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什么。
吴越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高桥那边的精神病院，黄昏十分，整个精神病院就好比群魔乱舞，尖叫咆哮的声音声声传来，齐悦抱着胳膊圆圆看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她总觉得那精神病院就好像笼罩在一团阴影下一样。
这样的环境下，原本没有病的人恐怕也会生病吧。
齐悦默默收回目光，对吴越说：“那么你是想要见见小李吗？”
吴越点了下头：“对，但是我没有办法申请去见她。小李还在被监视中，我一旦见了她，很快就会有人知道，这个案子会不会查的下去就不能保证了。”
“但是你们上级不是拒绝查这个案子吗？”
“拒绝查，不等于放弃。只要小李还活着，他们就会监视她一天，他们也无法真正放下心来。”
齐悦很庆幸自己不是被监视的哪一个，不是受害者。
作为一个幸存者，她无法将小李的遭遇将心比心只要她想到自己在过去的某天差点成为另一个小李，她就觉得害怕。
哪怕仅仅是为了自己，她仍然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我应该再去一个苍山吗？”齐悦问吴越。
吴越双目凝神观察高墙之后的人，听他们的声音，听到齐悦的话之后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不建议，太危险了。”
“但是不去，永远不知道真相。就算所有的猜测都推向涂沿，但是这也仅仅是指向而已。”
“去是一定要去的，但不是现在。”吴越回过头，看着她说。
太阳下山，暮色西沉，齐悦扭头看看身后墓碑林立的维景山，哆哆嗦嗦地道：“吴警官，咱回去吧。”
吴越走到机车前长腿跨坐上去，戴上头盔，又给了齐悦一个，让她上车。
从维景山再次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九点，宋演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她回家，齐悦本想请吴越吃完饭再回去的，但是宋演实在让她有些烦了。
下了车，她讲头盔还给吴警官，道别之后回了家。
她以为只是简简单单地和吴警官聊了一下调查进展，因为在市区不好说吴警官才选择了在维景山那边跟她说这些事情，她万万没想到，吴警官并不只是去说话的，她跟着吴警官去踩了个点。
回到家之后宋演已经做好了饭在等他，也不知道为啥，他今天很开心，就像是吃了蜜一样，整个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自从宋演回来之后，她一天三顿餐餐必吃，宋演每一餐都不会给她拉下，自己会做的几个菜收益越来越精，不会的菜看着菜谱也做的还能入口。
他就像着了魔一样疯狂地投喂齐悦，好像是不将她养胖就誓不罢休一样。
齐悦洗了手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发问：“今天怎么做这么多，吃不完你明天继续吃吗？”
宋演抿唇笑得腼腆：“今天是个好日子。”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让齐悦啧了一声，为了感谢宋演精心准备的这么多东西还是硬着头皮问他：“什么好日子。”
宋演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于信封的东西。
齐悦头皮更加发麻了，本想说“你翻我书房了？”最后关头还是紧急刹车，红着脸问：“你怎么翻出它了？”
宋演拿出来的是她在发烧的前一晚兴趣来潮给他写的情书，还有随手画的一幅水彩画，手掌大小的纸片被他呈在手心，水彩干了，是很温柔的配色，她画的时候就很喜欢，晒干了就更喜欢了。
只是她这段时间太匆忙了，偶尔有一天在书房找到的时候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夹在了桌上的书里边，没想到竟然被宋演自己给翻出来了。
她写情书画画的时候是抱着给宋演的态度的，但是之后又出了齐欢这档子事儿，她渐渐地就把自己写的这些东西忘记了，偶然间看到又给收了起来。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其实她和宋演的感情在很多时候似乎总是因为齐欢而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
宋演笑得很甜，得意地说：“你夹在书里边看起来很明显，我今天用了一下书房无意间就看到了。”
“牙牙，你写了为什么不给我看看呢，还偷偷藏起来。”
齐悦深刻感受到了宋演真的是个大直男，直的不能再直的大直男。
她不拿出来，是后边看了自己都觉得羞耻，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但是宋演就这样问了出来，这是想让她羞红了脸么？
齐悦看宋演，宋演看她，两个人大眼瞪大眼，别有一番风味。
“牙牙，我很喜欢这个，你能多写点给我吗？”宋演不要脸的要求。
齐悦不显山不露水地看他，还眯起眼睛嘿嘿一笑：“内容是我抄的，你感动的吗？”
宋演：“......真的是你抄的？”
齐悦点头：“信不信由你。”
宋演尽管浪漫幻想，齐悦都会毫不留情打破他的一切幻想。
齐悦讲宋演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垂眸又看了一阵，懒散地掀起眼皮：“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得空之后天天给你抄写，你看可以吗？”
宋演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不相信这么真挚饱满的感情是你抄来的，牙牙，你别骗我了，我去网上查了。”
齐悦摆摆手：“我骗你干什么，不要纠结这个了，那幅画是我的原创，但是那个内容，真不是我写的，真的不是。”
标点符号一样那就是抄的，齐悦觉得自己解释的并没有错。
宋演真的打算掏出手机去查，齐欢这句话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水彩画上，他将信将疑的看着那画，忽然看到了自己第一眼并没有看到的东西。
齐悦很喜欢这幅画，原图是宋演一部古装仙侠剧的截图，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脚踩坐骑神龙，意气风发。
宋演开始看的时候以为是齐悦随手画的，但是仔细看了就想起自己曾经在一步仙侠剧里有这样的扮相，而且这画风，他越看越熟悉了。
宋演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抬头眼冒精光直勾勾着盯着齐悦，语气严肃的问：“你是EIHEI.吗？”
齐悦脸色一僵，瞬间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宋演曾经还转过她画的图，不知道才奇怪。
“你真的是？”宋演又问一次。
齐悦点了下头。
宋演肉眼可见地更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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