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与现实颇为相似。
现实中的丹书道藏中写得那些经文,直指成仙作祖,然而在多数人看来,都是骗人的。
此世亦是如此,那些丹书道藏,诸如《天仙正直理论》、《高上玉皇胎息经》、《洞玄灵宝定观经》、《性命圭旨》、《金丹大要》等等道家典籍。
这些东西都切实存在,但无人能证明其真实性。
况且这些典籍常人连阅读并理解其中的文意都万分困难。
在大部分人眼中,这些东西是毫无作用的。
相比于这些道藏玄义,丹经理论,相反各种神通法术之类能表现出强大力量的手段才是他们所追求的。
但徐重光却以为东方体系的修行,如能明心见性,领悟大道,则玄功自成,神通自现。
譬如他所知道有一种名为主修神魂,强调修心的道路,只需要有足够的积累与顿悟,便可以连渡好几重雷劫。
“道友见过梁海滨,可知他花了多少年时间,又是如何炼成的吗?”
徐重光叹息一声:“当年我曾听闻本善师祖说,既然没办法炼谷化精,那么就只能不断地一次又一次地刺激气感勃发。”
陈撄宁点头:“梁道友所练剑仙一脉,我在《口诀钩玄录》中有所透露。”
“他这一派,练得是剑术,上等的名为剑仙,次等的叫做剑客。他们的戒律,不许管国家大事。现在常听人说,彼等为何不替国家出力?这都是门外话,决不可拿看小说的眼光去猜想。”
“究竟他们费二十年光阴,牺牲一切,专炼此术,作什么用处呢?这一派修练,是要跑到悬崖绝壑,采取灵药,服食辟谷,吐纳呼吸,受日精月华。假使在深山中,遇到毒蛇勐兽,肉体无力抵抗之时,就用剑气去降伏。”
“这种人性情甚为固执而冷僻,若是你的资格不合于他的条件,无论如何,他决不肯相传。”
陈撄宁笑道:“其实尊师李景林本就是这一派的,武当山诸派中,唯有他所属的下乘丹派,乃是属剑仙门一脉,故而与梁道友一般,要吸收日精月华,才能有所成就。”
“梁道友一脉,素来不问事实,所以未受到禁武令波折,剑仙口诀保存尚好,他曾告诉过我,剑仙口诀,共分九步,三步内炼法,六步外炼法。”
陈撄宁将清茶一饮而尽后道:“三步内炼法,即采气、炼气、养气三步。外炼六部主要是讲择地、筑室、运气、御剑等法诀。”
“这般日采太阳之光辉和山中的轻灵之气,夜采月亮之精华,久久行功,才可望有成,如稍有不慎,则前功尽弃,功败垂成。”
“但所谓剑气,已然是不可能练出的了,因为剑仙门最重要的日采太阳光辉、夜采月亮之精华,已经根本没办法采到了!”
陈撄宁此话一出,徐重光立刻便想到自己所练的武当剑术中日炼与月炼乃至五雷掌中吸取五方之气的部分,不禁沉默。
良久之后,他方才睁开双眼:“是因为天地元炁已衰的缘故?”
“不错。”陈撄宁点头。
“我随李师所学的武当剑术,亦有日炼与月炼之法。”
“分上下二品,上品之法,乃是断绝眼耳鼻舌身意,将身体闭合,进入胎息状态,这样全身毛孔就能大开,将阳光中夹杂的太阳元炁吸入体内。”
陈撄宁评价道:“这乃先天之法。”
“下乘之法,乃是在早上太阳刚出现时,目对太阳,盘膝而坐,观想阳光之中有紫气,紫气从头顶进入身体,随着呼吸一同存入丹田。”
陈撄宁又道:“此乃后天之法,是用观想来助呼吸吐纳,实际上本质还是呼吸吐纳的路子。”
徐重光道:“今日经道友这么一说,我现在领悟到一点。”
“之所以无法采取日精月华,实际上与无法摄取天地元炁是一个道理。”
“阳光中夹杂的太阳元炁就是天地元炁的一种,而下乘之法实则是呼吸吐纳天地灵气。”
“然而此前我等已然判断,天地之间的灵气稀薄,单靠呼吸法不能成就。”
“是这个道理,所以梁道友并非靠日炼月炼来成功的,而是通过炼谷化精练成的,相较而言,反倒是本善道总的言论令我颇感兴趣。”
陈撄宁沉吟道:“不断刺激气感勃发,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一点,那便是身体锻炼到一个极限,就会自然产生真气。”
“但是这一点真气,是为何而生了?为何身体锻炼到一个极限,就会产生真气?其气又来源于何处?却似乎从未有人能予以解释。”
听陈撄宁这么一说,徐重光也不禁思考起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才会无法将其整理为体系。
他若有所思:“都说精足生气,但这个精又是什么精?是先天之精气亦或是后天之水谷精微?”
“不瞒道友,当年我彷照师祖之路,历经数次气感勃发,加上呼吸吐纳之法也能添加些许内气,两相结合之下,虽尚达不到意到气到的境界,但也相差不远。”
“然而此后我随军长征,一路上缺衣少食,我连续多日未曾进食,至此之后,就在没有过精足生气。”
陈撄宁道:“我曾对西学有所了解,在西医学之中,这后天水谷之精微,即便不催动心法,人体也会自然摄取消化,最后排出的乃是已经被吸取完营养的无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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