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看着三人离开，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没多想什么，继续卖自己的卤菜。
而三个男子绕着墙角走了好远，一连过了几个街道，才来到一个小区里面，进入一栋楼房。
他们没坐电梯，选择了平时没人经过楼梯间。
刚一打开楼梯间的房门，忽然被一声女子的惊叫声吓到，
“啊呀！”
“卧槽！”
两边同时发出声音。
原来里面有一对正准备亲热的男女，看到三人进来被吓了一跳。
一男一女匆匆往楼上跑了。
面对这尴尬的一面，三人也只是撇撇嘴，骂几句真会玩。
进来悄悄加个餐，居然遇到玩刺激的。
骂骂咧咧地拿出卤菜，几人准备开吃。
他们这种非法传销团伙一向吃得很差，平时都是吃大白菜、大馒头，美曰其名考验心志，
陈老总等一直告诫他们，事业成功了就可以大鱼大肉。
今天他们出来买吃的，看见这店家的卤菜实在是忍不住了，悄悄克扣一点钱下来，给自己加个餐。
三个人，一人一个鸡腿，大家都乐呵呵。
这鸡腿个头大，上面的肉很足，皮也好吃，有脂肪，弥补了身体一直欠缺的油腥。
一口咬下去，带皮带肉，过瘾。
鸡腿被卤油长时间浸泡过，味道彻底融入里面，表面也泛着油润的光芒。
用力咬开，紧嫩的肉质被牙齿扒得滚烂，里面的味道瞬间钻了出来，让大脑一阵眩晕。
囫囵两口吞下，从喉咙到胃部都感觉彻底升华了。
砸吧砸吧嘴，嘴里咸香咸香的，回味悠长，经久不散。
卤菜的香味特别浓，是天然的香料和精湛的技艺共同呈现，甚至压过了高科技产品。
浓烈，但不刺激，是时时萦绕在身边，一闻到就很舒服的那种感觉。
哪怕一点点油渍，都能历久弥香。
“真好吃啊！”
“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舒服了。”
几个人越吃越香，把骨头都舔了又舔，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楼梯间。
“把嘴巴都擦干净，别留下证据！”说话的人舔了舔嘴边的油渍，然后在衣领上蹭了蹭。
他们这种人都没什么好的卫生习惯。
“嗯，一会去找喷泉漱口。”有人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又舔了舔手指，明显意犹未尽。
“真是太好吃了，天天能吃肉多幸福啊。”最后一个人叼着骨头，舍不得丢，吸了又吸，在另外两人的催促下才扔掉了骨头，一起去小区里的喷泉。
这小区的喷泉其实就是用来浇花的，叫花洒或许更贴切。
来到花洒处，几个人也不嫌弃，直接用水漱口。
“咕噜咕噜。”
“呼噜呼噜。”
“tui~”
三人把口洗干净，确实嘴角没油后，才加快脚步，返回了自己窝点所在的小区。
是的，他们很谨慎，即便是悄悄吃独食，也是换了一个小区吃，这样就不用担心被老总们发现。
走出这个小区，来到他们的窝点区域。
上到四楼，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三长三短，这是确认身份的方式。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暗号对应完毕。
吱呀一声，门开了。
陈老总看见是他们，笑呵呵地招呼：
“辛苦了，进来吧，新成员也已经到了，一会来互相认识一下。”
“好。”
陈老总非常亲和地说道：“对了，菜先放我的房间，然后把剩下的钱给我。”
“好的陈总！”
陈老总带着三人进入了他的房间。
“这是剩下的钱。”有人递过六块五的零钱，这是买卤菜剩余的，都要上交。
“好，虽然贵是贵了点，不过确实很香。”陈老总收起钱，然后打开袋子看了一下，浓郁的香气让他沉醉。
“你们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好的。”
三人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陈老总等房间里彻底无人，门也关上了，他以非常快的速度抓了几把卤豆皮，一股脑地往嘴巴里塞。
呲溜呲溜。
我靠，真好吃！
这豆皮本身容易吸味，卤水的味道简直跟它融为一体，咸鲜的味道和嫩滑的口感，简直绝了！
陈老总很想再多吃点，但是脑子告诉他，马上要出去开会了。
他擦了擦手和嘴角，然后出门。
客厅里，二十多个人，很拥挤，但是他们还是分了几组。
在非法组织内部，一样有着等级区别。
业务做得多的，可以在前面坐着，业务做得少的，就在后面站着。
人到齐了，一群人围着陈老总，以及他身边的一个新面孔。
陈老总朗声开口道：“今日我们相聚于此，是因为我们多了一个好同伴。
他的加入对于我们整个团队来说，值得足足半日的盛宴庆祝！”
“好，鼓掌！”
下面马上有人发起掌声，正是之前购买卤菜的三人之一。
啪啪啪啪！
掌声如同流水，在这个房间里响个不停。
陈老总做了一个收的手势，大家齐齐停下鼓掌。
这一套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
“下面我介绍一下这位同伴的情况。”
“他是来自江省的五百强公司，从事……”
陈老总开始在上面持续演讲，从新人的情况概括，一直到团队的未来展望，喋喋不休。
然而下面的人群却是发生了一点异样。
他们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在房间里流转。
有人嗅了嗅鼻子。
呼呼。
淡淡的五香味，好像还有肉的味道。
真香啊。
房间本来就小，这味道一会近，一会远，好像就在自己身边飘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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