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事已经基本解决，苏庭看向窗外，跟何澜光通了个电话。
“时间差不多了，”苏庭说，“公司内部的小蛀虫，也该清理一下了。”
一晚上纷纷扰扰，这个中秋晚会的小插曲即使讨论度再高，过了几天也就消散了。
从看到苏庭把这件事闹大后，就有人一直提心吊胆，害怕直接偷拍她舞蹈视频发给贺舒曼的事情会暴露。
见过了一晚上都没查到这一层，总算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回到练习室。
这几天练习生的教室里都是灯火通明，快要到月底评测的阶段。
除了田小婷已经托好关系，让评测的老师对她睁一眼闭一眼，其他人还是很紧张的。
蒋媛媛把上声乐课时老师教的发音方式又练习了几遍，才停下来走到一遍去拿水瓶。
弯腰的时候从镜子里瞥到田小婷和梁雪偷偷看过来的神情。
打开水瓶盖子，快要接触到嘴唇的时候顿住，把整瓶水往旁边一摔。
“哟，突然发什么脾气？”田小婷自从上次食堂撕破脸后就对她说话阴阳怪气，“你是不是有暴躁症啊？喝个水都能把水瓶给砸了。”
“是不是你在我水里面放酒精的？”
地面上都是散落一地的液体，蒋媛媛指着空瓶子说道。
“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诬陷人！”田小婷一脚踢开水瓶，手指用力点在蒋媛媛肩膀上，“无端挑事当心被公司开除！”
练习室里的气氛正剑拔弩张，听到门口有人路过叫了一声“苏庭！”
为了透气，练习室的门没关紧，她们说话声音也很响。
“你真的要去拍摄赛博朋克风格吗？你好厉害啊，这种风格跟你之前的大相径庭。”
“试一试才知道，”苏庭说，“不能局限于一种风格。”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田小婷推了一下蒋媛媛才转身。
她转动一圈眼球，拿起包就跟梁雪往外走。
在广告拍摄现场的贺舒曼收到这个消息，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把拍摄风格，穿得什么衣服，还有发布时间发过来。”贺舒曼给了新的要求过去。
苏庭和何澜光端着咖啡站在电梯旁等待。
“这组作为1000万粉丝福利周五发吧？”何澜光喝了一口咖啡，用随意的语气说。
“卡生日的时间点？”苏庭问道。
何澜光点头。
两个人正在讨论间，余光看到电梯门打开，田小婷拉着梁雪走了出来。
拍摄地点在公司楼顶，苏庭穿着皮夹克和墨镜一早准备好妆发，站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中间。
在角落里伸出一部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发过去。
周五一早苏庭的微博就发了预告，说今晚会发惊喜写真图。
贺舒曼卡着时间点发了一套赛博朋克的风格，衣服妆发跟那张偷拍的苏庭一模一样，比苏庭原定的时间早发了半个小时。
她得意坐在沙发上，苏庭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开天窗，要么就只能跟在自己身后发一模一样风格妆发的图。
给你一个小小教训。贺舒曼手指绕着发尾，要让苏庭知道她被自己捏在手里的蚂蚱。
半个小时过去后，正当贺舒曼准备去看苏庭窘迫的时候，却瞪大了眼睛。
哪有什么朋克风格的夹克衫，一席长裙光影浮现，美得不可方物。
是请得业内知名大摄影师简柯拍摄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公司顶楼取景，而是简柯工作室专门的摄影棚里。
反倒是另一边自己发布的照片，因为风格和自己之前完全不一样，粉丝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正在工作室小号提意见。
“请合理挑选适合贺舒曼的风格。”
“这照片真是两眼一黑的程度，工作室是怎么审核的？”
虽说没有直接在贺舒曼本人下面留言，工作室下面粉丝铺天盖地的不满意，也在狠狠打贺舒曼的脸。
她回了个电话过去，对方却一直没接。
而另一边何澜光和苏庭正站在练习室里，底下站着一排练习生。
“我发现近期有偷拍公司内部情况，并且传播给他人的行为。”
何澜光不笑的时候，严肃得比教导主任还恐怖，底下一片新练习生全都噤声。
只有田小婷上次和苏庭在食堂闹了那么一出后，半不服半恐惧的眼神瞪过去。
蒋媛媛已经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她看了看田小婷的眼神，又看向前面的何澜光。
“我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心理，但是这种行为在你们的合同中是明令禁止的。”何澜光高声喝令，“所以这个人，今天就会被清退。”
她说完，苏庭终于从漫不经心的状态抬起头。
眼神直直得看向田小婷……
蒋媛媛跟着苏庭的目光看过去，露出略微兴奋的眼神。
苏庭的笑意逐渐加深，眼神越过田小婷，看向了她身后的梁雪。
“给公司看过了吗？”苏庭对门口说，“梁雪每天在公司鬼鬼祟祟偷拍的样子？”
梁雪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回过头。
话音刚落，乔依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摄像机。
整个练习室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梁雪浑身已经抖得不行。
她忘了，她怎么忘了，每次苏庭拍摄，她那个助理都不在身旁。
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梁雪？”
“怎么会是她？”
“不会吧？她胆子那么大？”
练习生们在小声窃窃私语，都不太敢相信。毕竟梁雪平时除了跟在田小婷后面，就没什么存在感。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没主见的影子。有练习生曾经这么评价过。
乔依依把摄像机递给何澜光，后者把里面的卡抽出来捏在手心。
走到梁雪身边，盯着她的眼睛。这一眼，梁雪已经吓得浑身颤抖。
“我就不当众放了，现在只是让你离开公司。”何澜光用冷冷的声调说，“如果不是被发现得早，你要是再这么错下去，以后可能就是被公司以出卖内部资料为由，扭送警察局了。”
梁雪一句话不说，紧紧咬着唇。
何澜光目光收回，只是随意一扫。
有练习生在怀疑：“那田小婷会不会也参与了？她俩关系这么好！”
站在旁边的田小婷突然生气大叫：“这都是她一个人做的，管我什么事！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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