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到这里的目的吧。”
路泽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在中间人的场子与其对话，对于这种居无定所的职业来说，一个固定的场所就意味着这家伙在城市里有了相当的势力。
佣兵圈子里都在戏称南佩蒂北卡牌，实际上皇后区作为整个未来之城的枢纽，这里有很多人靠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吃饭，但是做大做强的还真没几个。
毕竟要出人头地，代价很简单，小命能不能保住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路泽耳边嘈杂的音乐声渐渐消失，这所处于酒吧俱乐部二层的会客厅着实气派——先不说那些打着金光的茶色玻璃柜里陈放着一些放在地下市场就能让一大批佣兵眼红的高级一体，还有一些珍稀古董，还有就是明显不是公司行货的高端枪械。
见路泽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柜子，这个在城市地下的一方大佬一点都不心急，这些年轻的佣兵酷爱这些，自己年轻的时候也不例外。
他很乐意给这些年轻人一些长见识的机会。
但面前这个家伙很不简单。卡牌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所有因素都在他考量的范围内，他只是想先试探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为谁打工。
这点很重要，如果屁股歪到公司去，那这种人留着就是一种隐患。
虽然中间人们经常接公司的活，他们赚的盆满钵满自然不会特别敌视公司，但公司的嘴脸和做事的手段这些中间人更清楚。
只能说不会像底层家伙们对公司那样苦大仇深。
卡牌人静静地等待着面前的年轻人，这家伙眼睛扫过一圈自己的藏品，眼神里的那种情绪让卡牌人一时有些错愕，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这家伙腰间的几把刀，似乎对这家伙眼中有失望情绪的反应有些理解了。
玩刀的佣兵很少，义体要么就是强力的停时义体要么就是增加激素与人体反应的狂暴义体——不巧的是，这两种义体的科技都是公司研发机密，底层虽然知晓如何改装利用，但原理一直没有研究透彻。
“你认识我？”
路泽收回视线，缓缓地问道。
卡牌人眉头一挑，“你凭什么会认为我认识你呢？虽然我只是个吃地下饭的老家伙，但也不至于了解城市每一处玩刀佣兵的信息吧？”
“我初来乍到，能被你邀请谈事儿，总不能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很好，卡牌人就喜欢这种现实主义的家伙，至少他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这事儿。
必要的试探还是要开展的。
卡牌人可不准备问他在青山工业园区干了什么，如果这样的话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最主要的是打探出这家伙是不是知道小辣椒隶属于哪个部落或家族。
“我承认，我对于最近发生的…呃，某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其实我们的生活很无聊的，派活，拿钱，分钱，处理一些不懂事的家伙——哦！对了，还得跟公司打点好关系，毕竟他不让大家吃，大家都没得吃。”
路泽深以为然，“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卡牌人反问道。
但路泽接下来就没有开口的意思了。
卡牌人用雪茄刀慢条斯理地修理着手中的雪茄，“我找人的价格可不便宜，你得想好。”
“价格呢？”
卡牌人打了个响指，“为了避免浪费口舌，芯片里有价目表，自己看吧……不过这可不是最终报价，你要是想让我查青山的老头的夜生活丰不丰富，那我爱莫能助。”
言下之意，你小子最好别找这个城市公司和联邦的麻烦，如果是内部人员还行，能量太大的可不是钱能搞定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其实不是要你找到某个人，我是想知道某个人在公司里经历的事情，这对你有难度吗？”
啪嗒，卡牌人点燃打火机，慢慢熏烤着手里的雪茄。
“年轻人，这个城市虽然从来不把隐私当回事儿，但你要提出这样的诉求可就太宽泛了。比如我不能精确到这家伙今天吃了几个人造肉罐头，或者他相好的尺码和尺寸——”
“我懂，我可不是什么变态。”路泽连忙摆手。
“我的意思是，您能帮我调查公司内部是否有消除记忆？呃……或者篡改记忆的方法？”路泽小心翼翼地问道。
卡牌人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整个室内气氛似乎降到了冰点。
路泽只能尽力使自己看起来比较自在，他不太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敏感的地方。
“你从哪知道这些的？”
“我想问，能不能做到呢？”
路泽压根没想这家伙问什么答什么，这一段的对话让路泽已经产生了顾虑，这家伙刺探的意图太过明显了，只是佩蒂夫人那里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去，就准备尝试着联系这个也算是中间人代表人物的家伙谈谈。
好吧，路泽已经不准备把这活儿交出去了。
“小子，你知道中间人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路泽摇头，“钱？名声？”
“不不不，是一个懂的交易的伙伴。”
路泽不明所以，面前的卡牌人站起身，手轻轻按在路泽的肩膀上，此时的他已经神经紧绷了。
“在意的是麻烦。”
“路泽小朋友，不知道我调查到的名字是不是对的？”
路泽脑袋嗡了一声，这不合理，自己保密工作有那么差劲？先是一个佩蒂，又是一个卡牌人，这种毫无秘密可言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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