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长好不容易出现，他还带着几个同事，男男女女一大堆。领导入席，舒眠收敛了些，不敢表现得太不着调。老舒是场面上的人，借助李总的只言片语迅速了解李处长的爱好，几句话就说的李处长心花怒放。其实舒眠的爸爸就是电视台出身，在里面人脉很广。李处长也买他些面子，这一条线算是搭上了。
吃完晚饭，舒眠盘算着找什么借口溜掉。此时爸爸却说：“李处长，我刚从国外回来，时差没倒好。一到八点就困了。要不这样，我让我家舒眠陪着您和李总去歌厅。她常去，地头熟，都让她张罗。你们尽情玩玩。”
李处长巴不得让老同志先走，他的几个同事都也年龄不太大，玩的放得开。
李处长看着李总说：“你要不要一起？”
这句话正中下怀。李总痛快点头说：“一会儿我坐庄。大家别省着。”
台里的几个人一听不由得欢呼。大家兴致这么高，舒眠就算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也不能表现出来。
此时老舒拉住舒眠到角落里说：“去常去的歌厅，都是自己人，省得不安全。”
舒眠深深看了一眼父亲感叹道：“您也怕不安全呀？”
“什么话，我是你亲爹！”
舒眠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她在上一次和节目组狂欢的那家歌厅定了房间。给大家发了定位，自己上了车。
坐在后座上，车窗上映着繁花灯火。舒眠抬头望着云后的玄月，却有说不出的萧索。
她拿出手机给纪青山发短信：“十点以前回不去了，在去歌厅的路上。”
那人似乎一直等着她的消息，立刻回复过来：“哪家歌厅。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就是上次唱歌的地方。我家司机在。”
“都有谁参加？”那人不放心的刨根问底。
舒眠如实交代：“台里李处长，还有那个李总。”
对面一直处于输入状态。过了好久他写道：“我现在就出发，在歌厅外等你。有事随时告诉我。”
舒眠哪里舍得让他来。她知道排练一天后有多辛苦。她连忙拨通了电话。
对方气息有点不稳，似乎在疾走。
“对不起，刚才花瓜上厕所。我把他揪出来了。我们现在就过去。”那人急迫的说。
舒眠赶紧拦着：“别。谁知道这些人闹到几点。你要一直在车子里等吗？”
纪青山似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一面走一面想着说：“要不我就在旁边定个包间。反正我必须去。我不放心。”
“纪青山……”舒眠想到父亲的做法，再看纪青山的反应，突然很感慨。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纪青山被冷不丁的夸奖了，有点不知所措。他轻声说：“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放心吧。大不了我在隔壁睡觉。我车上有靠枕和被子。你有事随时叫我。没事我就看你一眼，各自回家。”
舒眠本来空了一块的心被这人填满了，唇边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好，你就在我隔壁睡觉。我回头溜过去看你。”舒眠一想还觉得挺有情趣的。
车子很快到了歌厅。舒眠张罗着酒水点心果盘。她唱歌太难听，只好亲自给各位领导点歌。
没过一会，手机震动：“到了，已经在隔壁躺平。”
那人还发了一张怼脸自拍，头下果然枕着一个熊猫靠枕。
舒眠不自觉的笑了一下，一抬头对上李总关切的目光。
“眠眠，你心情很好？”李总还以为舒眠不愿意跟他出来应酬，没想到这丫头高兴得一个人傻笑。
“我……有吗？”她摸摸脸颊问：“李总观察力还挺强。您怎么看出来的？”
“你不是一个人在笑？”
“我看笑话呢。”
“看什么笑话？”
“呃……古代有个女孩叫珍。她家老是传出药味。可是珍没病，珍她爸也没病。所以……只能是珍她妈有病。”舒眠说完不顾矜持的哈哈大笑。
李总异常尴尬，反应半晌才无奈干笑几声。
此时身后的李处长已经带着同事高歌好几首。和他一起来的女同事选了几首对唱歌曲，可是因为歌不是太新就是太旧，没人会唱。小姑娘有点失望。
李处长招呼舒眠说：“舒总不试试？”
舒眠使劲摆手说：“我五音不全，唱完了怕把大家吓死。”
她其实不是客气，也不是夸张。大家却不信。李处长说：“要不你和李总唱一首？”
舒眠吓得跳起来。李总却抓住机会抱一箭之仇。
“唱得难听没事，我给你拉回来。”李总想着她唱的越难听越好，最好出丑。他不能白让舒眠说自己有病。
舒眠拼命拒绝。她倒不是怕出丑。一个敢用自己唱功打赌的人怎么会怕出丑。她只是不想让隔壁的纪青山听到自己和别人对唱。
她越是拒绝，大家越是起哄。李总连歌都选好了。舒眠恶向胆边生，突然举着麦克说：“我……我去个洗手间。”
大家哄堂大笑。堂堂舒总，眼下最热门音乐综艺制作人，旗下艺人无数，竟然怕唱歌怕成这样。
“快点回来，我们等着啊。”有人起哄到。
舒眠不理会大家的笑声，直接溜出门口。
一出门，她径直拐到隔壁包间。
“救命！”舒眠朝着沙发上平躺的人扑过去。
纪青山正迷糊呢，被吓了一跳。他翻身坐起来问：“怎么了？谁欺负你。花瓜……”
舒眠按住他说：“别喊。没人欺负我。是他们非让我唱歌，还是和李总唱。”
纪青山一想到舒眠唱的那个德行，关切的说：“那不就是欺负你。我去会会。”
舒眠抓住救命稻草问：“你……你愿意去隔壁吗？他们可能会抓住你唱歌。”
以她对纪青山的了解，去这种场合应酬，相当于要纪青山的半条命。那么清高的人，怎么会甘于陪这些人唱歌。
可是纪青山却没有半秒犹豫，直接起身，拉着舒眠的手就往外走。
“去，不就是唱歌吗？我什么都不会，就会唱歌。”
－－－－－－题外话－－－－－－
写的好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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