这声音极为轻微却引起了他的主意。
他听觉本就凌驾众人之上,如今修习日久更是如虎添翼,他若是仔细凝神听去甚至能听到屋外微风拂叶,枯叶落地之声更别说这鼠窜之声。
包元乾听着这声,似有节奏般朝都指挥使司内堂而去,那是吴高的住所。
他觉察这这个声音不像是老鼠的声响,倒几分像是有人垫脚潜行的意思。
由于此地乃是官衙,小蝶小蓝等女眷早已被安置妥当并未同房。而风塞丈也与一种札剌亦儿人居于外间并不在此处。所以他只得赶忙踹醒打鼾的包布同几人,示意他们噤声细听。
姜为似乎明白了包元乾的意思,做了个手势便与包元乾会意。
赵家兄弟几人将房门轻推一个缝,众人紧握腰刀一个接一个的从屋内鱼贯而出。
高守正、卢刚锋在前打头,几人便跟随着屋顶窜响一路自下同进同往地摸向内堂。
就在他们摸到大门时,却看到值守门口的明军已经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台阶流下。
“有刺客!!”内堂里间庭院里吴高的亲兵已然叫喊起来。
包元乾听力过人,顿时听到庭院里刀兵交接,利刃入肉之声大响!
“上!”他一声令下,几人便拨门而入!
“保护侯爷!!”一个亲兵大喊,下一刻却被人拦腰砍作两段!
包元乾几人冲入庭院中,只见火光四起,一行十余人的黑衣刺客与庭院中的数十个亲兵交战在一起。
那亲兵虽然人多,但这群黑衣刺客身手极为了得,个个皆是身怀绝技,刀法骇人杀地那些亲兵节节败退。
吴高被亲兵从被窝里拽起,掩护着往外撤去。
这些黑衣人虽一身夜行衣却不蒙面,对他们来说也不必蒙面,一路穷追不舍,他们刀法卓绝敢挡之刀锋者皆是断为两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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