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玖儿……”
明月阁的二楼雅间内。
谢锦瑟听见这个名字，眉心便是微微一皱：“她回来了？”
“嗯！”
顾以沫颔首：“她回来安葬她娘。”将一对通透的冰种红翡手镯拿起来：“这个不错，挺配你的。”
“心挺大的啊！那个霍玖儿，可是韩昀璟的小师妹，更是上官绾儿的手帕交。”
谢锦瑟拿过她手上的镯子：“上官绾儿为了嫁给你男人，可是耽误成了老姑娘。
而韩家会对上官家母女多有照顾，一是上官绾儿的父兄，全在凌云谷战死了。
二嘛；却是因为霍玖儿离开时，曾留书让韩昀璟，多照顾一些她的手帕交。”
呦！
还真的是感情深厚，亲如兄妹啊！
可没有血缘的兄妹……
昨日他们在南郊的柏隆村安葬李婶，霍玖儿要晕厥，也应该在她娘的坟前就昏厥了才对。
可她却偏偏要在红杏所在的神医馆附近才晕厥。
还恰恰好，就让红杏给瞧见了。
顾以沫哂然一笑：“霍玖儿……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谢锦瑟闻言撇了撇嘴：“她啊！一个披着小白兔的皮囊，内里却是一只极其胆大狡猾的狐狸。”
狐狸！
顾以沫眉梢微扬，门口却传来敲门声。
“进。”
门口的管事闻言，忙满脸堆笑地推门而入。
在两个小厮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了本就摆满首饰匣子的矮几上后，明月阁管事殷勤地开口：“昭华公主！摄政王妃！您二位看看，这是阁里刚推出的玉冠环佩。”
谢锦瑟见状，便把手上的红翡手镯放到了一边，转而拿起托盘上一个做工精细的玉冠。
“这个……我家白染戴上应该好看。”
“嗯！是不错。”
顾以沫将刚刚的话题暂时抛开，也笑眯眯地符合。
今日她是来陪昭华公主采买的，打探霍玖儿的为人，只是其次而已。
一旁的管事扫一眼那对冰种红翡手镯，试探性地问：“昭华公主！不知这对红翡手镯，您可……看得上眼？”
“嗯！还不错，本宫要了。”
她原本是没选中它们的，可小沫儿说这镯子配她呢！
她当然要买下来了。
“这……这样啊……”
管事干笑两声，又十分为难地搓了搓手。
“是这样的哈昭华公主！
这手镯呢！其实早就有另一位顾客预定了的，可刚刚取货的小厮不知情，又把这对镯子给您拿了过来。
这不，刚刚那位客人来取镯子，这才发现小厮把镯子给拿您这儿了。”
管事推了一把旁边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厮，嘴里陪着小心谄媚地道：“昭华公主您大人有大量，这臭小子粗心大意，那位客人如果拿不到这对镯子，便要投诉他，而此事一旦闹大，这臭小子便会被辞退。
您看在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就把这对镯子割爱了可好。”
“昭华公主……求您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上有年迈的老父……下有四个年幼的儿女要扶养，小的……真的不可以离开明月阁啊！”
小厮砰地一声跪在地上，顾以沫都替他疼得慌。
按理这事儿她是不好插嘴的，可看着地上砰砰砰磕头的小厮，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道：“要不……咱们重新选一对镯子？”
“行吧！”
本来不愿放弃这对镯子的谢锦瑟闻言，耸耸肩便答应了下来。
小厮如蒙大赦，又对着顾以沫和谢锦瑟，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后，才捧着那对镯子出了雅间。
谢锦瑟东西也选得差不多了，将看中的首饰让管事打包装好。
两人便起身出了雅间。
廊道台阶边。
霍玖儿将小厮拿过来的红翡手镯，一一套进了上官绾儿的手腕上。
眼角瞟到走过来的两道身影，脚跟又悄悄往后移了半寸。
“绾儿姐姐你放心，只要有玖儿在，定能让你得偿所愿的。”
上官绾儿抚摸着手腕上的极品镯子，眼泪啪嗒啪嗒又往下落。
“谢谢你玖儿……还好你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苦……”
“上官绾儿……韩家是短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啊！让你苦得都哭了啊！”
听见昭华公主不疾不徐，却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楼梯口两人，忙打住了话头。
“玖儿见过昭华公主，见过……摄政王妃。”
霍玖儿柔柔一笑，朝相携而来的两人屈膝一礼后，便将目光，泰然自若地看向谢锦瑟身边的女子。
身姿婀娜，琼鼻玉口，肤若凝脂。
一张芙蓉面，美得清雅出尘，气质更是飘逸如仙。
呵……
还真有两分圣女的仙气样儿。
可既然是圣女，那就应该被供奉在神坛上才对。
顾以沫迎上霍玖儿看似温柔，实则暗含锋芒的眸子。
心下不禁呵呵了。
这女人要是只把韩昀璟当兄长，她顾以沫三个字，便倒过来写。
还有上官绾儿手腕上那对冰种极品红翡手镯。
要说昨天神医馆那一出，是她给自己的下马威。
那这对红翡手镯，便是在明晃晃的挑衅了。
她是在告诉自己，她在韩昀璟身边的份量。
顾以沫似笑非笑看向跟过来的管事。
后者心虚的没敢和她目光对视。
谢锦瑟也看见了上官绾儿手腕上的红翡手镯。
“摘下来。”
她朝上官绾儿伸手，眼睛却看着霍玖儿。
这丫头一回来就搞事，真当她谢锦瑟是死的呢！
“我不摘，这是玖儿买给我的，你不能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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