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以前的风流又悲伤的往事，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外加广岛之恋，外加杜拉斯的情人。
她当然可以又更好的工作，可以说随便挑，来老莫当经理的唯一理由，一想起往事就想喝，而这里的酒很多很好。
张丽达一杯又一杯，母亲的血统充分发挥出来，已经干了3瓶。
周晓白急忙去抢她的酒瓶，许大茂也来帮忙，好歹才给她抢了下来。
许大茂追问了许多具体内容，
眼看张丽达晕倒在地上，许大茂心里有愧。
提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嘛啊！布达佩斯也好，布拉格也好，张丽达是四处留情，情感又多又专，这都哪辈子的往事了，还忘不掉！
“我们送她回家吧。”周晓白道。
许大茂背起张丽达，问清了丽达的住处，打了一辆出租车。
看见上来了个醉倒的毛熊美女，司机很警惕地看着他们，这时代出租车都是涉外项目，司机也是特别教育过的。
许大茂解释了原委，司机才启动汽车。张丽达是一人单住的，她自己住在东边酒仙桥的一栋住宅楼里。
这是一个60平米的两居室，对于独居女人来说，已经够宽敞了。
屋子里有各种衣物，有中国的蓝制服，灰制服，也有外国的束胸长裙的。
周晓白一直很羡慕张丽达，因为她可以随便穿着各种裙装，反正是一副外国面孔。
张丽达尽管追求者很多，但她始终独自一人，过不了年轻时的不断分别的情感创伤阴影。
周晓白说，张丽达之所以住在这边，是因为这附近经常有外贸酒会，她可以混进去参加各种宴会，蹭到各式各样的酒喝。
许大茂和周晓白给她安顿好，就离开了她的住处。
当然许大茂悄悄记住了她的门牌号码，准备以后联系。
这个时代，想做国际交往，还真得分管外贸的副厂长，或者专职的报关员，才有资格当贸易代表，出入涉外饭店和俱乐部，否则连门都进不去。
出门后，周晓白仔细观察这片楼房。
“这里的建筑，好像不是龙国的啊！”周晓白看着红砖楼房道。
“这个地方，是五八年由外国援建的。你看，那边就是燕京电子管厂，这是我国第一座现代化电子管企业。”许大茂道。
后来这里成了着名的艺术区，每年都吸引很多小资男女，文艺青年前来游览。
接下来，他们又路过了燕京半导体配件厂，以及直隶无线电器材联合厂。
“这里就是着名的半导体厂？我知道，我爸认识这里的厂长。”
周晓白依偎在许大茂身上，晃悠着往半导体厂大门走去。
“有没有通行证？”
“我爸是…”
保安看着周晓白高贵的身姿，一阵失神，过了一会儿才道：
“那你给厂办公室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身份。”
说着，他很殷勤地给周晓白拨通了电话。
周晓白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真的获准进入了。
半导体厂内一片砖红色，是典型的包豪斯艺术风格，简约而又实用，厂区内，管道、阀门、钢铁支架纵横交错，比起古老的轧钢厂要先进很多。
只见一座座车间铁门内人来人往，不停奔忙，工人推着摆放齐整的一车车电子管来回穿梭，这些元件每一个都价值4~8元。
许大茂和周晓白进了电感车间，看见很多女工正拿细铜丝，缠绕电感线圈，周晓白顽皮地拿走了一两个，但她真的没有做贼的天赋，很快就被女工发现了。
女工组长听到消息，几个女工将他们团团包围。
“你们从哪儿进来的？”
周晓白支支吾吾，许大茂道：“我们是轧钢厂来参观学习的，一时感兴趣，就拿起来看看，是不是？”
女工们见周晓白高贵的气质，确实不像窃贼，教育了一顿就放她出去了。
许大茂带着她，走上纵贯整个工厂，连接所有厂房的的二层运送平台，
他们从上面穿过一排排高大的绿色裂解炉，反射着太阳光辉的铁塔，庞大的发生罐、高耸的烟囱，带凸起天窗的厂房，一直走到厂区另一头。
这里是龙国电子工业的摇篮，现在正是它的全盛时期，一切还都是崭新的，不似789艺术区的锈迹斑斑。
走在后来成为尤伦斯艺术中心的那间厂房，这里生产的是半导体，竟然还是一片洁净厂房，密闭间里，负压风机呼呼地扫过每一个人，周晓白被吹得眯起双眼，浓密的黑色发丝飞舞，扎进了许大茂身上来避风头。
厂房里居然还安装了罕见的洁净空调，所有人都裹着洁净衣，带着鞋套，他们带着口罩和护目镜，混在人群里，偷偷拿出一根二极管。
“你拿它干嘛？这次可是你偷的！”周晓白心有余悸地抱怨。
“我拿着二极管，能给你做个收音机。”许大茂道。
“你看，天上又跑牛了。”周晓白嘤嘤地笑着说。
许大茂满脸黑线道：“你不信吗？我回家就给你装一个看看！”
许大茂牛皮吹满了，自己只是懂原理，还真不会装，只能推说道：“装收音机需要电感线圈，谁叫你被偷了？”
周晓白道：“你可真差劲儿，有电感也不行，收音机最重要的部件是滤波器，还需要个黄铁矿石呢。”
许大茂这才想到，周晓白刚满18岁，刚从高中毕业，跟这个时代的高中生，死磕这个时代的科学知识，纯粹是找不自在。
“不行了吧？我知道了，你也就会装！”周晓白开心地说。
许大茂不禁感慨万千，周晓白太好玩了，丝毫不逊色于当初的蛾子！
厂区里铁轨上停着一列货运列车，许大茂和周晓白坐在一辆空车厢里，火车居然启动了，一直将他们拉到几公里外的环形铁道，停下来后立刻围过来一群工人，原来是进行检修。
一辆写着电气标志的硬座客车，停在支线上，
这是铁道七院实验中心的试验场，只见一列类似动车的电力机车，正在铁轨上慢慢加速，正是汤山机车厂的杰作。
铁七院的几个年轻的铁道工程师，笑逐颜开，拿着笔和纸，举着仪器，正在记录机车的各种数据。
许大茂道：“我们厂的铁轨经常出问题，你们想不想留在燕京，来我们轧钢厂修理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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