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的手中凭空出现了几只小罐子。
芬格尔有些惊讶:“我嘞个去，死侍也会变魔术吗？”
他惊讶的理由倒不是因为罐子的凭空出现，而是没有包间传来其余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贪婪到无比的味道。
这种情况就好像一位魔术师完美完成所有魔术表演，台下观众却没有一个为之鼓掌，而全是眼神激动想把魔术道具都偷走的欲望。
“中度的LSD，这些人已经开始有致幻反应了。”楚子航简略介绍着。
真是和那场拍卖会的情景一模一样。
微量的LSD对混血种的效果接近没有，即使这里大部分是低级混血种。
所以它们直接用中度LSD了,
这味道当然不好闻，像汽油一样。
可惜没有傻子会在一开始就用中度的剂量，这是一点点加上去的。
但这种剂量放在普通人身上，无异于群体自杀。
估计大部分包间里的人已经中招了。
苏恩熙和酒德麻衣都带着厚重的防毒面罩，只有零什么都没做。
“这些纯血龙类们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吗？”苏恩熙小姐说话声音“呜呜”的，十分费劲。
在来这场拍卖会之前，她们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了。
“这些家伙们用对混血种的精神威压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这么接地气？”
苏恩熙继续说，声音很闷。
“你这话说的，那那些纯血龙类们直接杀到现实里不就行咯。”酒德麻衣回答着,
“我猜测是那些大家族们明面上的主事人还不知道纯血龙类们的存在，只知道有‘永生’这种东西。”
“然后‘永生’一旦给家族里的老怪物们使用，就会被这些纯血龙类们控制。”
“这里不仅只有被操控的老怪物们，也有新来的人，自然不能暴露出真身。”
苏恩熙鼓鼓掌:“哇塞，名侦探酒德麻衣。”
零透过单面玻璃，直直盯着下方的侍者。
侍者将铜罐子一一展露在桌子之上。
包间的窗口自动伸出一个托盘。
“请各位将自己的筹码放入托盘之中，这将能够估算各位能够得到多少‘永生’。”侍者毫无感情地说着，像个机器人。
“我第一次知道还有能够说话的死侍。”酒德麻衣表示惊叹。
这次是零接茬了。
“不是它在说话，而是身后有东西在替它说话。”
她强调了一下，长腿妞儿和薯片妞儿都惊诧地看着她。
芬格尔好奇地摸摸窗口前的托盘，把风衣口袋里的钢镚丢了进去。
很显然这不会有反应，别的包间里丢的都是价值昂贵的金币或是一张张黑卡。
芬狗一脸跃跃欲试:“楚师弟，你说我要是坐到托盘里,
能换几个‘永生’啊？”
楚子航回答:“托盘会坏。”
请不要让托盘承受无法承受的痛苦好吗？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当时在俄罗斯的拍卖会上,
芬格尔的人工智能也在陪伴着他们。
他是不是有想过,
自己在某天死后,
要以这种方式陪伴着eva呢？
可能吧，可能真的有这种想法。
“话说这真的是一场拍卖会吗？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拍卖会。”芬格尔感叹了一下。
直接拿筹码放在托盘里，让纯血龙类们判定能获得多少“永生”。
没有一点拍卖会的气氛。
“我们不出筹码吗？”酒德麻衣询问着苏恩熙。
苏恩熙摸摸她的脸。
“长腿妞儿，我们没这个必要。”
“可是那些东西拿回去不是也能用来研究吗。”
酒德麻衣疑惑。
苏恩熙的公司里有一家生物科技公司，里面收集了不少人才。
这是老板安排的事，研究的东西自然与龙类有关。
现在是科技时代，连纯血龙类们都躲在幕后当黑手了。
大家都知道单打独斗没好处。
“这些东西是被它们所控制住的，这样反而会暴露我们。”苏恩熙回答。
她学习过很多领域里的知识，不止金融，还有科技以及生物等等。
属于是全能型管家婆!
零的手中出现了一副类似于漫画的图画，记录着这座建筑物的所有事情。
她的手上有一只小铅笔，显然是画画的好手。
必须要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皇女殿下...才能是他的女孩。
她要永远对他有用啊。
赌徒们被空气中的LSD所感染，满目暗红，把自己所有能用得上的筹码全部放了上去。
“永生”在这些人心中已是一笔更大的筹码。
以大筹码换更大筹码，本就是资本家们喜欢做的事。
苏恩熙撇了一眼零手上的漫画。
螺旋式的建筑物底下是狰狞的死侍，二楼们全是猩红的影子，只有两个地方明显不同。
侍者僵硬地点点头。
“各位的筹码,
我们已经收到了。‘永生’即将抵达各位手上。”
“请各位好好享受吧。”
楚子航看了芬狗一眼,
芬狗没明白。
“准备一下，它们要来了。”
楚子航的话语不轻不重,
却很有力量。
芬狗眼神凝重下来，他即将面对此前从未见过的初代种。
在北冰洋事件中，他因为酒醉而没有选择下海，所以没有见过身为初代种的利维坦。
包间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可是没有任何人。
楚子航径直走了出去，芬格尔紧随其后。
二楼里的包间门全部被打开。
最近的包间门里，一个面色狰狞的、已不成人形的家伙正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着。
他们并不认识这个家伙，但也能感受到他莫大的痛苦。
一只和芬狗腿差不多长的、黄绿色的“水蛭”在碎倒的玻璃瓶里慢慢移动至这个家伙身体附近。
他胸口前已然破碎，像软体动物水蛭的东西正一点点爬进他的身体里。
在滨海小城里，水蛭又称为蚂蟥，是会吸血的生物。
但眼下，这岂止吸的是血？楚子航能感受到那个家伙的魂灵一点点被吞噬，精神力量不断减弱。
“这就是..‘永生’？怎么看上去有点像是提前把人送进地狱里的东西啊。”
芬狗轻声说。
楚子航没有多言，原本如明镜一样的村雨已经沾染上了这种生物的血液。
很黏很恶心，被他抽离出来。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来不及悲伤。
这座建筑物里的人都已经进入了疯魔状态。
有些人从容地换上新的“永生”，任由它在体内跳动。
而有些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则在哭喊。
他们没有想到“永生”竟是这样罪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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