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少爷所言，我们该快将这消息告诉老爷才是。”姗儿焦急道，说着竟是跑了起来。
王凡却是没有过多着急，依旧淡然地笑道：“别担心，那老头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笨，这些日子胡人军队的动态有些蹊跷，败退之势过于迅猛，我看那老头可能也是看出了一些问题。”
……
“父亲，圣朝大军的大体位置我已经知晓，不过在回来的途中却是见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小子。”胡人大帐里，一个背上披狼皮的青年站在一身着铁甲的中年人身后，用谦卑的语气陈述着这一次探查的结果。听到有个有趣的小子，那中年人却是停下了指着地图的手指，转身看着眼前的儿子。
“哦？能让你亲自开口，想必是个有趣的小子。快说说看，是怎么样的一个有趣小子？”那中年人坐在帐中间的一把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等待着自己最器重的这个儿子开口。
“他叫王凡，不出我所料的话，是那王霸匹夫的儿子。”那青年自然就是与王凡相谈甚欢的完颜兀祖。
“什么！？王霸老贼的儿子？那你为什么不将他抓回来，世人皆知，王霸老头只有这一个儿子，上次我们不计后果，组织大批袭圣军大营营，其中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要抓这小子回来，谁想那王霸老贼竟然能带着军心尚未稳的士兵杀我们一个回马枪，若是将他抓回来，定能扰乱王霸老贼的部署！”坐上的中年人一口刚入嘴的热奶茶喷出，震怒道。
旋即，中年男子盯着完颜兀祖，又是开口道：“莫非是那小子身边有高手护卫？”
“那小子只带着一个小丫鬟。”完颜兀祖淡淡开口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将他抓回来！”听到此处，那中年人又是一口奶茶喷出，娘的！老子还以为是因为护卫太多不好下手呢，合着就带着个小丫鬟，这你有什么不敢下手的。
突然，不待完颜兀祖开口，中年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开口：“那个小丫鬟武艺很高？”
“我们没有交手，但据儿子观察，那个小丫鬟……就是个普通的小丫鬟。”看着急迫的父亲，完颜兀祖有些尴尬地答道。
“混账！”中年人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放着奶茶杯子的桌子上，那张实木桌子顿时便碎裂开来，桌上的奶茶更是打翻在地，四处流淌。心道“你这逆子莫不是与我对着干？”
“父亲息怒，当初袭营抓这小子若能成功，那对我军自然极其有利。但圣朝此次势头极猛，如今在这样的关头上，我们不能再做一些节外生枝的事情了。年关将至，可汗陛下给父亲的任务是带回粮食，此时还不是和圣朝大军决战的时候。若此时抓了王霸的儿子，那老头肯定会和我们死磕到底的，我军如今的部署，在时间上甚是紧张，不宜再与圣朝大军交战。若因此耽误了时间折损了将士，那才是得不偿失。”完颜兀祖平静地向自己那位脾气爆烈的父亲大人分析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此时确不是极佳的决战时机。”中年人收敛了情绪，缓缓坐在椅子上，“既然如此，那便与为父讲讲这个小子。”
“此子名作王凡，与传闻无异，只是有些地方却是与传闻中的有极大的不同。”
“哦？有何不同？”
“传闻中，王凡是个贪图享乐，蛮横跋扈的废物之流。但是今日一见，此子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定是个比那王霸匹夫还要难缠的角色。这小子遇事沉着冷静，志向远大，谈吐也颇有豪迈之感，看似率真无邪，却是令人完全看不透。”
……
“对了，他还送了我一首小诗，我倒是觉得甚至是有趣。”
“什么小诗。”听了完颜兀祖的讲述，中年人着实吃了一惊，但也只是吃了一惊，毕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作为，至于自己儿子的评价，不足为道。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完颜兀祖缓缓道出王凡的那首小诗。
“当真是个有趣的小子。”中年人喃喃着，目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与铁血疆场截然不同的情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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