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当即收起武器,将鹿角架开,取下城门木栓,将城门打开,放张承离去。
城门打开之后,张成就带着骑队一声令下,催动坐下战马踏着积水从这挂着人头的城门洞里出去了。
等张承的人过了城门洞,士兵又赶紧列阵,将城门关闭,放下门栓,拉回鹿角。
面对眼巴巴的在旁边瞅着的这些百姓,士兵们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冷漠的样子。
经过这一个插曲,暴雨中仍然是百姓在无声的站着。
但是他们是不可能出去的。对于天气,他们感到绝望,对于面前的士兵,他们也感觉无力。
终于,一开始的倔强被这中间的插曲打散了,他们开始垂头丧气,三三两两的往回走。
刚才张承和士兵的交谈,他们听得很清楚。
张承带着降表去向刘备投降了,刘备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吧。
百姓们在心里念叨着,祈祷着。
希望新来的主公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吧。
吴县县城内的大搜捕仍然在继续。
昨夜逃走的那些士兵还是没有找到。
还有大胆的敢在街上停留的百姓,都被驱离赶回了家中。
这一次,不管百姓们如何唉声叹气,也只能在屋里看着暴雨继续侵袭大地。
而张承离开城门之后,转向南行。
要去庐江寻找刘备,最近的是往东直走。
但是吴县正东是庞大的千里太湖。
如果是平时,走水路要比走路路快得多,但是这连绵不绝的暴雨使河流水位暴涨。
平时温柔的江南水乡,条条银带,如今成了恶蛟猛龙。
在这片水网密布的大地上奔腾着,咆哮着,吞噬着,冲击着,最温柔处于地位最低的地方的水,此时此刻在天地的助威之下变成了世界上最刚强的东西。
任何敢阻挡在他前面的东西,都要被他摧枯拉朽的摧毁。
任何想要驾驭它的船只,都将要被他卷入波涛之中,拍碎在水里。
前去寻找刘备,必须得去一个地位足够的人。当使者也不能随便找个小兵就派过去。
而张昭选择了张承只能说这是对未来下的一个赌注。
并不是张承这一去,就能简简单单的将刘备迎回来,让自己认真的在刘备面前亮个相,争夺一些政治资本。
这一去,张承其实是在赌博。
因为这一路上危险太大。
江南处处丘陵,处处河道,在这样暴雨倾盆的时候,水位暴涨,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不知繁几。
张承这一去,加上左右绕道,少说有近千里之遥远。这一路上到底得遇到多少危险的自然灾害尚未可知。
所以说,张承和张昭这一次也是在赌。
如果赌赢了,在这样危险的情势之下,由张家人将刘备迎来,那么给张昭、张承带来的影响力是难以估量的。
如果赌不赢,那么张昭就要失去这个儿子。
但是张昭手里还有另外一张牌。
那就是自己的儿媳,诸葛氏。
有她作为第二层保险,算是和诸葛瑾、诸葛亮联系起来。
最起码可以保证张家在新朝里面尊荣不失。
张承出了城门没走多远便就停下了。
马队中有一人从里面拨马出来。
翻身下马,要向张承告辞。
张承也没有和他多做交流,两个人就这样分别了。他背离张承向北而走。
好像是有什么忌讳一般两个人连正经的话都没说一句。
而且这个人离开的时候连马都没有骑,就靠双脚在雨中往北跋涉。
这走的人脚步还有些踉跄,感觉背上还挺疼痛。
张承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两眼,继续带着马队前行。
这个和他们一起出来的人就是边鸿。
城中戒严,大门紧闭,边鸿想要出城并不容易,但也并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最起码孙静有的是办法,可以把边鸿送出城去。
但是孙静偏偏没有这样做,而是让边鸿由张承带出城。
这是两个人在非常有默契的在加强彼此之间的联系与合作。
张承和孙静之间的合作,张昭似乎并不知情。
正如吴郡所有人都知道,谁在这个时候干掉了孙权,代替孙权向刘备投降,谁就能得到这个献出城池的功劳。
而孙静也清楚,孙权在吴郡的影响力毕竟太大,刘备想要吞下整个江东江,整个江东的人才消化掉,孙权是不可避免的障碍。
所以孙静想在这个时候对孙权出手,不仅仅是得到这个献出城池的功劳,同时也帮刘备除掉了孙权。
帮刘备除掉了孙权,那么留江东的众多将军人才失去了主人之后都可以被刘备消化吃掉。
而且这一切还是刘备没有到达吴郡之前发生的属于孙家人自己的内乱,怎么甩这个锅都甩不到刘备头上。
孙静能看到这一点,董良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
所以吴郡如今的局势就是在这么多方共同的合力之下。
而孙静干掉孙权之后,无论江东的这些对于孙权忠诚的将军,能不能看出来是孙静做的事,对于孙静都没有什么妨碍了。
投靠了刘备之后,聪明的政治家自然要和原来的江东阵营的人保持好距离,免得有结党营私的嫌疑。
而且即便是那些忠于孙权的将军,看出了蛛丝马迹,对孙静心怀不满,也并不能对孙静做出什么有害的事情,反而他们的不满会在刘备那里留下一个孙静是一个忠臣,是一个孤臣的印象。
可以说,如果孙静此次做事一旦成功,他将会成为未来扬州和交州两州之中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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