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湛蓝的天空犹如被水洗过的蓝宝石,干净无暇,东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让这抹纯蓝被渡上一层温暖的红霞。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绚丽多彩的一天。
一缕阳光如同金线,照进了姜昕的房间,驱散活跃了一夜的黑暗,照亮姜昕的身影,在她可爱的侧脸上跳跃翻滚,拨开细密的绒毛,尽情探索其间。
姜昕的眉毛颤动两下,她翻个身,缓缓睁开了月牙儿般的双眼。
慵懒的抻腿伸个懒腰,姜昕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人当颇不带一般捶打了几万遍,浑身酸痛难忍。
猛然从床上惊坐而起,她望向身下的床单,果然,渗出的血迹猩红一片,似花在绽放。
一个月一回,每次都折磨得她痛不欲生的大姨妈来看她了。
“奇怪,这次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姜昕嘟囔着,烦躁的抓挠自己的头皮,一头秀发在她的蹂躏下变得杂乱无章。
这下好了,床单又要换洗了,她怔怔的发呆,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拿出手机准备发消息,姜昕才惊觉过来,是少了胡东的提醒。
自从恋爱之后,胡东每回都会记录她例假的周期,手机备忘录里更是存了满满一页的预估时间和注意事项。
每次例假即将来临的时候,胡东就会提醒她,她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这种安排,以至于自己反倒变得不关心起来。
现在胡东无法联系上她了,这个月来临的突然,让她毫无准备。
在心中诅咒胡东一遍又一遍,姜昕闷闷不乐的起来,先去卫生间处理个人的卫生,然后抱着床单被褥和换洗下来的衣物去清洗。
例假不能碰凉水的禁忌她也知道,但是没办法。
她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家庭地位,家务活全部都是她来做。不大的房子住了五个人,父母将年迈的奶奶接了过来,她还有个弟弟。
弟弟是男生,这种事情肯定不能找他帮忙,奶奶和父母又极度的重男轻女,父母已经上班去了,奶奶不训她都算好了的,怎么可能会帮忙。
让姜昕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小时候,那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热水器,大冬天的她想去公共澡堂洗个澡,需要两块钱的费用。
奶奶舍不得两块钱的费用,让她在家洗冷水,转头就给了弟弟五块钱零花钱。
自此之后,姜昕就明白,她不受长辈的待见。
总算还好,在她成年后,父母懂得避嫌的原则,单独给她隔了一间小单间出来居住,就这都让弟弟眼红不已,他现在还在和奶奶睡上下铺呢。
姜昕蹲在厕所用力的搓洗着床单,心中很委屈。
此时刚醒的弟弟贸然闯入,看见姜昕在洗床单,开口大叫起来:“奶奶,姐姐尿床了,这么大还尿床,你羞不羞。”
“闭嘴!”姜昕发挥血脉压制,试图让弟弟别烦她,然而根本没用,弟弟完全不怕她,还在那里聒噪。
姜昕心里更委屈了。
她学医就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家人,但是这些家人,让她有些齿冷。
这样匆匆洗刷结束晾晒好,姜昕的肚子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许是小时候就没怎么注意,她来例假的时候总是比常人更加痛苦。
翻开床头的小柜子,缓解疼痛的药物在上一次例假中就消耗殆尽,剩下两只空荡荡的药盒子。疼痛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小腹,她有些忍受不了了,必须要去药店买点备用的药物。
姜昕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和奶奶打过招呼之后就出了门,客厅摆放在餐桌上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豆浆,她看都没看一眼。
这是奶奶刚出门买回来的,给她心爱的孙子,不是她姜昕能吃的,想吃,自己赚钱买去。
太阳开始逐渐毒辣,不复初晨的温暖怡人,姜昕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疼痛和灼热的双重夹击使她看起来有些踉跄。
出了胡同口右转,再走过两条老街,过了天桥走上两百米,就到了她想要去的目的地,一家她一直光顾的药店。
姜昕有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她如果认定了某一家店,就会一直在这家店里买东西而不去考虑其他店铺。
举个例子,她在学校门口的包子铺吃了很多年包子,和老板也相熟,有一回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包子铺,姜昕在同学的怂恿下去买了包子。
但是经过相熟的那家包子铺的时候,她一度觉得老板看她的目光是幽怨的,心里居然产生了不可抑制的自责和愧疚。
打从那之后,姜昕就没在新开的包子铺买过包子,即便他家的更好吃也更划算,她受不了相熟包子铺那家老板的眼神。
可能这就是念旧吧,姜昕如此宽慰自己。
收银大叔不在店里,现在收银的是一个小姑娘,姜昕认得她,她是收银大叔的女儿,暑假就在父亲的店里帮帮忙。
“小阮,你爸不在呀。”姜昕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牵强的和女孩打招呼。
低头看手机的女孩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后神色欣喜,“呀,姜姐姐你来了,我爸在楼上休息呢,姐姐你又来买药吗,我上楼叫我爸一句。”
“不用喊大叔了,姐姐都知道要买什么药,你帮着收一下钱就行了。”姜昕挥手拒绝道。
谁料小阮坚定的说:“不行,我爸说了,要是你来了,让我喊他,姜姐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蹬蹬蹬上楼喊人去了,收银台都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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