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长相非常平庸的人，你的视线一旦离开他，就会忘记他的样貌，只能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非常的可怕。
那个民国驭鬼者替代别人更改江九的记忆时，虽然挡不住，但也能够被鬼骨对意识的保护层所察觉，可面对李乐平的遗忘，却毫无反应，就像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李乐平也察觉到了一直看着他看的江九，忍不住问道。
毕竟被江九的鬼眼一直盯着可不算是什么好事，而且他也想和江九聊聊。
原本他只对比较出名的杨间感兴趣，江九的档案只是一瞥而过，但经过刚刚高志强的事情，显然江九并没有档案上那么简单，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人，和他一样。
江九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的状态，一个无法被记住的人，你驾驭的厉鬼真是够奇特的啊。”
李乐平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说道：“江九，大家彼此彼此，你的这时眼睛也不简单，不是吗？”
涉及自身厉鬼的隐秘，谁也不会往外去说的，毕竟暴露的信息越多，就越容易被人针对。
江九没有说话。
李乐平紧接着又说道：“我有点好奇，你的一只眼睛和杨间的很相似，同样都是猩红色的，也能使用猩红色的鬼域，只不过一个替代了原本的双眼，一个是另外长出来的，所以容我冒犯的问一句。”
“你们驾驭的厉鬼，是来自同一只厉鬼的拼图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机遇，此时的李乐平俨然已经知道了拼图的概念。
而江九只是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不是。”
没办法，复制来的和原体长的就是一模一样的，他也早就料到了会有人好奇。
不过这上面也不用过于担心，是不是同一只鬼又不会影响到什么，别人最多也只是好奇一番。
听到江九的回答，李乐平识趣的没再问下去，静静的坐着自己的位置上。
而江九则看向了另一边，那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腐烂泥土气味传了过来。
皮肤发黄黯淡，宛如死人皮的冯全也已经落座于此。
看到冯全，江九想起了自己鬼血现在的状态。
从林山那里得到的成果不太好，能得到提升，但提升的也有限，他需要再想办法。
而冯全的雾鬼或许是个好目标。
血既然能掺进水里，那肯定也能掺进雾里，这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冯全雾鬼的雾和林山水鬼的水可不同，那释放速度可以说是快了十万八千里了。
找个时间可以试试。
江九这才收回了目光。
虽然心里想了这么多，但现实并没有过多久，所以冯全也没有发觉什么。
之后没多久，杨间就来了，王小明他们也紧随其后。
提及了一下这次会议的主题后，曹延华开始一点点说明了鬼差事件的由来始末。
江九自然没多大兴趣听这个，其中的情况他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他的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秦老身上。
很快，随着鬼差杀人规律的揭露，恐惧和不安的情绪就已经在会议桌上蔓延开来了。
无解压制，落单必死。
仅仅这两个无解的条件摆在那，一般的驭鬼者就毫无反抗之力。
接下来鬼差特性的揭露，更是仿佛将所有的希望磨灭，仅留恐惧和绝望给众人，让他们想立即逃离这里。
但曹延华的坚决显然不允许他们这么做，要是不提出来一个解决方案，谁都没好果子吃。
姜尚白第一个起头，说出了自己的方案，动用棺材钉。
他坚定杨间能有现在的功劳都是因为棺材钉，要是棺材钉给他，他上他也行。
杨间也是直接提出反对，饿死鬼的可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之后两人的争执愈发激烈，杨间直接出手，两方形成了对峙。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江九，他一直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眼下的情况和原着发展的差不多，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之后，秦老出手了。
几人站直的身躯直接坐了下去，杨间扔出去的板凳也不知何时回到了他的身下，仿佛没有发生过这一场争执一样。
重启。
杨间能做到这一步的时候，还是开启八层鬼域的那次，而秦老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足以说明秦老的恐怖。
之后又经过一番讨论，王小明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引来鬼画，借用鬼画的鬼域关押鬼差。
“王教授，你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还不如取出棺材钉试一试，一旦玩脱了，后果难以想象。”
姜尚白第一个站起来反对，他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但如果怎么样都要放出一只鬼的话，倒不如让外面的那只鬼试试看，至少它还未被关押，而饿死鬼是被关押了的话，失败之后的后果能够承受。”
回答完姜尚白后，王小明又看向江九。
“江九，你觉得呢？”
听到王小明的询问，江九直接脸一黑，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是不想掺和进来。
而王小明这么一问，他怎么都得回答一下，就很烦。
可接下来王小明的一句话，更是让江九的心落入谷底。
“我这，算是在作死吗？”
听到这句话，江九的脸色没有变化，依旧面无表情，但坐在他身边的杨间，却感觉到了江九心情上的某种变化，直这接影响到了他的气质。
如果说原来只是如六月秋风般，让人发冷，那现在就如九月寒冬般，冰冷刺骨。
杨间很诧异，为什么一句话会让江九心情变化如此之大，不过下一秒他就掐灭了心里冒出来的好奇心。
江九现在这个心情，他要是真上去问了，虽然不至于打起来，但肯定会让他俩之间本就不多的交情雪上加霜，他闲的才会去问。
而这不止是杨间发现了，基本坐在这里的驭鬼者都有了一定的察觉，因为在这个时刻，他们体内厉鬼的躁动幅度变得更大了。
“你想做什么？”
江九冷着脸看着王小明问道。
这句话说出来时就已经不用多想，自己的目的肯定被王小明有所察觉，不然他不会在此刻提及。
一开始自己去那一趟就是个错误，他错估了王小明的才智，竟然以普通人的标准去猜测王小明得知自己不会死后会做出怎样的行动。
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只能想办法补救，肯定得出点血了。
王小明却轻轻一笑：“不急，等会议结束后，我们单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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