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见如故
“那后来……那只异怪是怎么解决的？”沉默了一会儿，莎尔娜问道。
禁忌巫师摇摇头：“解决？别想了，那只异怪是自己走回去的。弗罗斯公国可没有对抗它的力量。”
“它在雾墙边境上徘徊了三天左右，才慢慢走了回去。而直到五天后，公国的救援小队才敢于踏入它当时途径的土地，搜救剩余的幸存者。呵，他们当时开了一架飞艇过来，最后却只载走了几个人。”
“那场事故后，我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上的异变却再也无法扭转回原本的模样。即使使用巫术将身体改变成正常人的模样，我也会感觉分外别扭，那让我感觉自己是被强行塞入了一个不合体的模具中。”
“不过还好，我毕竟还是活了下来，而且情况比门口那个怪物好多了。”
莎尔娜往门口看了一眼。
那个只剩下了一张嘴的怪物，原来也能算是一场异怪之灾的幸存者吗？
“他叫什么名字？”莎尔娜问道。
既然知道他原本是人，那总用怪物称呼，于情于理都不太好。
“不知道。”
禁忌巫师瞥了一眼：“或许我原本知道他的身份，但当时那场异变之中，我的大脑受了严重的损伤，直到现在都没有修复完全。”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现在连脑子都没有了，随便你怎么称呼它都好。”
莎尔娜一时沉默。
禁忌巫师也闭上眼，倚靠在高脚椅上，不知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莎尔娜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重的空气。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在她看来，这种过去之事，除非关系紧密，否则没有告诉别人的必要。
禁忌巫师睁开一只眼：“你是个刚加入我们的新人对吧？甚至进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你和我建立交易请求时，我看到了你的基础信息。”
“是的。”莎尔娜点点头。
“你让我想起了自己当初的样子。”禁忌巫师慢慢开口，“这种清醒的叛逆感，用理智约束着自己混乱的本质，对于世界的现状不满，想要迫切地改变它，用自己的力量重塑它……”
莎尔娜愣了愣：“这个……我觉得你说的有点……”
她总感觉对面这禁忌巫师说的不像是自己。
“不用否认。你是以精神体的方式来到这里的，你自己内心的真实气质，可以完美地反映到这里的形体上。”
“当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他们或许和我们有同样的目的，走在同一条违逆世界的路上，但却没有与之相符的意志。”
莎尔娜有些汗颜。她自己是做了各种伪装才进入这里的，这人所看见的可不符合她实际的状况。
但可能也沾点边吧，比如混乱的本质……她的本体毕竟是个深渊恶魔来着。
禁忌巫师没有继续分析她的情况，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在那次事件之后，我逐渐意识到，现今以巫师议会为首的大陆各国，一切把持着世界秩序的组织，都是那么的羸弱不堪，在真正强大的异怪之前，如同被风一吹就倒的杂草。”
“靠着什么外来者的技术和思路，他们自称从上古遗迹中解析出了应对异怪的方法，制作了能够压制异变领域的上古咒符……呵，笑话！”
“上古咒符，只是对世界规则的拙劣模仿而已。它能够用来应付低级的异怪，压制它们的异变领域，却对更加强大的异怪无可奈何，最多只能削弱而已。”
“对于我这副异变的身体，什么上古咒符都不能扭转回来。”
“要想对抗异怪，只能研究它们本身。”禁忌巫师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莎尔娜也附和着说道。她现在也是禁忌巫师的身份。
禁忌巫师笑了起来，脸上似乎带着欣慰的神情：
“不错。你以现在这种阶段加入我们，时间还不算晚。要是像外界那些巫师一样，走上错误的道路，越往后就越难以回头了。”
“错误的道路？”莎尔娜眨了眨眼睛，“没错，研究异怪本身才是正途。”
“呵呵，我说的可不止这点。”禁忌巫师笑了两下，“虽然这些知识严格保密，以你的层级还接触不到，将你接入此途的引领者也不可能告诉你。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给你随口说一下吧。”
“外界的所有超凡者，都走的是模仿上古咒符，以身躯承载规则的道路。当他们达到三阶的极限之后，便可以尝试构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规则之符。”
“但他们的做法，终究只是模仿而已。”
“而我们，自上古巫师帝国的遗留中，发掘出了连接世界之源，开发出灵魂特性的方法。以这样的方法进阶，无疑会更加强大，前途也更加光明。”
“这要怎么做？”莎尔娜连忙问道。这是要直接传授她方法吗？
“我也不知道。”禁忌巫师却摇了摇头。
看着莎尔娜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这种方法，我也只是知道而已。它的要求太高，需要的条件也很苛刻。在禁忌巫师的群体里，能满足标准的也很少，大多都是高阶的强大巫师，比如灵使大人他们。”
“我因为当初的异怪之灾，灵魂被扭曲得太厉害，没有觉醒的可能，因此我也没有获知它的详细的资格。我只听说了一点，要想觉醒灵魂特性，必须进入雾墙之内。而且，时间越早越好，三阶就是最后的期限。”
“不过，像你这样的人，还有走入这一条道路的可能。虽然要求很高，但你努努力，说不定就能达到。”
“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潜力。如果我当初……”
他摇头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对自己当初的遭遇非常遗憾。
“嗯，我会努力的。”莎尔娜虚情假意地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后，禁忌巫师突然拍了拍脑袋：
“对了，我和你谈了这么久，居然把今天找你来的正事都忘了。”
“那什么……夙夜龙胆花的花苞，你带来了吧？”
“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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