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相依为命
出现在魏杰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卡夫堡并肩作战的瓦奥莱特。
魏杰的神色变得非常地难看，握着染赤之刃的手微微颤抖，瓦奥莱特的剑虽然刺中了他的腹部，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此时瓦奥莱特那张熟悉的脸孔已经溃烂，仿佛已经死了很久。
审判官看到了魏杰的囧样，她瞥了一眼瓦奥莱特，心中似乎已经明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冷漠地举起爆弹枪，对着瓦奥莱特的脑袋扣下扳机。
噔~~~
一声枪响过后，瓦奥莱特的头颅如同溃烂的西瓜炸开，恶臭的脑汁混杂着碎肉飞了一地，要不是格蕾法格斯拉了魏杰一把，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瓦奥莱特的血肉。
“他死很久了，只不过被恶魔的力量复苏了。”审判官轻轻地说道。
看着瓦奥莱特的尸体，魏杰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也曾想过卡夫堡最终还是陷落，他所认识的那些人都会成为帝皇的货币。
但他却不能接受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变成了一具尸体还要被人操控。
“为什么会这样……”魏杰发出一声低吼，捡起脚边一块石头，用力砸进了黑暗中。
审判官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道：“别想那么多了，看开一点，以后像这样的场面你会见到许多。”
说完，不知为何，格蕾法格斯的心里感到十分的不安，眼睛充满了忧色。
在杀掉活圣人赛莱斯汀后，恶魔德拉多尼恩没有选择杀掉她，只是消失在了茫茫的黑雾之中。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恶魔没有选择杀死她，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恶魔不杀死她。
既然恶魔没有杀死她，那么就由她来杀死那只恶魔吧。
在魏杰还在愣神之际，格蕾法格斯轻松写意地将剩余的两头骑士泰坦解决了。
骑士泰坦的火力固然不弱，但是这支队伍早就死在了卡夫堡，机甲里的机组只是被恶魔的力量所影响，实力与活着的时候相比，还是显得非常弱的。
对付这样的两头骑士泰坦对于审判官来说，还是没有太大的难度。
身为审判官，对恶魔有着天生的压制力。
解决了受到恶魔影响的骑士泰坦后，审判官拉着魏杰继续向着迷雾深处走去。
此时的世界已经彻底被黑暗迷雾笼罩，根本就看不清这个世界原来的模样，只有偶尔的路边上，还有尚未燃尽的战车残骸。
在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里，审判官已经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地方。
魏杰跟着格蕾法格斯，行走在这片茫茫的迷雾中。
“你能看得见眼前那些景象吗？”格蕾法格斯问道。
魏杰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我看见这个世界上的仇恨、恐惧和疯狂。成群破碎而被奴役的心灵，一片病态的汪洋，每个其中的心脏和眼球都镶嵌着有毒的玻璃碎片。在上百万凡人与阿斯塔特的生命如萤火般晃动的光点之间，更耀眼的太阳在燃烧，明亮得无法直视。强大的灵魂曾献身于一个崇高的目标，如今却被他们自己种下的末日玷污，他的力量不足以直面他们，除了强大得不可思议的星星闪耀着被诅咒的光芒。”
格蕾法格斯眉头微微一皱，不太明白魏杰在说些什么。
她摆了摆手，示意魏杰不用继续往下说了。
“这个世界还有救吗？”魏杰问道。
格蕾法格斯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这颗星球并不是银河的中心，也许之后这里就会被帝国抛弃了吧。”
“他们经常这样做，对吗？”
“也许吧。”审判官的声音很轻。
魏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扭曲的，所有的不合理经过上层的操控后，都会变得合理起来。
“你觉得我们能拯救这个世界吗？”
“应该拯救不了。”格蕾法格斯说道。“至少靠我们两个人是无法实现的。”
魏杰眯起眼睛：“为什么有种感觉，我们两个会拯救这个星球呢？”
“做你的白日梦吧，当帝国的援军抵达之后，发现这里已经被恶魔彻底污染后，他们只会带走他们想带走的，至于这颗星球，则会成为历史垃圾的一部分。”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那么忠诚于帝皇？”
格蕾法格斯严肃地说道：“因为是帝皇大人给了我生命！我是帝皇的女儿！！”
魏杰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地说道：“又是一个被帝皇信仰荼毒的可怜女人！”
他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对着格蕾法格斯问道：“你是个好人吗？审判官大人，你能揭开漫长的数千年以来你佩戴过的所有面具，扪心自问，毫不犹豫地说，你是个好人吗？”
这个问题震惊了审判官，她并不知道魏杰会问什么，但这个问题显然不应该在其中。
她顿了顿，等待进一步的澄清，看看魏杰到底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但接下来的只有沉默。
她缓缓走到魏杰的面前，神情复杂。
“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审判官说道。“这是个很笼统的问题。”
“真不是，而你犹豫了。”
“我当然会犹豫。我活得太久了，没人能活得这么久还可以问心无愧。我杀过人，我杀过很多人，背叛过朋友，撒谎，欺骗——”
“还有许多不可饶恕的行径。”格蕾法格斯露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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