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基因突变（二合一）
审判教会总部。
阿索尔浑身血污，隐隐还散发着一股恶臭，从暗道返回了雷米迪亚大教堂。
目前局势尚未失衡，审判教会依然要服从于王室，阿索尔自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回来，以免被有心人注意，毕竟他这副模样一看就不对劲。
此时已经属于凌晨时分，审判教会比白日里更加肃穆、安静。
一间有些昏暗的房间内，角落处有烛光摇曳。
宽大的办公桌正对着门口，但此时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却调转过去，一个人影背身而坐，静静注视着后方。
不知是在打量底下的墙壁，还是在欣赏上方的彩窗。
亦或者……两者都不是。
……
“大审判官大人，任务失败了。”
沙哑而干涩的话音响起，就像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仅凭声音就能听出对方严重缺失水分。
“圣焰之刃没有回来，看来你们都被卡赞拦住了？”
马塞尔坐在阴影中，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跟卡赞无关，是我的问题。”
阿索尔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干，有些艰难地说道：“圣焰之刃按照计划将卡赞成功拦住，但我……却败在那名一阶超凡者手上。”
“最终导致，任务失败。”
阿索尔苍白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不甘和屈辱，搭配着因失血过多而十分苍白的肤色，再瞧不出之前的温和与从容。
毕竟那副神情只是为了日常保持所谓的优雅，谦和有礼的外表下，实则隐藏着阿索尔发自内心的高傲与自信。
两者的源头来自于作为二阶超凡者的实力，更来自于‘第一圣徒’的名号；然而放在此刻，这个荣誉显得如此刺耳，甚至让阿索尔潜意识选择回避，不愿意再多想。
“……”
马塞尔并未说话，看起来依然平静。
平静到……如同死水。
阿索尔的呼吸微微一滞，一股惊悸感忽然从心底涌起。
显然，这股感觉的来源是……
阿索尔半跪在地上，深深低下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
马塞尔终于抬起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盏酒杯。
以桦木所制，外观看起来极为精致，里面装盛着大半杯浓稠的液体。
色泽猩红、好似鲜血，却有种让人垂涎欲滴之感。
“女神恩赐……”
阿索尔余光一撇，下意识冒出这杯酒的名字，顿时将头埋的更低！
这是一种十分古老的超凡葡萄酒，传承自诸神时代，酿造方法仅在玛尔诺普少数阶级中流传，除了其中的原料更加珍稀以外，还掺杂了纯洁少女的生命活力。
有人说长久饮用可以延缓衰老，但时间证明这种说法只是场骗局。
但阿索尔知道，大审判官所饮下的这杯‘女神恩赐’的确具备着那种作用，但也同样包含着常人无法承受的代价。
只有受神明眷顾者，才有资格享用。
“下去吧……”
在阿索尔脑海中回想着这些内容的时候，马塞尔微微抿了一口酒液，嘴角沾染了一丝红润，背对着阿索尔淡淡说道。
“……”
阿索尔整个人瞬间一楞，目光出现些许错愕。
以大审判官的作风，他将这件事办得这么差，理应遭到严惩才对，但眼下却……
阿索尔立即回过神，眼神露出欣喜，毫不犹豫说道：
“遵命！大审判官大人。”
说着，阿索尔微微起身，弓着腰倒退而出，同时不忘清理自己在地上留下的血污，似乎很担心马塞尔反悔。
这一幕如果被认识他的人看到，简直会让人大吃一惊。
没人会相信，平日里谦逊随和的第一圣徒阿索尔，竟然会表露出这种卑微到极致的姿态！
……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在阿索尔离开后，马塞尔终于在黑暗中转过身，脸色极为阴沉，丝毫瞧不出之前声音里的淡然。
显然，从阿索尔说出结果之后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更清楚阿索尔口中的一阶超凡者是谁，已经没兴趣再多问。
毕竟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他没兴趣听阿索尔找理由解释，更不想了解事情经过。
若非庆典召开在即，这个蠢货必定会被他丢到审判所受罚，让他知道任务失败的下场！
“圣焰之刃到现在都没回来，看来也是被这个蠢货拖累，没能从卡赞的手中离开。”
“若是任务成功也就罢了，结果连事情也没有办成……”
马塞尔瞳孔微缩，目光变得愈发冷漠。
深吸一口气，马塞尔压下怒火，脸色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事已至此，他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只能等天色亮起以后亲自过去一趟，看看能否找到机会对布置进行激活。
不过马塞尔其实自己也清楚，一旦他前往神授塔，卡赞必然会全程紧盯着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所以与其说是过去找机会，不如说……
马塞尔目光一凝，聚焦在前面那片更加明亮的地面上。
那是阿索尔所留下的痕迹所在，被对方临走前仔细清理，所以较其他区域更为洁净。
马塞尔看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阿索尔之所以能活着返回审判教会的原因。
出发以前，他特意给阿索尔和圣焰之刃一行人下发了空间转移装置，一是为了防止他们被困无法逃离，二是为了以防万一。
“没想到……这个后手居然真的用上了。”
马塞尔目光一闪，不由微微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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