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这人轻笑一声，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丝毫没有紧张感。
“良禽择木而栖。”对面的人说，“况且我是悦禾的练习生，不代表我要帮苏庭啊。况且……”
她拖长了音调：“我给了你这么重要一个信息，你能给我什么？”
贺舒曼也不是小气的人，她一脚踢开被她碰到地上的鼠标，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再帮我盯几个月苏庭的动向，然后想办法和悦禾解约，转到我们公司来。”贺舒曼对电话说，“你就不能继续苦熬当练习生了，我们公司明年和一档音乐节目有合作，可以直接送你过去占一个放松名额。”
“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那人站在悦禾娱乐公司空荡的走廊里。这半层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整个楼层都空着，只有走廊尽头的练习室还亮着灯。
去你的练习生！她想，机会就是靠自己抢来的，哪怕是踩着别人上去。
娱乐圈就该是这样，不是吗？
宁玥挂了电话还能感到自己因为不安而狂跳的心跳声。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有小心翼翼走出去。
中秋晚会除了明星还请来不少伴舞，宁玥走到对队伍中，准备等待化妆师过来化妆。
“你去哪儿了？”身旁的女生问她。
宁玥拿手捂住额头说：“我有一点不舒服，不过没关系，不会影响舞台。”
“那你小心一点。”同伴拍了拍她。
闹哄哄的氛围中，宁玥余光瞥到苏庭的助理正拿了演出服，准备穿过走廊去电梯。
偷偷转动手上的戒指，里面露出尖锐的钻子。
这是她曾经想用来防身的钻戒，没想到成了害人的利器。
她有些紧张得搅动手指，和几个已经化好妆准备去舞台站位的同伴，还有乔依依一同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人很挤，乔依依小心捧着古风演出服在最里面，外套还套了一层保护罩。
又有一波人进来，电梯滴滴到了承载临界点，原本在里面的人被往里推搡。
乔依依很小心得把演出服抱在怀里，拿身体挡住前面的人群。
“哎呦！”有个女孩被前面那个高壮的胖子一推，撞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宁玥手指轻动，把那个尖锐的戒指又重新收了回去。
人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几乎看不到胸部一下的空间。
直到过了几层楼，下了好几波人。
乔依依看了下时间，还绰绰有余，又把手机的舞台服往上托了托，往苏庭的休息室跑过去。
“苏姐！我拿过来了！”
乔依依把衣服放在沙发上，笑容都没来得及散去，神情骤然僵住，连声线都开始发抖。
“这……这……怎么会这样！”
苏庭脸色难看把舞台服拿起来，外面那层塑胶保护罩上有一道整齐的切口，一看就是被利器刻意划成这样的。
外罩有如此深的划痕，把这件偏古风的舞台服侍放在沙发上摊开，苏庭的眸光深深沉了下去。
果然，裙摆边从腰部开始的布料都被划破。
“我一直都抱在手上的……”乔依依知道自己闯了祸，低头喃喃道，“我这次都不敢让别人经手。”
苏庭抬头按了按她的肩膀，让她先平静下来。
“还有多久到我的节目？”苏庭已经化好妆了，她静静站在一旁，看起来没有那么慌张。
乔依依原本都快急哭了，听到苏庭的话赶紧擦了擦眼泪。是啊，现在光哭有什么用！
“还有四个。”乔依依飞速对了一下节目单。
苏庭目光沉沉凝视着这件衣服，她正在脑海中回忆自己这段两分钟舞蹈的情节。还有何澜光争取来得十五秒舞美环节。
她静默了几分钟，乔依依在一旁等得干着急，也只能咬着嘴唇不说话。
“可以了！”苏庭猛得睁开眼。
在这几分钟的时间，她稍微改了一下舞蹈风格，来配合演出服装。
苏庭冷着脸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和针线，对乔依依说：“帮我把这个穿一下。”
然后深吸一口气，把剪刀对准裙子，一刀直接下去。
剪刀划破布料发出“哗啦——”一阵响动声，乔依依惊异得捂住嘴，忙颤颤巍巍听苏庭的安排把线穿上。
忙了二十多分钟，苏庭用一些小扣子和小挂饰把划破的那地方重新缝合，还把衣服稍微改动。
休息室门口又敲门声，工作人员来催促：“准备一下，这个节目结束，等主持人做完介绍，我们就可以去后台备着了。”
苏庭点点头，换上了舞蹈服，披上一件披风，来到后台。
贺舒曼已经准备上去了，远远看了一眼，苏庭脸色并不好看。
趁着后台灯光昏暗，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
舞台上，贺舒曼坐在一架铺满了花束的钢琴前，斜对面是钢琴演奏家，身后的全息影像vcr层层叠叠制造出了裸眼4D的效果，视觉效果让人震撼。
这个节目确实出彩，光是光影和音响的效果，都能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走下台，对苏庭挑衅了几句话。
“趁早认输，随便上去像个丧家之犬一样。”
苏庭完全忽略了她，是这种看都不想看的漠视。
贺舒曼抿嘴冷笑，站在后台没跟其他人一起移动到休息室。她倒要看看，苏庭还能得意多久。
舞台上黑漆漆的，没有任何伴舞和特效，只有一束光照在最中间。接着又是一束，第三束光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苏庭缓缓起身。
在不耐烦盯着显示屏，已经开始准备下一个节目的总导演突然瞪大了眼睛。
就连原本洋洋得意看向舞台的贺舒曼，都不自觉皱起眉。
苏庭此刻在舞台上，跟她彩排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个舞台跟前面那些眼花缭乱的舞台都不一样，只有灯光，音乐，还有舞台上挣扎压抑的天鹅。
她仰起头，在光束最中间，没有多余舞美的简约舞台，然而成就了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尽管已经有个心理准备，贺舒曼还是看得嘴角抽搐。
这个狡猾的女人，故意让她放松警惕。
还好，她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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