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见对方满脸挣扎，顾小七挑衅地扬了扬眉，“再不下去，你妹子可就淹死了啊！”
看热闹的村民们回过神来，也都附和起来，“张老二，快救你妹子啊。”
“姑娘家冻着了，可伤身体，以后要不能生养的！”
“快啊，她都呛水了。”
众人此时也没心思追究顾小七踹人下水这事，纷纷急着去瞧水里的情况。
大冬天的，张家条件不错，张玉兰穿的厚实，衣服浸了水，很快她就扑腾不动了，可诡异的是，她就是沉不下去。村民们不明所以，猜想许是因为这是村里吃水的口子，水不深？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是顾小七在控水了！
她就是想给原主讨个公道，顺带给自己和弟弟要点过冬的物资，可没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
张银生咬牙切齿盯着顾小七，他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这么大。而且还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水。
他转了转眼珠子，在村民的催促声里走到河边，“阿妹不怕，二哥就来救你！”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忽然“啊”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腿面露痛苦之色，“我的腿抽筋了。”
顾小七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站那儿，“你继续演。我就看看，不说话。”
张银生一时语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哀嚎，“你说什么风凉话呢！我都是因为救你泡了凉水才如此，早知道你这个女人这样恶毒，我可不会救你！”
说完他就满脸痛苦地抬头望向四周村民，“谁能帮帮忙救我家妹妹上来，我给他一两银子！”
这年月，农户家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见过一两银子这样多，省着点，都能嚼用半年了。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村民站出来了几个，纷纷有意下水救人。
可顾小七啧了一声，瞅了张银生一眼，“这一二三四五个男人，你妹妹嫁哪个？总不能五个都嫁吧！”
张银生气得险些头顶冒烟，“你放屁！”他娘指望他妹妹嫁到镇上去呢！怎么可能便宜这些泥腿子！
顾小七不乐意了，“你说你从水里救了我，我就要嫁给你。那他们救了你妹妹，你妹妹不就应该嫁给他们？”
正在水里扑腾的张玉兰闻言也是尖叫着：“我不要！我不要！二哥，救我！”
妹妹是老娘的宝贝，眼珠子一样，可不能出事，张银生当即加码，“就没有女人会水嘛！我给二两银子！”
可惜，话落无声，他们是山村，大家伙都会上山，下水可不成，尤其女人们，家里活都做不完呢，哪个有空学凫水去啊。
而会水的男人们听着顾小七的话更加意动，下一趟水白得一媳妇，还是村里有名的富户家的娇娇女，这波不亏啊。
“张家二哥，要不我救去吧，银子我也不要了，权当聘礼了。”家里穷得三十都没说上婆娘的王癞子开了口，说着就往河边冲，其他几个也推搡起来，都想抢先。
张银生哪里能答应，“你们这些癞蛤蟆给我滚！我妹妹也是你们能碰的！”因为着急，张银生吼得嗓子都劈叉了。
可是眼见着自家妹妹扑腾的力道越来越小，张银生急地扑上来就要打顾小七，“你这个臭婊子……”
话没说完，却是见着顾小七不知打哪儿摸出根细竹竿，伸进了河里，那长度刚好能叫张玉兰抓住。
对方立马攥紧了就要顺着竹竿往岸上爬，可顾小七又把竹竿甩起来了，就是不让张玉兰上岸。
好不容易抓着了救命竹竿，张玉兰死都不撒手，被顾小七甩得狼狈不堪，扯着嗓子大叫着，“救命，救命啊！”
顾小七冷笑，努努嘴望向一边，“喏，五个夫婿，你想要哪个，就让谁救你。”
张玉兰人在水里，惊恐地疯狂摇头。嫁给泥腿子？她还不如去死啊！
她死死拽着竹竿，“拉我上去啊，顾小七！”语气一如既往地颐指气使，十分欠揍。
顾小七冷笑一声，握紧了竹竿往回一抽。
“啊！”
一声惨叫，张玉兰又在水里扑腾起来了。生怕自己真被淹死，只能努力地昂着头大叫，“救我，救我！”
过了一会儿，顾小七见张玉兰也着实扑腾不动了，便又将竹竿伸进水中，给她抓着，却不往岸上拉，“说，你二哥会水不会？”
“会！”张玉兰愣了下，却回答地斩钉截铁。
这个答案自然不能让顾小七满意，直接又抽了竹竿。
果然这人就不能惯，实在扑腾不动了的张玉兰生怕再给掀水里，头摇地像拨浪鼓，“不会，不会。”
顾小七继续问道，“那我是怎么落水的？”
“我推的，我推的，我刚才骂你骂得正激动，顺手就推了你一把。”张玉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长这么大，没吃过这种苦头啊！“呜呜呜，顾小七你拉我上去，我冷。”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顾小七使了把力，把张玉兰拽上了岸。兄妹两个在岸边坐一块儿，齐齐松了口气。谁也没注意到，周围的村民瞧着他们两个，眼神都不对了。
这两个不要脸的。
兄妹俩刚打算互相扶着起身回家，顾小七却伸了只手过来，脸上神色极为认真，“赔钱吧！
张银生错愕，“你说什么？”
顾小七掰着指头算起了账，“你妹妹谋杀我，你坏我名节，而且骂人太难听，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但我这人好说话，你就赔钱就行了，二十两！”
金额就是随口说的，她对这个世界的货币还不了解。
“给钱！”顾小七伸着手就要钱。
张银生气得直哆嗦，“你这贱人想钱想疯了！”
“你真是没礼貌，一口一个贱人，啧，你妈没教你要尊重女孩子吗？”顾小七撇撇嘴收回了手，还指责了一番，一副自己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村里人瞧着都觉得她是挺委屈的。
但是吧，委屈的小姑娘接下来干的事挺叫人震惊的，她走到坐在河边上装作腿抽筋的张银生边上，抬脚就是一踹。
“噗通”一声，水里头溅起了水花，伴着猥琐男扑腾着叫救命的声音，水花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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