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看着女孩,明媚娇颜不可方物,绘梨衣也在往他身上看,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这个刚认的哥哥站住不动了?
两人在此一瞬间对视。
紧接着。
灵视,开始了……
龙族混血种大多都会有一次灵视。
而这一过程,向来标志着一个普通人彻底觉醒,脱离表面社会,成为异类。
很难断定这是福是祸。
但无疑,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绪方没有过任何和灵视有关的印象,也没人跟他提到过,就理论上而言,他以前肯定是经历过的。
可他没印象。
而就在刚刚,与绘梨衣对视在一起的那一瞬间,绪方的灵视便如同潮水一般,很突然地汹涌袭来,如雾气般缥缈朦胧,无声弥漫,将他笼罩、牵扯,然后拖了进去。
幸运地是,这次的灵视格外清晰,不像普通人般支离破碎,最后只能记住零星的片段。
悲伤地是,绪方看到的是……绘梨衣会死!
那是某个地方的最深处,周遭都是雪白的丝,仿佛巨大的蜘蛛巢,天上地下都是雨,雨水洗刷着地上的血。
近乎透明的茧中,人的形体依稀可见,女孩身体赤/裸而干枯,曾经所有的美好尽数付诸东流,如流水逝去般无法挽回。
绘梨衣……死了……
自己身边这个女孩会死!
这是多么突然、多么压抑的一个结论,仿佛命运在你面前强势宣言,直接盖棺定论,定契了那个未来一般。
就好像诸神黄昏,哪怕你是奥丁,战无不胜,所向披靡,那也只能平静地接受这一个结果,默默做着准备。
绪方不是奥丁,他也不会承认那般结果。
甚至尽管绘梨衣只是他才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一个姑娘,其生死本应与绪方没有关联,也惊扰不到他……
可他就是不会承认。
第十九章
绪方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情绪极度内敛,他平静地漠视灵视带给他的视角,无声地旁观这一切。
隐约间,绪方感觉灵视场景内并不止一个人。
是了,没错,还有另一个人错觉!
“是那个杀害绘梨衣的凶手吗。”绪方内心一沉,精气神高度集中,试图能看得更清晰一点。
世界仿佛随着他这个念头安静了下来。
静得,绪方他只能听到呼吸……
不,不对,绪方眯起眼睛来,虽然很轻很轻,但若隐若现地,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很低很低的哭泣。
是个男孩的哭泣声。
那么的悲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坏破碎了一般,如同潮水般撕心裂肺的痛楚,只存在于心底深处的痛楚弥漫过来。
两个人,原本应该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好像是有那么一条无形的线蔓延出来,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似的。
彼此共感,情感交融,有一瞬间的融会贯通。
绪方能感觉到这些……
但更多地,就很模糊了,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墙壁堵在那里,将他们两人隔绝开来。
“并不只是过去和未来的矛盾割裂。”绪方低声琢磨揣测这股力量,“感觉好像是个人,有人觉察到了我的窥视,然后出手隔绝了我的视角。”
绪方刹那间悚然无比。
灵视逐渐褪去,绪方依旧沉默。
那个男孩他应该是第一次接触,但莫名地,他再一次感觉到了熟悉感。
甚至,将他和那个男孩隔绝的一部分,绪方也同样是接触过,只是每当他想回忆时,脑袋就恍若被锤了一顿似的,瞬间放空,根本无法深入。
“是敌是友无法判断……不,如果对方真的是凭本事发现我,然后施展手段,我能完好无损,这已经算是善意了。”
那是一个未来。
有那种存在见证下的未来。
过去之人窥视未来,若只是旁观还好,如果一旦出手干涉进其中,但势必会导致一些变化。
如果那人不会见到这种变化,绪方估计早无了。
他没事,那就是真没事。
绪方逐渐收回心思,缓缓叹息,意识慢慢回归。
先前那般状态也默默褪去,也不知道下一次进入,会是什么时候了……
绪方忍不住看向绘梨衣,刚刚那一段时间仿佛真的只是一瞬似的,绘梨衣一直都在看着他,眸光清澈,绪方甚至能在女孩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尽管时间很短,但绪方实在不忍见到绘梨衣的死相。
黄金瞳无声熄灭,绪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扭头看着女孩,开口道:“绘梨衣……”
……
“消息确定是真的吗?”源稚生推开门,也不打伞,直接迎面走进了风雨当中。
车就停在外面,夜叉被他吩咐去做其他事情了,而樱就在驾驶座上,小姑娘便是源稚生日常出行的司机。
乌鸦给源稚生拉开门,不过两人都是坐在了后座。
刚刚那话,是在问他身旁的乌鸦,樱还不清楚,而源稚生新接到通知,有绘梨衣的消息了。
“情报是犬山家那边提供的,说是家族布置在文京的人手,偶然发现小姐的,”乌鸦一板一眼地说道,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太跳,“情报显示,绘梨衣小姐身边的确有一个人,是一个男人,推测就是这家伙带走了小姐。”
源稚生皱眉,乌鸦说的话一直都在戳他的怒点,每说一句他怒气就会上涨一分,但最后头上青筋已是清晰可见。
他有些头疼。
蛇岐八家封锁的很多,在绘梨衣失踪后就第一时间不顾人力物力地出手,动作很大,但主要还是在千鹤町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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