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如果可是实现,的确能起到漼氏和皇族都得利的局面,她连忙插话道:“这是天大的美事。小南辰王收漼时宜为徒,漼氏、皇族、南辰王府,都会因为这层关系更为亲厚。”
周生辰仍是犹豫,在场的其他文武官贵连连称好,纷纷劝说。
漼广狠狠心,再拱手说道:“这是几方亲上加亲的好事。漼某如此恳请,也是为了消除漼氏与南辰王府的隔阂。”
他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漼氏文姬,当年与周生辰的舅舅南辰王爱恋。
却因为南辰王担心与漼氏联姻,会造成政敌攻讦而忍痛没有理会。现在南辰王已是斯人远去,漼文姬仍是孤身神伤。
周生辰犹豫再三,只得回道:“本王,求之不得。”
漼广自觉得计,立刻拱手说道:“谢殿下成全。”
“且慢。”周生辰侧身避过。
现场的人,本来都要为此祝贺,不禁又都堪堪止住。
“本王原本倾心军伍,并不擅于,也无耐心指教弟子。漼氏原本就是名门望族,本王何能何才予以教导?”周生辰解释着说道。
漼广连忙回道:“谁不知道小南辰王不仅武功盖世,又文采斐然?!”
摆摆手,周生辰继续说道:“本王现在可以勉强答应,却只能以十年为限,之后两边再无师徒事实。这样既可保得本王毕竟少有才能的颜面,也能让漼氏、皇族满意了。”
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坦诚而坚决。
周生辰的话说罢,太妃戚真真笑着劝说道:“既是师徒,那就应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之所以这样说,出于两点考虑。”周生辰镇定地说道,“漼时宜今年十岁,那么十年后就是二十岁。这样的年龄定要出嫁,又怎能还留在王府?”
他的这些说罢,众人不由得纷纷称是。
漼广心知自己族中的女孩,真要到了那个年纪即便是还没有出嫁,的确也不能留在距离中州数百里之外的,西州南辰王府了。
他随后对太妃拱手说道:“小南辰王言之有理。”
太妃戚真真也点头附和,再看向周生辰:“然后呢?”
“太傅刚才说,漼时宜的婚约是皇族。若她出嫁之时,夫妇双方皆是尊贵无比,本王怎么好称呼她为弟子呢?!太妃刚才所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岂不是让本王与漼姑娘乱了称谓辈分?
所以本王为了避免大失体统,最多只能以十年为此约。再或者就是待她出嫁之日,我与她所有师徒名分消弭。”
周生辰回复着说道。
“孤方才所言,只是做个比喻,并非是师傅与师父混淆。小南辰王教导漼氏时宜,自然以琴棋书画这些非主要学业为主。殿下又不收她学费,漼氏时宜更不会被殿下驱使做活,理当以师傅论。师徒名分据此,听由小南辰王所言。太傅,可否?”
太妃确认着说罢,自己也觉得有趣而笑了。
一定要促成此事的漼广连连称是,又不得不暗自佩服周生辰考虑得周全。
他恳请小南辰王收漼时宜为徒,除了几方势力的纠葛之外,再就是给漼时宜的母亲,漼氏三娘子漼文君还情。
漼文君的丈夫李七郎当初得罪了高皇后,漼广担心会因此给漼氏带来灾厄,就逼迫漼文君与李七郎和离。
这对夫妻虽然恩爱,却只能屈服于残酷的现实。而他们的独女漼时宜骤然之间不见了父亲,立刻因为焦虑而不能开口说话。
漼氏一共六房,漼广是三房——坞水房的宗主。这一支只有漼时宜这一个女孩,所以大家都很宠爱她。
她不能说话,漼广当然知道与李七郎消失有关,心里愧疚于妹妹漼文君。
现在让漼时宜拜周生辰为师,漼广的意图除了保证漼氏、皇族与南辰王府都得利之外,也有让漼文君借此荣光的意味。
现在周生辰说了收徒漼时宜以十年为限,或者如果提前的话,就是以漼时宜嫁人为限,漼广对此是认同的。
至于周生辰说的“以免乱了称谓、辈分”的话,漼广也只能听从。
否则真要是外甥女与太子大婚的时候,又怎么称呼呢?难不成太子称呼小南辰王为皇太叔,太子妃却要喊“师傅?”;“皇太叔师傅”?
总之,漼广为国政考虑,只要对小南辰王保持足够的警惕就好了。随后他就拱手确认道:“小南辰王所言极是!”
太妃戚真真随即也认同,在场的文武百官一起道贺:“恭喜小南辰王喜得一徒!恭喜太傅!”
周生辰自然知道目前的漼时宜年幼,又还刚因为骤然失去了父亲,而造成了失语症。现在应该让她先在中州再安养数年,那时两人相见更为妥当。
他随后说道:“本王奉命南征‘江水’,一去恐是数载。王府内又无婢女侍奉贵女,所以请太傅待本王得胜回师的时候,再把漼姑娘送来西州。”
“一言为定。”漼广拱手答道。
“这些必会记入史册。”周生辰说道。
得到漼广确定地答复后,周生辰与新帝、太妃等人施礼道别,迈步走出太极殿。
一众文武官员一起施礼,齐声说道:“恭送小南辰王!”
走出殿外,周生辰眺望一下天际。
“皇叔留步。”
六岁的小皇帝刘徽,匆匆地从大殿内追了出来。
周生辰蹲下身子,看着他问道:“陛下还有何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