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姆死了。”
路泽一上车就把李告诉自己的情报讲给了佩雷亚。
“死了？”
佩雷亚千想万想没料到这个结果。
“准确地来说，这家伙压根不是什么中间人——和风区中间人就那些，要么就是佣兵的私活，显然这位霍姆先生给自己包装了一下，这也是他跑路了查不到底子的原因。”
佩雷亚握着方向盘，虽然车开得很稳，但是他的心里却有点失落。
自己这下算得上什么好都没捞着，钱，芯片或者是重返POF的机会全没了……
“不过李那边给了这个骗子的地址，据说尸体都没人处理，我们要去看看。”
路泽把地址输入导航内，示意佩雷亚按照这个方向开。
未来之城随便的角落或者房子里都有苍蝇绕着飞的无名尸，这不奇怪——甚至遗物都不会有人来清理，但是还得做好霍姆屋子被一些流浪者洗劫的准备，极有可能查不出任何东西。
佩雷亚将车速提到一百左右，看样子还是很心急的。
这些源代码的代价太大了，吃亏一次，两次，佩雷亚不会计较，这可是差点把自己小命搭进去的东西，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车子到了和风区和周围区域连接的高架桥时，路泽和黛拉看到了玻璃外POF在对整座桥进行封锁，佩雷亚也是好奇地望了一眼，本来怕被查车的他发现POF对进入的车辆一律不理会，反而是将对向出和风区的道路提前封锁了。
这样的状况在未来之城早已司空见惯，毕竟时不时就有赛博疯子在大街上一巴掌把某个帮派可怜鬼的脑袋扇下来。
封锁一般不会持续很久，最多两个小时。
“你说，会是什么人杀了霍姆？”
佩雷亚打开雨刷，不知道十二月南半球的天气为何如此多变，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豆大的雨珠打得车厢砰砰作响。外面的世界立马陷入了模糊之中，佩雷亚有种不怎么舒服的预感。
“呃，不知道……李那边也没说这家伙是怎么被弄死的，不过那个图片你看了吧？似乎是有逼问的痕迹。”
佩雷亚忍不住侧目，“说说你的理由。”
“这家伙手臂上那么明显的淤血，应该是被强硬束缚过的，而且跪着死本就是一种极其侮辱人的死法——除了一些奉命行事的狠辣佣兵，再就是……”
“公司。”佩雷亚手指敲击在方向盘上，“约束伤，不过很幸运，这家伙植入体外是原生皮，才会有压痕或者是抓哼之类的……如果大胆推测一下，逼问他的是公司人员，是否意味着芯片早已不在他手上了？”
“看这个情形，不可能是谋财害命之类的——大概就是为了你的那个源代码，想要这东西的，应该是……唔？富马，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佩雷亚沉声道：“如果源代码遭泄露，应该很短的时间内POF所有干员的义体程序会进行升级和改变，所以意义不是很大。”佩雷亚知道这玩意儿对他而言是有用的，至于中间人吞货，完全是自认为这里面是了不得的东西。
卖给谁都是个问题，因为没人想要这种鸡肋的东西，危险且无用。
路泽从椅子上直起背，看了眼身后趴在窗户上看雨的黛拉，“图纸呢？”
“什么图纸……哦哦，那个武器图纸啊？单次查阅的，我没看，直接传给卡波了。”
“那就应该是公司在追你的线索，如果代码无用，公司的目标是挽回损失……那就只有那张图纸了，是富马新产品。”
佩雷亚用大拇指指了指路，“我们还去吗？”
路泽猛然间想起了斯蒂文消失前最后收到的那份贷款邮件，如果是公司顺着佩雷亚芯片这条线往下查，自己和黛拉绝对藏不住……暴露现在的身份和真实情况是路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没人会确保消息不会落到青山的手里。
青山的疯狂路泽曾亲身经历过，并且那样大面积的动员让路泽像是丧家之犬一般在未来之城苟活了几个月才敢重新活动。
很麻烦。
到那个时候，军用义体不是逃出生天的必要因素，公司的人海战术和之间合作的关系总会让一些敌视公司份子慎重考虑每一步行动！
“去啊，如果别人在查，那就快点查芯片的去向……佩雷亚，如果芯片拿不到……”
“我懂，更换义体吧。”
佩雷亚闷闷地说道。
“嗯，老杰克技术很好的，你这身公司产义体强度是高，但是估计很少有人能处理代码这些问题，修理倒是不在话下的。”路泽还是给佩雷亚打了一记预防针，免得这家伙因为义体无法使用开始不计后果。
关于斯蒂文的情报路泽没打算和佩雷亚说，无论怎么看那条线索更加可怕，他不确定佩雷亚同行是否能保证他的安全，至少在拿到芯片之前是不行的。
而且路泽总感觉，POF那边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佩雷亚拿到的东西就是某些人的致命软肋，所以要拔出这些肮脏组织，必须要有过硬的证据和丰富的资源。
“雨真大，辛亏是和风区被封……我可不想呆在床垫底下满是蟑螂的汽车旅馆。”
黛拉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抱着肩膀一阵恶寒。
佩雷亚笑了笑，多恶劣的环境他这一年都待过，走投无路之时，没人会对环境有所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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