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没开出多久，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季总，林小姐过来了，说之前约定好带您一起去泡温泉。”
季霓红正在闭眼休息，听到这个名字眼皮都没抬起来，
“哪个林小姐？”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林氏集团的林多茵，”秘书回答。
抬头看林多茵正坐在休息室，端庄对自己点头笑了笑。林多茵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秘书多补充了一句：“就是上次您答应跟她去雪庄泡温泉的那位林小姐。”
季霓红对林多茵这名字也没什么印象，听到雪庄才终于想起来。是那个为了明年年初的目标竞价，来找我自己好几次的那个林家小丫头。
她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不去了，今天想休息，让她回去吧。”
这个回答让秘书一顿，她提醒了一句：“季总，林小姐从下午就开始等着……”
“听不懂话吗？”季霓红的语调已经降到冰点。
秘书只能应下来，又听到季霓红叫了一声自己名字。
“小张，”她此刻的声音冷得能让人发颤，“你是我的秘书，再有一次偏帮外人说话，你也可以回去了。”
挂掉电话时，小张感到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林多茵听到后表情没有多大浮动，面对小张半惶恐半道歉的神情，她淡然接受自己白等一个下午的结局。
只在回到车上后，手指捏紧背包带子。
这个季霓红也太阴晴不定了，业内都说季霓红脾气古怪，她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依然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不要紧，林多茵深呼吸，只要再努力一下，把季霓红搞定，她在林家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季霓红原本正在车上休息被这一通电话打破后，再也没有困意。
拿起手机处理几个合同，手指轻轻点在手机屏幕上若有所思。
“我们M酒店最近是不是在代言人？”季霓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司机刚见识过季霓红对秘书说得话，他没敢答。
季霓红无语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帮我查一下苏庭的经纪人是谁啊？看看她最近有没有空出来的行程。”
苏庭？苏庭又是谁？他们季总今天乔装打扮去看的人吗？
司机满头问号，车速却没减，直接开过了前面的路口。
路口另一辆车从转弯处驶来，苏庭坐在车内。
她正看向窗外，车辆路过一家咖啡店，苏庭挺直身体往后看。
刚刚一闪而过的两个人是……梁雪和蒋媛媛？
苏庭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皱眉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前面路口转个弯重新回来一趟。”
车辆驶回靠在路旁，苏庭靠在车内细细观察。
果然是这两个人，梁雪正在搅拌面前的咖啡，而蒋媛媛沉着脸，两个人像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
直到五分钟后，蒋媛媛笑了一下，才终于拿起眼前的柠檬水。
苏庭从来没见过她有这种笑意。
苍白中带着一丝阴诡，眼神中有股可怕的光芒，仿佛仅仅是坐在那里，浑身就是已经笼罩在黑暗中。
不知道窗外有人看着，蒋媛媛手捏住玻璃杯，又很快放开。
“你说，月末测评的时候田小婷和尹老师已经开好了后门？”蒋媛媛盯着梁雪的眼睛问，“还有呢？”
梁雪靠在椅背上，她跟练习室里那个穿着卫衣化淡妆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今天穿了一套豹纹皮裙和小夹克，妆面浓郁，新做的指甲鲜红妖艳，宛如摄人的曼陀罗。
“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后她就会得到尹晖的秘密推荐，能拿到《寻找歌王》这个节目的入场券。这可是连续三个月评测第一名才能拿到的优胜奖，但是已经被她提前预定了。”
她纤长的指甲轻轻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划拉着，刺得耳朵疼。
果然看到蒋媛媛眸光狠厉，很快又把一扫而过的眼神收回去。
“为什么告诉我？”蒋媛媛低头问。
“我都已经走了，知道的这些自然不能浪费。”梁雪敲桌子的节奏停下，她转头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才冷笑一声，继续说：“我当初答应帮贺舒曼偷拍，因为她答应我，让我和田小婷跳槽到她们公司，她来带我们两个新人。”
“没想到她当场把你撇清关系了。”蒋媛媛跟了一句。
梁雪眼角跳了一下，却不再赋有前几天练习室的神情。
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她说：“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想再当练习生。”
她把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对蒋媛媛说：“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说完拿起身后这个一看就很昂贵的包走了出去，边走还边打电话：“王总，之前您说的那部网剧，女二号是不是还空着呢……”
“继续停在这儿吗？”司机问苏庭。
见梁雪已经走了，蒋媛媛不知在思索什么。但是笑容逐渐放大，笑得越发狰狞。
“走吧。”苏庭说。
到家放了东西又回到公司，苏庭跟何澜光对完下周的通告行程已经是晚上十点。绕道往练习生训练室看了一眼，里面亮着灯，不过就还剩蒋媛媛一个人。
她戴上帽子走出练习室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人还愣了一下。
看到说苏庭后笑了一下，匆忙走过去。
“这么晚还没回去？”苏庭看了眼时间。
“马上就要月末考核了。”蒋媛媛和苏庭并肩走在无人的走廊。
她的眼中散发出灼灼光芒，已经跟刚进来时候唯唯诺诺的女孩不同。这光芒中有野心，还有……挡我者死。
“你说得对，我是有实力的！”蒋媛媛抬起头，“所以我一定要拿到这个第一名，这是我的东西！不能被别人抢走！”
苏庭沉默看着她，自从那次食堂事件后，蒋媛媛仿佛整个人都变了。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苏庭听到自己包里的另一部手机响了起来。
她皱眉，这个号码是她给年齐辉的隐蔽号码，年叔叔能在公司解决掉的问题，绝不会打电话给她。
苏庭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的信息简短却有力。
“邵阳冬和白庆尧，明天上午的航班回国。”
终于要来了吗？苏庭沉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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