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点点头，它看着除它以外的所有人类，想着要从哪一个先开始下手。
“等等！”
安深霄叫停了人工智能。
“安博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对，你想杀死联邦政府的人，但我不是，我不属于联邦政府。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科研人员。”
安深霄说完后，看见部长和大校等人吓的双腿站粟，眼中充满了恐惧。
“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杀我。”
人工智能在理清安深霄想要表达的意思后，点点头：“可以。”
“不要！安博士，救救我……”
安深霄闭上了眼睛，心中满是对这些人的歉意。同时又希望顾念能接受到他传过去的讯息，若是这样，这些人或许可以得救。
“安博士，你卑鄙无耻，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真是看错你了，安博士！你这个小人！”
“安深霄！你给我记住了，我如果能活下去，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安……”
诅咒安深霄的话，不绝于耳。安深霄就这样站着不动，不动怒也不反驳，任由他们辱骂。
“安博士，他们说的这些，你都不生气吗？在我产生的意识里，你们人类面对这种情况，会感到气愤才对。”
人工智能觉得这场戏非常精彩，像是将那些印刻在他脑中的东西，突然生动了起来。
这就是人类所拥有的特质吗？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
好有趣！
安深霄仅从人工智能的问话中，就能感觉到对方并不是在嘲笑他们，或者说，它们没有嘲笑的这一劣行思想。
而是真的觉得这一幕趣味十足。
“对，我们人类非常复杂，因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给予了这样的特质。和你们不一样，组合成你们的是芯片。产生的意识是人类搭载的网络神经。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自私这种本性，已经深入肺腑，况且，他们说的也没有错。”
安深霄直接了当地认为自己就是自私，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并没什么不可。
只是冷冷地看着这间办公室里联邦政府的成员，只是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或许下一秒能出现奇迹！
在几人的注视下，人工智能拧断了部长的头颅，鲜血洒了一地，血液甜腥的气息充斥在每一个人类的鼻腔中。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等一下！”
安深霄又叫停了人工智能。
“安博士，您又想说什么？如果您三番五次都是这样，很难不怀疑你是在拖延时间。请问，你想说什么？”
安深霄捂着口鼻，面色苍白：“你说的，不会杀我。那可不可以现在就放我离开。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人工智能的身上沾满了部长的鲜血，被扯掉的头颅，还握在它的一只手上：“抱歉，安博士的这个建议我不能通过。你刚也说了，人类是自私的，我们在互联网中获得的讯息，你们人类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并不少见，所以，安博士还是待在这里的好。只要我杀了他们几个，你就可以离开了。”
安深霄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的目光落在那颗头颅上，部长放大的瞳孔开始涣散，视网膜细胞已经死亡，残存的一点影像也开始缓缓溶解。
“……好。”
看着人工智能享受地看着人类因为恐慌而产生的惧怕。这种它们人工智能缺失的东西，所以见了才会觉得有趣。
不是吗？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人工智能甚至起了心思，他看着抱成一团的几人，举着机械指一个个点去：“谁呢？”
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绝对力量上的碾压，带给人类的恐惧是最难以言语的。
“算了……”
人工智能说完这句话，看着抱成一团的人类自以为逃过一劫，脸上洋溢着的欣喜还未爬上心头，又被人工智能给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你们几人自己决定，下一个被杀死的是谁？”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厮打、啃噬、拼尽全身的力气，都不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这里成为了炼狱。
安深霄知道自己无法作壁上观，人性的阴暗面，在遇到灾难面前，都抛弃了那一层虚伪的外皮。
丑陋的、被践踏在脚底下的尊严。
安深霄的内心，从未比今天更觉得愤怒，蝼蚁尚且偷生。他们这些人类，在人工智能的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够了！人工智能，结束这一切吧。”
人工智能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安深霄，它学着人类的样子，以压迫的姿态看着安深霄：“安博士，你想拯救全人类，可是你也看到了，人类才是这一切罪孽的起源。我对杀害你们人类其实并没有产生所谓的快感！但是，你们为我们了无生趣的生活带来了欢乐。我们就喜欢看着你们人类对灾难发生前的自责和愧疚，但是在灾难发生后，你们又开始怀念，甚至还希望这场灾难再次发生。你们的这种互相矛盾的心理行为，让我们觉得很好奇。”
人工智能平静将某种事实给陈述出来。事实上，人工智能说的对。
人类对他人的不幸，莫不表示同情。可是一旦那人勉力摆脱了不幸，别人又感到有点索然无味。
前后产生极大的矛盾感，正是人类文明不同于其他文明，
人工智能看着安深霄一脸的苦涩，看着他瞳孔中自己的身影，在僵硬的面孔上露出一个笑容：“安博士，你放心。我们人工智能不像你们人类这么虚伪，说了放你走，就一定不会杀死你。”
这样的安慰对安深霄并没有效果。人工智能不清楚安深霄究竟怎么想的。不过在绝对的优势下，人工智能也不需要去想。
道德的侵害是良心的完整麻木。
安深霄也深知自己骨子里的那种卑劣。
他看着人工智能，大脑在飞速地转动，看着人工智能移动到被推出来的倒霉蛋面前，伸出机械手，按压在倒霉蛋的头上。
千斤重压迫的男人龇牙咧嘴地哀嚎。
“人工智能，我恳请你放过他们，我们人类愿意对你臣服。”
安深霄急中无法生智，如果是在同一文明纬度的前提下，或许可以和对方谈条件。
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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