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残魂
牧生曾以整个童年为代价换取兄妹二人的独立生存。
以一臂为代价击杀了巨蟒，拿到给牧紫苼治病的灵草。
又以甲子岁月挽留了牧紫苼十年寿命，可是现在又能以什么代价才能击杀妖葫意识呢。
没有，面对妖葫，牧生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现在仅有的神魂之力连剑胚都无法凝聚，又谈何击杀妖葫呢。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如一开始就乖乖的等死，消耗了枯荣的本源，燃烧了木魂，可结果又有什么用呢。”看着对方越来越强，自己连武器都无法凝聚，这一刻牧生绝望了。
只是当牧生想到了魂魄状态的牧紫苼，因为自己而痴傻的牧长生，以及关心自己的潇玥，还有陪伴自己三年的师清雪。
牧生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世上还有那么多的美好与遗憾，牧生不能止步这里。。
“做了这么多，又怎么可能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看着妖葫的攻击，牧生全身燃起了火焰。
“我从未追求过太多，只想平平凡凡的生活，可是为何要一次次的逼我。”牧生对天怒喝。
“决然如此，那便不死不休。”既然生不能由自己决定，那么死就由自己来选择吧。
即便已经走到了绝境，牧生依然没有选择向命运低头，而是燃烧了自己的神魂，发动最后一击。
“老天你在看着我吗，这场博弈纵然是萤火与昊阳的争辉，但也要你看到我的态度，这命运既然不公，那便是死也绝不服从。”一滴眼泪从牧生眼角流出，原来神魂也能流泪。
木魂之力已经燃烧殆尽，牧生便燃烧了自己所有的神魂，以自身化刃迎向妖葫意识化身。
妖葫意识化身所凝聚的巨大冰锥与牧生以己身所化之刃相撞，巨大的轰鸣让所处空间出现道道裂痕，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
“你个疯子。”面对牧生的舍命一击，妖葫的意识化身也开始出现恐惧，只是彼此的攻击都已停不下来。
巨大的冰锥在牧生最后一击中，节节的碎去，伴随妖葫意识化身的哀嚎，牧生所化之刃，击穿了妖葫最后的化身。
随着妖葫的散去，牧生的神魂也因燃烧殆尽，开始在空中消散。
黑暗、冰冷，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牧生，又一次面临死亡，只是这次牧生心中已无太多的怨念，更多的只是对这个世界是失望。
牧生曾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可是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不得安生，既然活的如此辛苦，还不如就此离去。
“对不起，笙儿。”牧生含泪闭上了双目。
牧生等待了一会儿，可是迎接牧生的却并不是想象中的死亡，消散大半的神魂之力，也没有再继续消亡。
原本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牧生，此时也有些疑惑，于是便开始查看自己的情况。
牧生在神魂进入绛宫之前，枯荣曾以牧生的神魂为引，帮牧生凝聚出一具神魂分身，原本是用来夺舍空间葫芦的意识，而此时却化作本源神魂，为牧生填充本源之力。
神魂分身相当于另一个自己，相同的记忆，相同的人生，此刻化作本源神魂便就此消散，相当于另一个自己死了，如果站在另一个自己的角度来看，这场博弈已经输了。
“无论如何都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神魂化身消散前，留下最后的遗言，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在对牧生说。
面对另一个自己的死亡，牧生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命运终究还是要由自己来背负。
有了相同的神魂之力作为补充，牧生勉强维持清醒，看着这片空间，原本用来夺舍的分魂已经消散，这场战斗自己没有输，但也没有赢。
牧生转身想要离开，可此时听到一句微弱又显稚嫩的道谢：“谢谢你人类，让我恢复了自由。”
“谁？”此时牧生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的做着戒备。
“我是这片空间诞生的意识，只是很久之前便被人夺舍，囚禁于此人的神魂体内，他今日被你击杀，我才得以挣脱束缚。”随着时间的流逝，虚弱的声音变的越来越有力。
在这稚嫩的声音出现的同时，牧生查觉到自己的神魂也在不断的恢复，于是放下戒备询问道：“你是说你是这片空间诞生的真正意识，但却被人夺舍了？”
“是的，不知多少年前，当我意识刚刚诞生时，便被人封…还不死。”突然这道意识大喝一声。
牧生被吓了一跳，待仔细看时，一道若有若无的神魂从牧生额前浮现出来，正是牧生刚才击杀的意识化身，而此刻正被一个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孩童囚禁着。
“他竟然还没死。”牧生有些吃惊道，刚才明明已经被自己斩杀。
“在这片空间，他若是想要假死很容易，骗过你也很正常。”说着便将其化为灰飞。
“我能感觉出你对我并无恶意，但你现在毕竟在我体内，且占据着绛宫，这总要有个说法。”牧生注视着孩童道。
“我只是这片空间的意识，而并非空间的主人，如何决定在你。”孩童不以为意的说道。
“在我？”牧生瞬间明白了孩童的意思。
只是牧生现在神魂很是虚弱，虽然得到一部分补充，但也不足于牧生继续支撑下去，于是便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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