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容霎时低首不语,东方的鱼肚白,恰如其分的变成了一抹红霞。
你这小嘴,攻速越来越勐了……陈颜俊瞥了秋濯一眼,便以夫人的长辈口气道了句:
“你这孩子尽瞎出主意!”
“我现在可是个被软禁的犯人,怎么能玷污了夫人?待我沉冤昭雪,定要明媒正娶!”
然而,这一次,崔有容是真的有点慌了,竟低首含羞道:
“我也觉得秋濯说的有理……公子的身子若是真能……不如我……”
陈颜俊一听,连忙握住夫人娇软的素手,阻止了她的话。
这里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随时被护宫大阵看见,如何能双修?
这样想着,他手指天穹:
“这里连着护宫大阵,被长公主和司正大人看着呢!”
“此事不急,只要资源管够,我很快便会晋入八品。”
“入了八品,我定会踏出湖心,光明正大迎娶夫人!”
见陈颜俊一本正经的样子,秋濯摇了摇头,冷声道:
“罢了,我去找姨娘,你们俩好好说会话吧……”
说罢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什么,扭头道了句:
“还有,这里的护宫大阵,被姨娘剑气隔绝,除了姨娘本人外,没人会知晓这里发生的事。”
好家伙,约等于明示了……
陈颜俊心想,这乖女儿送妈的本事也是一绝。
与此同时,陈颜俊看的出来,这慕容夜在镇狱司的权限不一般。
可是,若和夫人办事,被小姨子看着也不是个事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颜俊总感觉秋濯一家人对慕容夜是完全不设防。
这小姨子就这么可靠吗?
“等等,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陈颜俊叫住了踏上雪枭的秋濯。
秋濯一怔。
“什么事?”
“最近,我要修习魂术,还请帮我去国子监借阅几本魂术典籍,基础的,进阶的,甚至是禁法……我全都要!”
经过此次事件,陈颜俊充分认识到魂术的重要性。
连三品修为的司正大人,都分不清黄巢的声音来源,还以为是飞鳗发出的魂音,他却看出,飞鳗只是中转站。
秋濯走后,陈颜俊也吃饱喝足,便手端酒盏,给夫人的娇唇灌了口酒。
霞光升起,照亮了寅虎殿,再慢慢落向了湖边巨石,以及夫人的脸上。
“公子是有事想问我吗?”
崔有容低首道。
“瞒不过夫人。”
都说酒后吐真言……陈颜俊也确实是有件事想问夫人。
“三年前,夫人落水救我,有慕容夜的意见吗?”
崔有容蓦的一惊。
“公子都知道了?”
果然有!
陈颜俊心中大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
“只知晓个大概,还不清楚具体的细节。”
崔有容想了想,娓娓道来。
“既然小夜已将公子收为副手,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了。”
“十年前,小夜修工灵匠时,曾夜观天象,忽然得了灵感,想制造一个能测算骰子大小的法器。”
“她很快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还真造出来一枚指甲大小的测算法器,只需极小的灵力便能驱动,将其封禁在胸口膻中穴的肋骨骨下。”
“此物非常精巧,但自从有了测算法器后,小夜是逢赌必输,但关于长远之事,却能测的很准。”
陈颜俊越听越离谱,自己制作了赌博作弊器,结果成了窥天神器?
这就是她神棍的来源?
恐高,是窥天机的后遗症?
“她看准了哪些东西?”
陈颜俊好奇的问。
崔有容平静的说:
“这件事,她很少与人提及,至少我爷爷尚不知晓。”
“比如,她是第一个看出镇狱司幕后之人是长公主的人。”
“她在很多年前,便说长安有怪物出没,只是没人在意。”
“她有一次与崔达兄长开玩笑,说他会因吃得祸,但会被贵人所救。”
“她甚至在见到许副手的第一天,就知道她可能会死,因此每次都安排最简单的任务给她,结果反被猜忌……”
“小夜之所以将修为降至五品,也是因为那法器过度消耗灵元所至,她不得不临时降修为,入养气第三层,护养丹田与元神!”
陈颜俊越听越觉得这女人离谱,她窥了这么多天机,恐怕寿元有限。
“那三年前的事情呢?”
崔有容起身,负手立在湖边。
“三年前,公子在渭水边时,我与小夜正骑马路过,当时那匹马……确实饮了酒,被喝醉的小夜给灌醉的。”
陈颜俊:
“……”
崔有容继续道:
“我是见公子明明不会游水,却有胆量救人,又觉得可能是宿命,便将公子带到了家里。”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小夜至今没有提及。”
“期间我也问过小夜,她竟全然忘了那夜发生的事,只说随我处置。”
陈颜俊听了半天,敢情你慕容大神棍才是女主吗?
她明显是对夫人有所隐瞒了。
陈颜俊猜测,她预知了天下大乱,预知清雾原上的反诗可能是关键。
她大概以为自己才是位面之子,才多次跑去解诗……可惜,她不是。
这女人,该不会提前看出了他位面之子的身份吧?
“不管怎么样,她预见了也好,没预见也好,都不影响我要娶夫人。”
“嗯。”
这样说着,陈颜俊搂过夫人,看着日出,在那冰凉的雪额上亲了口。
嘴上美美的,心里却在担忧:他连美人都还没到手,就被黄巢盯上了,要参与天下大事……
他必须要快点变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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