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赌约的角度出发，她现在是可以走了的。
而从她自身的角度来想，她在这里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也早就该走了。
这里唯一还未完成的事情，是李添袖中午离开的时候，说了晚上会来找她。
如果现在走的话，他回来的时候就得落空。
“是他说了要来，但我可没答应要等啊。”
司空觉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窗外西沉的斜阳，目光在上头停顿了一阵，摇头道：“算了，先做完这周的工作吧……”
于是，她走到床边坐下，顺势缓慢的躺了下来。
淡红色的眼眸盯着天花板看了一瞬，司空觉抓起胸前的觉之眼拿到面前，眼神淡漠的与其对视，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
一批批亡者的资料在她的意识中划过，能力值较高的存在会被筛选出来，并发出邀请。
整个过程，和文字类的经营游戏并无区别。
而这些被招募的角色，也将被输送到各个世界去历练，来支付重生和变强的代价。
这里头有七成人会死在第一关试炼中，活下来的人中，又有将近八成无法通过第一难度的试炼。而在第二难度，又还会进一步减少。
不过从基数来看，目前的五百多万人，能够进入第二难度的也超过了三十万，第三难度则有四万人。
加上试炼派的天曜人，永曜之地能够称之为战士的人还是很多的。
这些精英的性格千奇百怪，有的豪迈而具有侠气；有的自命不凡，已经发展成不小势力；还有的狡猾诡谲，以残杀和虐待为乐……
以这些形容词作为标签来划分，每个词条都能圈出一大票人。
但拥有“向她表白的怪胎”这一标签的，就只有那么一个。
当然，为了资源和权力，去和豪门的千斤小姐结婚的事情不少。
作为神明这样的存在，也有的是人做梦都想要成为他们的面首。
但司空觉不一样，除了那些最纯粹的恶人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坦然的面对心中的恶念。
而那些纯粹的恶人，也不会找死找到她的头上。
“要不，我给他看看我的本体？”
正工作的时候，司空觉的心底忽然划过这么一个念头。
她的生命形态和人类不同，要是展示出来的话，估计李添袖就不会有什么想法了。
而且，也不至于会讨厌她。
正思考着的时候，李添袖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并一路没有停顿的走到了她的房间外。
叩叩叩。
房门敲响，司空觉也坐了起来，房门自动打开。
“我还以为你走了。”
李添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东西确实已经收拾完了。
“在工作。”
司空觉面色不变的解释道。
两人心照不宣。
“什么时候工作完呢？我等会再来。”
“你有什么事？”
“修炼上的问题。”
“问吧。”
“嗯。”
对话的开端很简短，就像是例行公事。
李添袖进屋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司空觉的脸，整理了好一阵的思绪，才说道：“我想知道，之前的游戏世界的试炼模式，算不算是一种上位生命的干涉行为？”
所谓的观测，就是升华自身的意识形态，依附于规则，模拟神明的视角俯视这个世界。
但观测者的意识往往过于弱小，轻举妄动就会被浩瀚的规则力量淹没，因此也就得出了不能进行干涉的规律。
可真正的体验过这种感觉之后，没有人会不对那种强大的力量感到心动。
去干涉！
去干涉！
如果我的意识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以神明的姿态，搞定眼前所有的麻烦了？！
随着这样的念头越来越强，李添袖也更能理解劳伦斯教授濒临迷失的原因。
他渴望力量！
“你看起来很焦虑？”
感受完他的心声，司空觉有些意外。
以前的李添袖很自律，虽然现在好像已经有点急了。
“好奇，毕竟那是一个宝库。”李添袖耸肩道。
十倍的学习速度，还有看到过去的强大能力。
如果能够彻底掌握，要是对上圣主这样的狠角色，他应该也就能有把握了吧。
“原来如此。”
司空觉轻轻点头，但没有正面回答李添袖的问题，而是抬起手指在空中一划，投影出一个胡子拉扎的憔悴男人，问道：“你认得这个人吗？”
“这个人……”
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李添袖没有一点记忆，只能试探着问道：“你前男友？”
司空觉：“……”
破案了，李添袖变脆弱的真正原因绝对是恋爱脑发作了。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你第一次观测时遇到的人。
当时他正在进行第二难度的升阶试炼，小队的成员已经全军覆没，因为你的干涉勉强捡了一条命，但也同样是因为你的接近受到了精神创伤。
那是一种主神空间也不好修复的创伤，所以他在脱离试炼之后，一直休养至今。”
“啊……是他呀。”
李添袖有了一些印象，但也不禁感到惊愕。
虽然从格兰特太太的情况，已经猜测出主神空间有修复上限的情况，但那时候的他才进入永曜之地多久？
居然就超过上限了吗？
这也太强了吧！
“先别急着骄傲，这只是一种连锁反应，你只是充当一个导火索的作用而已。”
司空觉苦笑不得的看着他，继续道：“现在对你来说还太早，等你先把观测给弄明白再说吧，否则遭到了反噬受害的可不是你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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