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未得寸进
“祁先生还请先下去休息吧，今日公子身体有恙，无法亲自设宴款待二位，实属礼数不周，还望祁先生海涵。”
祁杏玄微微一笑，还以一礼。
“无妨，我辈医士时常采药，早习惯了餐风饮露的生活，要是真设宴款待我们，恐怕还有些不习惯，就不劳公子他多费心思了。”
管家微微躬身，退出了祁杏玄与黄瑜两人的房间。
“感觉如何？”祁杏玄微微一挥手，黄瑜便觉得周围的空间，似乎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虽然身在房间之中，但总觉得与周遭的天地有些隔阂感。
“哦我不是问你对我展开的气场有什么感觉。”祁杏玄一拍脑袋：“我是想问你对平原君这个人的看法。”
“老成持重，城府很深，但是又自有一番风流气度。”黄瑜把自己看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确实很符合公子这种称呼呢。”
“有眼光，当年你师傅我一看就知道，这老小子跟我们绝对不是一路人。”祁杏玄拍了拍大腿：“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富贵人家，就算有三流武者的水平，要真落入实战之中，他那副养了那么多妾侍的骨头，恐怕是受不了咯。”
黄瑜一阵发笑。
在历史上被人称颂的贵公子，到了自家这师傅嘴里，跟其他那些纨绔子弟似乎也没什么两样嘛。
“不过，人家的强项毕竟不是战斗。”祁杏玄正色道：“他能统领麾下如此众多的门客，而不让他们彼此之间争斗不休，那也是常人往而不可及的能力。”
黄瑜点了点头。
从刚刚进门时候看到的那些门客，到平原君的心腹门客，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平原君的身体确实有着真心实意的担忧。
那可不是单靠钱财和身世笼络他人，就能得来的效果。
“其实我对平原君和宫里的那位，究竟是什么关系，了解得并不清楚。”黄瑜看着祁杏玄：“但从您的布局来看，这两位之间似乎相互忌惮着呢。”
“怎么可能不忌惮！”祁杏玄哈哈一笑：“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个国家里存在着一位声势名望本领都比国王高的家伙，怎么想那位国王都会害怕的吧。”
“功高震主的那位，自然也清楚国君的想法。”
“而我们正是要利用他们互相之间忌惮的心理，去疏离他们之间的关系，以撇清我们自己身上的嫌疑，并且获得他的信任。”
黄瑜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后话了。”他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的空气：“师父你这个领域靠不靠谱的，我们在这里聊这些，万一传出去了，那我们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就知道你小子好奇我的气。”祁杏玄没好气地说：“你师父我好歹是武学大师，在各个诸侯国都算排的上名号的武道强者，就算赵胜这家伙笼络人心的本领再强，能招揽到的武学大师，最多也就是跟我持平。”
“想要透过我这个气场，窥探到其中人的行事，那只有比我更强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而东武城这个地方，绝对不存在这种人。”他将视线投向西北：“或者说，这些人甚至已经不存在于世俗之中。”
“不存在于世俗之中？”黄瑜更加好奇了。
他这一世，最大的追求就是在武道上攀登极限，目前来说再无其他的目标。
这种神秘的传说，他当然是不能错过的。
“这种事情与你我无关，你的天赋比我强，心思又足够纯净，在武道这条路上一定能走得比我更远，但就算是这样，我对你能够接触到他们这件事情，也没多少信心。”祁杏玄拍了拍黄瑜的肩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作为一个连二流武者都还没摸到边的人，现在的你应该去修炼了。”
他散去身周那片气场，黄瑜顿时觉得，似乎又回到了熟悉的天地之中。
仔细思考了片刻，他似乎终于找到了那种隔阂感的原因所在。
虽然只是三流武者，但黄瑜修行的呼吸法，乃是正宗的内功法门，一呼一吸之间也能够吸纳天地之间的元气，虽然效率不高，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呼吸吐纳之间，也是对自己肉身的一种锻炼。
但先前在祁杏玄的那片气场中时，黄瑜是一丁点元气也没能吸纳进来。
就好像是祁杏玄体内的元气，从身体之中泄露出来，独立于周围的天地之间，成为了小世界一样的存在。
像这样玄妙的境界，自己也不知道还要多远，才能窥见其中的风光啊。
如是想着，黄瑜闭上双眼，准备开始今天的呼吸吐纳修炼。
丹田内，那抹红色的，海草一样的丝线，比起七天之前，已经是肉眼可见的壮大，吸收黄瑜体内元气的速度也在变快。
因此即使黄瑜拼尽全力运转小周天，他能留下的能量，也仅仅只够在已经点亮的三天经脉之中穿行。
想要更多的元气，去点亮剩余的九条正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但当他去找祁杏玄，想要问询其中的诀窍的时候，却被祁杏玄一口回绝了。
“没有任何诀窍。”祁杏玄在回应他的问题时，只是单纯的摊开双手：“提高你体内元气的运行速度，减少你自身原本就有的元气消耗，这是唯一应对气毒的办法。”
但无论黄瑜如何努力，那些从四肢百骸中逸散的元气，数量依旧众多。
就算运起云遮之术，也只能攒下些许微薄的元气。
这种数量级，运多久才能通过下一条经脉？
黄瑜算了一下，如果效率不变，他打通下一条经脉的时间，大概需要二十天。
而算上气毒仍在不断壮大这个因素的话……
他恐怕连已经打通的经脉，都要往回倒退。
看祁杏玄的态度，他是绝对不可能给自己讲出诀窍，或者是让自己提前服用气毒的解药。
难搞啊！
……
“这就是纵横家的那位门徒，练气的水平甚至已经摸到了大师的门槛。”坐在小楼上，黄瑜和祁杏玄只露出了两个脑袋，看着下方远处走过的毛遂：“身形高大，孔武有力，训练痕迹也很明显，格斗技巧显然也相当高超。”
前半句是祁杏玄的判断，后半句则是黄瑜的说法。
而在远处的毛遂抬起头，看了小楼一眼之后，居然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倒是令师徒俩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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