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子由想要采买的东西并不多,无非就是一些酒食书籍。旅途苦闷,总归是要想些法子消磨时间的。
一番逛街采买之后,时间也来到了申时二刻。陆子由怕耽误时辰,便抱着那封火肉向着城外小步快跑。马伟的两个手下见陆子由跑起来,便也领着大大小小的盒子紧随其后。一时引来街上众人的好奇之心。
好在酉时之前,陆子由等人成功赶到了城外码头,不过也已累的气喘吁吁。
陆子由伸手接过仆从手中的东西,致谢道,“两位兄台受累了。”
“陆公子不必客气,这都是应该的。”一位仆从说。
“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家少爷对一个人如此礼遇。能伺候公子也是我们的荣幸。”另一位仆从说。
陆子由告别两位仆从,转身向王青家的货船走去。
货船上,王青看到衣衫不整,发髻也有些凌乱的陆子由问道,“子由这是怎么了?竟弄的如此狼狈。”
“怕误了开船的时辰,便一路小跑着赶回来。一时间来不及整理。”陆子由抬起双手,将今日采买的东西亮给他看。
王青笑着对陆子由说道,“子由不必如此。延误一两个时辰又有什么打紧。”
两人说话间,一个船工汉子走过来问道,“既然陆公子已经到了。那我们是否动身出发?”
王青点点头说,“扬帆起航!”
陆子由将满手的物什放到了房里,又好好梳洗了一番。待到酉时三刻,便有一个汉子过来唤他,“陆公子,我家公子喊您上外头吃饭。”
“好。”忙活了一天的陆子由自然也是饿了,便随着汉子来到甲板上。
此时的甲板上竟然有十多个人,他们正围着什么东西,一副很热闹的样子。陆子由走上前瞧了瞧,却发现他们围着的竟然是几桶饭菜。青叶,豆腐,鱼汤,羊肉,除了卖相不怎样,闻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子由,这边。”就在陆子由凑上去观察之际,王青坐在船头瞧见了他。
陆子由闻声寻去,发现王青正吃着和船员们一样的食物。不过他面前的这些菜,都是用盘子盛好的。还预备了一副碗筷,明显是为陆子由准备的。
“子由兄弟,招呼不周还望见谅。”王青笑着说。
“王兄,多虑了,子由也不是什么锦衣玉食养大的人。”陆子由说,“不过王兄身为主子,竟然能和手下吃相同的食物,这点着实令由敬佩。”
“这些兄弟,对咱家来说如同袍泽。”王青扒拉了几口饭道。
陆子由也跟着王青吃了几口饭,细嚼慢咽后方问,“话说,王兄何不安排大伙在婺州城里,先吃完饭再上路?”
王青笑笑不说话,只是用筷子指了指天上。
陆子由抬头望去,只见霞光退散,天色已暮。天空挂着一把镰刀似的月亮,远方还有些许落日以后的余晖。
“王兄这是何意?”陆子由不解道,“难道这夜里行船还和天象有莫大关系?”
“子由言过了。这不又是航海,哪用得着什么夜观天象!”王青笑道。
“那是为何?”陆子由愈发好奇再问。
王青这才解释道,“因为风!”
“风?”
“不错,这个季节的婺江晚上吹西南风,有利于我们行船。这样可以大大节省人力。毕竟像燕飞这样的大货船想要逆流而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来如此!”陆子由释然。
此后两人又谈起一些风土人情之事,此处便不一一叙说。直到月挂桅杆,两人都有些疲乏便携手回房休息去了。
两人睡在一处。王青是个沾枕就能睡着的主,不一会儿就把咕噜打的震天响。陆子由心道苦也,辗转反侧到半夜才悠悠睡去。
翌日清晨,陆子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抬头去看身边的王青,却不见踪影。
陆子由梳洗了一番,来到甲板上,看见整船的人都忙着搬运货物。
王青也在。原来昨夜货船就已停靠在东阳码头,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王青就指挥手下搬运船舱里的货物。
王青此时正盘点着货物,见到陆子由起来,也是满脸微笑的招呼道,“子由兄弟,你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手下兄弟搬货吵到你了?”
“没有,没有。我昨夜睡的很好,所以就起早了。”陆子由口是心非道。
“那就好。”王青笑得合不拢嘴,全然不知陆子由昨夜有多么痛苦。
“子由兄弟,去平安城的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这次你就放心上路,绝不会再出现上回那档子事了。”
“王兄费心了。”陆子由谢道,“不知船在何处?”
“就在前头,等上官道长醒来,我就安排...”王青忽然向陆子由身后一指,奇道,“说曹操曹操到。”
王青转头一看,发现身后果然站着上官相灵。只见他身姿挺拔,神采奕奕,连那救了两人性命的木盒都已背在了肩上。想来准是早已做好了发出的准备。
“上官道长,早!”陆子由亲切的向他了声招呼,上官相灵只是简单的点头回应。
陆子由习惯了,便悻悻然的回头对王青道,“王兄,既然上官道长也起来了。那我俩便即刻启程了。”
“也好,只是咱家不能亲自送二位了。”王青遗憾说道。
“王兄正事要紧!待我回到临安,再去府上叨扰。”陆子由拱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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