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
魔都一座摩天大厦的会议室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跳脚骂娘。
其他人噤若寒蝉，默不吭声。
“所以，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们交给我的就是这样狗屎一样的特效？”这位中年男人怒骂，“老子花了两个亿！你们张大耳朵给我听好了，是两个亿！不是两千万，两百万，更不是两十万！是他妈该死的两个亿！两个亿，就算是全部拿出来，堆在这里烧了，老子也能够看到一个亮堂！结果两个亿交给你们，就给老子整出了这样一个特效？他么的这里都穿模了！这他妈是给人看的东西吗？狗都不看！”
硕大的会议室内就只有这个男人站在椅子上怒骂，而其他人尽数是低着脑袋，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除非想死。
这个男人是着名的导演潘中天，曾执掌拍摄过几十部经典电影，都是脍炙人口的佳片。
他是从娱乐圈中心为港台地区的时期走过来的，因此，他大多拍摄的经典都是武侠片以及都市文艺片，而恐怖、科幻之类的电影并未曾涉足。
这一次，他执导拍摄一部科幻大片《梦在光年外》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一部由资深知名导演潘中天拍摄的科幻片是否能够打破国内科幻片不忍直视的窘境。
但，从眼下这个场景来看，显然不能。
“老子已经夸下海口了，什么词儿都往外面放过了。老子斥资八亿，买了最着名科幻小说家最着名科幻小说的版权，请了最当红的明星，连人情都欠下了好几个！什么都做好了，结果呢？他么的在特效里出了差池！”
“就这种特效，你叫我的脸往哪里搁？老子一世的好名声，到老了老了，败在了这里？！”
“两个亿，两个亿你就给我看这个？！”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弱弱开口，“潘导，这个穿模的画面是我们制作团队的锅，这无可否认。都怪我，没有来得及好好地看一遍，这样，我马上就改，改好之后再请您过目。”
“去你吗的！”潘中天根本就不给他留任何的情面，他直接开口骂道：“就他娘只有这个穿模的问题吗？你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整个画面能看么？能看吗！”
“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潘导，这确实已经是国内最高的水准了，我们也尽力了，实在是达不到您的要求。”
“达不到我的要求？达不到我的要求当初就别接！两个亿给了你们，时间也给足了你们，到头来我的电影马上就要开始宣传了，却连一个像样的宣传片段都拿不出来！”
中年男子不敢吭声了。
潘中天环视一周，似乎气已经消下去了一些。
“对了，你们现在只做了前一段的特效，后一段的是联系的哪个公司？派代表来了吗？”
没人敢吭声。
“人呢？说话啊！”
一个人被推搡着站了出来，正是江宏伟。
“这个，潘导，我找了一个特效团队。”
“所以人呢？”
“他们……是网上的团队，所以没能够出现……”
网上？
那被痛骂的中年男子乐出了声。
潘中天狠狠瞪了他一眼，骂了依据你还有脸笑，然后转头死死地盯着江宏伟。
江宏伟连忙解释道：“其实我已经联系了很多国内知名的特效公司，但是他们……都不敢接咱们这个项目。我没办法，刚好在网络上看到有一个专门做特效的团队，看他们制作的视频确实很不错，所以就联系了他们。对了，这件事，我也跟您提起过的。”
潘中天想起来，好像之前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时候是如今这个特效公司超过工期还只做出了前半段电影的特效，又因为这三百万是在现在这个特效公司的合同价格里面扣的工期款，打算先简单弄一个后半段的特效组合起来看看效果。
但是没想到的是，前半段做得这么糟糕。
糟糕透顶了！
两个亿，都可以在国外请一个顶尖的特效团队了。
但是他心中就是拗着一口气，非要叫电影结束之后所有的名字都是中文名，非要弄一场原汁原味的中国科幻，所以才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
“那潘导，现在怎么办？”
潘中天将特效公司的人以及其他人喝退，“现在没办法了，这样的效果我是实在没脸上映。宣布延期上映，然后换特效公司吧。”
“但是……”一个人提醒道：“现在国内已经没有特效公司愿意接我们的项目了。”
“那就去国外找，国外总有吧。”
“那……好吧。”
“就这样了，忙去吧都。”
江宏伟想了想，“那我在网上找的那个特效团队？”
“也退了啊！都准备全改，还要他干嘛？”
江宏伟连忙点了点头，快步走出门，心说幸好自己在签合同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要不自己这方违约的话，还得赔几百万给对方。
他很快拨通了张启的电话。
宇宙之主正在晒太阳。
“那个，我通知你一下，现在我们情况有变，我们的解约吧。”
宇宙之主愣了愣，“这个消息令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我都做的差不多了，那我后面的钱呢？”
江宏伟道：“这样，那十万块钱算我免费送你的。”
这可不是十万块钱的事儿，这是三百万的事儿。
就算宇宙之主没有学习过地球的法律，也知道这不合理。
毕竟要是没有后面的收入，自己怎么支撑这套可以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大房子。
“这个不合适吧？毕竟我都已经做完了……”
“这样，”江宏伟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我再赔付你五十万，我也不需要你的成果了。”
这倒是可以，毕竟对于宇宙之主而言制作特效没有时间成本也没有金钱成本，这更像是白送的六十万。
可这特效，白做了。
拿着也没用。
“我还是给你把我做好的特效视频传给你吧。”
“钱给你打过去。视频就算了吧，没用了。”
“我拿着也没用。”
“你发过来也行，随便你。”
在江宏伟看来，这初版的特效视频价格也不值三百万，六十万也算是公平交易。
联系财务将钱打过去之后，江宏伟收到一个视频。
还真发过来了？真是老实人。
他随手点开看了一眼，而第一帧出现的就是火光与硝烟。
他犹如置身大爆炸之中，身临其境。
“这……真的是六十万的特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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