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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的那位小娘子还没有回来吗？”
赵恒喝了半天的茶水之后，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要淡出鸟来了，但还是不见赵盼儿过来。
这让他怎么有机会暗中试探一下夜宴图的事情呢。
作为一国之君，虽然是微服私访来西楼，但是来之前也是已经把酒楼内部的人员调查了个清楚的，因此赵恒才会清楚赵盼儿此刻并没有在西楼里面，所以他干脆就直接询问站在一旁的萧恕。
“官家久等了，我已经让人去叫了，估计马上就来了。”
萧恕此刻正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赵恒为什么点名要见赵盼儿，这是他不能理解的。
按理来说，赵恒也只在上一次跟赵盼儿打过交道而已，也就仅仅如此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值得专门奔着赵盼儿来的样子。
但是看赵恒的样子，今天好像不见到赵盼儿就不会走了。
过去了差不多快要一个时辰的时间，春华才和赵盼儿急匆匆的从西楼的后面进来。
赵盼儿甚至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直接赶到了赵恒和萧恕所在的包间内。
在来的时候春华已经把事情大致的给赵盼儿说了一下，因此她也已经猜到了这次来的肯定又是官家。
只不过跟萧恕一样，赵盼儿想了一路，也是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盼儿，还不过来给官家请安！”
萧恕一看到赵盼儿进来，就马上开口抢在前面说话。
他这也是提前给赵盼儿打一下预防针，告诉她官家这一次也没有隐藏身份了。
赵盼儿也是人精了，一听萧恕的话自然就猜到了他什么意思，马上就顺着他的话说道：
“民女拜见官家，官家万岁！”
“起来吧。”
赵恒看着赵盼儿，其实他心中对于欧阳旭的话下意思的就是不相信，但是他需要给自己找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听说你之前是在钱塘做生意的，那不知道可曾认识当时的两浙路转运判官杨知远？”
赵恒的这话给萧恕和赵盼儿两人都带来了巨大的惊讶，杨知远他们两个人怎么会不认识呢。
“回官家，民女之前在钱塘开茶坊的时候，杨运判偶尔也会过来喝上一杯。”
“哦，这样吗，那看起来你们应该还是挺熟的了。”
赵恒沉吟了一下，还是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那就是夜宴图的真相到底如何。
“既然你和杨知远相识，那你可知他家中有一副王霭的画？”
赵盼儿和萧恕的心里一动，王霭的画，那说的不就是那天晚上在杨府烧毁的那副夜宴图吗？
那日在后面偷听到，这夜宴图好像隐藏了什么关于宫中圣人的秘事，所以顾千帆才会南下钱塘调查。
此刻官家今日竟然亲自跑到此处就是为了询问这一幅画，看来当初的传言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了。
这也给萧恕的心里面上了一根弦，今天的事情要是回答不好的话，搞不好会在官家的心里留下嫌疑啊。
不过目前看来至少还是可以的，赵恒还在和善的和赵盼儿说这话。
赵恒可能觉得自己的话太过直球，话说完赶紧找补了一下：
“我就是想要收藏一幅王霭的画，可惜即便是皇宫里也没有啊。”
他说着还摇头晃脑的感叹一声，好像真的因为皇宫内没有王霭的画作
赵盼儿心中一惊，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为何官家还要追问夜宴图的下落呢？
但是她也不敢犹豫太久，思考了一息的时间后马上开口说道：
“杨判官的手中有一幅王霭的夜宴图，这还是我卖给他的呢，除此之外还有荆浩的雪庐图，可惜啊，这些画都在杨家当初的那场大火中，全部都烧成了灰烬。”
“夜宴图是你卖给他的？”
赵恒听到这里，忍不住惊讶的喊了出来，这倒是之前他压根就不知道的事情。
“夜宴图的主人是一名姓薛的官人，之前在钱塘输了赌债，然后把画押在了我的茶坊里面，后来我就转手卖给了杨运判。”
赵盼儿现在说出来的这些事情别说是赵恒不知道了，就连萧恕也是第一次听赵盼儿提起过。
主要是当初那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被人再翻起来的那一天。
“前不久我倒是好像看到一幅王霭的夜宴图，看起来倒也不像是赝品啊？”
赵盼儿听到赵恒这么说，就猜到了赵恒肯定是在欧阳旭的手中看到了夜宴图。
因为原本的夜宴图真迹就是赵盼儿给欧阳旭的，只不过一直没能拿回来，而卖给杨知远的那幅只不过是她找人临摹的赝品。
虽然不知道欧阳旭为什么要向官家献夜宴图，但是赵盼儿就是不想让他得逞。
“那难道是杨运判从我这里买走后又马上卖了出去？我记得我当时买的时候，还专门找了老师傅用绿菱湖锦和檀木红轴重新装裱了一下呢。”
赵盼儿故意把夜宴图的细节说的不一样，就是为了让官家误以为欧阳旭手中拿的那幅画是赝品。
但是即便是这样子，赵恒心里面也还是没有完全的相信了赵盼儿所说的话。
“可惜了，这么多名画就在那一场大火中烧完了，要是当初我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救两幅出来。”
萧恕的话也是直接吸引了赵恒的注意力，他还不知道杨知远家大火的时候萧恕竟然就在现场。
“这么巧？你那天为何会在杨家？”
“草民奉母亲的要求，帮忙带一封书信去给杨知远的夫人，因此才会恰巧看到那一幕。”
萧恕说的话里面有九分都是真的，只有一两个关键的地方没有说实话。
只有这样子，才能够瞒过赵恒等一下的再次调查。
毕竟知道当初杨府中真相的人，除了自己和赵盼儿，也就剩一个顾千帆了。
对了，萧恕想起来自己得赶快把这件事情通知给顾千帆才行，估计官家马上就会调查到他身上的。
赵恒心里对于萧恕和赵盼儿的话还是有一点怀疑的，因此再让两人出去后，就召出了殿前司的人说道：
“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去给我查一下他们二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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