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坐在跑车上，身边是喷得熏鼻子的李总。她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按理说她上一次已经委婉的告诉李总她和纪青山的关系了，一般人都会知难而退了，为什么这个李总还是如此殷勤？在这种情况下还不放弃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特别缺心眼，一种是脸皮特别厚。也不知道这个李总属于哪一个范畴。
“今天阳光真强，有点像我在加州上学时的天气。”
李总假装随口提起留学的经历。舒眠不屑的抿抿唇。谁还没出过国，只不过舒眠留学的时候上了好久语言学校。
“哦，李总是学什么的？”
“金融和mba双硕士。”李总抓紧机会显示自己。
舒眠似笑非笑，她觉得受过再高的教育也不能保证不是白痴，这个李总是真白痴还是装傻，还有待观察。
舒眠清清嗓子说：“李总，今天……是我爸托您来的？”
“哦，是舒总提的，不过我也很乐意效劳。”
舒眠想了想该怎么强调自己和纪青山的关系。她犹豫着说：“一般我不开车的时候都是纪青山送我。我爸也真是的。还惊动了您。”
她不得以说了瞎话。其实纪青山一次都没开过车。
李总抿唇一笑，一点都没表露尴尬。看来他完全知道舒眠和纪青山的关系，缺心眼和脸皮厚，他属于后者。
“嗯……舒总跟我说你还是单身。”李总乐呵呵的说。
“我确实是没结婚，但不是一个人了。”舒眠抓紧机会挑明了。
李总还是莫名其妙的笑着说：“你还这么年轻，心性还没定。你爸也不希望你这么早定下来。所以，我的理解是……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舒眠诧异的看着他，心想她和纪青山都干柴烈火的，这事哪有缓和的余地呀？”
“呵呵，定不定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有发言权。”
“追不追求你，也只有我有发言权。”李总愉快的将军。
舒眠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事不合逻辑呀。
“李总，你对我都不了解，怎么就决定要追求我呢？”
李总很有耐心，他和颜悦色的说：“所以你要给我时间了解你呀。然后你也顺便了解我。舒小姐，其实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娱乐圈里有多少情侣是真的，多少是协议关系，你比我清楚。你和纪青山不可能对外公布关系，彼此有一个挡箭牌不是什么坏事。”
“那……李总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舒眠还是没捋清缘由。
“不算委屈。我从第一次在电视上见到舒小姐就已经心动了。那一次你抱着一只小狗，流着眼泪在台下看纪青山唱歌。你的那次亮相惊为天人。我只是万千被你俘获的人之一。”
舒眠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她尴尬极了。那一次她明明是因为纪青山发病才掉的眼泪，没想到有其他人在暗中看上她了。
她微微低下头，陷入纠结中。眼下她不管怎么拒绝，这个李总都似乎不会轻易放弃。她只有尽量躲着他，利用时间慢慢淡化此事。
两人驱车到了台里，李总说他也有事要办，分头各自行事。舒眠这才放松下来，她有台里的通行证，自己哼着歌上了楼。
到了领导办公室，让办事员通传进去，办事员却说领导不在，需要换一个人办手续。舒眠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她今天必须把节目所有的歌单报备上去，一天都不能耽误。
有些忐忑的找到另一个办公室，一开口就碰了钉子。
“你们的歌单我看了，今天批不下来。”领导端着茶杯说。
“您看能不能特批一下。我们节目是直播，真是等不了了。”舒眠陪着笑脸问。
领导吹了吹茶叶沫子，翻起眼皮说：“急着批就应该保证送上来的节目都没问题。你们有一首歌词有争议，所以要上面审批。”
“啊！”舒眠头皮一紧，赶忙问：“是哪首歌？”
“就是那首什么……实话实说。”
“实话难说？”舒眠重复道，这是纪青山这一期要唱的歌。她没想到这首歌会有问题。
“你们要是着急要不就换一首歌，或者把这首歌去掉。”领导说。
舒眠傻了眼。把这首歌去掉意味着纪青山不能上场，怎么和观众解释。再说节目时长是固定的，去掉一首歌拿什么补？
她赶紧道谢着出门，在楼道里给纪青山打电话：“你选的那首歌台里说有问题，能不能临时改一首？”
“问题！什么问题？那首歌出过专辑的。”纪青山不解。
“嗨，谁知道。这种事本来就是玄学。你赶紧换一首歌给我发过来，今天必须拿到领导签字。”
纪青山有点别扭，他已经准备这首歌好久了，这不是说换就换的。
“我自己还好说，主要是乐队都准备好了。这首歌里有竖琴和单簧管独奏，人家老师都跟着练了好几遍了。”
舒眠急得直转圈，她没好气的对着电话说：“我再回去说说好话。要是不行只能你换歌。行也行，不行也得行。”
舒眠说完拐出楼道，迎面碰上办完事的李总。
“舒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舒眠不耐烦的说：“我这里有些麻烦，要不你先走吧。我一会儿打车回台里就好。”
“什么麻烦？”李总很关心的问。
“歌单有些问题，让我们临时换歌。”
李总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很想了想问：“你们具体的流程我不太懂，但是我和李处长很熟。他是不是正管这事？”
舒眠一听喜出望外，李处长就是她一开始要找的领导。
她点头如捣蒜问：“你能找到李处长吗？我过去也是和他联系。”
李总得意的笑着拿起电话。
二十分钟后，舒眠拿着李处长签字，千恩万谢的退出办公室。回头时，李总摆了一个斜靠在墙上的霸总姿势，手还是插在紧绷绷的裤子口袋里等她。
舒眠的电话此时响起来，是纪青山。
那人在电话里焦急的问：“怎么样？”
“嗯……没事了。”舒总看着对面的李总，不敢表现得太高兴。
纪青山有点不敢相信，追问道：“怎么搞定的？真的不用换歌了？”
舒眠正犹豫，对面的李总含笑开口：“事情办完了？李处长和我很熟，他人很好说话的……”
电话里的纪青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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