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程总买房要结婚
“秦律师，我现在有点脑子不够用的感觉。女人不能常年在家，退化了都。”庄亦敏黯然道。
“庄姐，如我前面所说，能像您这样当机立断拖延时间，而非一味吵闹的，已经很难得了。今天您能赴约，更说明您的格局深广，这些都很不容易的。”
“很感谢秦律师想了这么周到，我现在也基本有些了解了。等我回去再好好想下。”
“不瞒您说，我们程总他因为有未婚妻了，本来是要打算在见庐里举办婚礼的。”
程潜俊美的脸上一阵轻微的慌忙，好不容易抑制住把茶喷出来的冲动。
突然觉得有只热热的小手伸过来，环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晃了一下，很快又放开了。
“现在眼看着交易推迟，他也有些着急，毕竟还有装修、求婚什么流程也很多。”
程潜心道，秦律师，你这真叫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光天化日的睁眼净说瞎话啊！
“是这样啊。”庄亦敏看了程潜一眼，轻轻笑了，“程总真是有心。好的，我尽快给你们答复，就这一两天。好吗？”
“辛苦您了，庄姐。”秦雪伸出手，轻握住庄亦敏的手，“有任何问题您可以马上联系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我谢谢你秦律师，我真没想过那么多，今天你给我太多有用的信息了。”
“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您看起来也有些疲惫，好好休息下。程总他后面也还有安排。”
“程总？那我们…”
程潜也站起来，“庄女士，那我等您消息。再会。”
“我送一下二位。说实话要不是刚才秦小姐说程总要结婚了，我还感叹着这么一对璧人坐在这里…”
“庄姐说笑了。”秦雪打断庄亦敏的话，“我们只是甲乙方。程总的对象，那肯定是和他一样优秀的。”
“秦律师怎么妄自菲薄？我觉得你就很优秀的。一路走来这么不容易，还成长得这么好。我女儿以后能像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要怎样开心了。”
“庄姐谬赞，您别送了。”
“好好，那两位慢走。”
老田已将幻影开过来。
上车甫一坐定，程潜看向秦雪，“秦律师今天倒令我…有几分意外。”程潜脑海中把刚才在争白轩里的画面过了一遍，
先让对方共情，接着慢慢导入主题，然后提出各个关键点，以退为进，却始终掌握着节奏，在庄亦敏有些动摇时，转守为攻，步步抛出，最后，
止于当止。
教科书般的手法。
“说服是一场闯关游戏。通关得漂亮，虽然你作弊了。”
秦雪知道他指的是她用自己的经历让庄亦敏共情，“两个陌生人之间很难快速建立信任感，还是靠程总您的信用背书。而且，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被别人说服，人只能被自己说服。”秦雪低声道，然后轻轻转了转脖子。
“去医院再看看？”程潜见状忙问。
“没事的，就是刚才精神集中，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秦雪在脖颈间揉着。
“我觉得，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秦雪转过来看着程潜，“不知程总旁听的想法如何？”
“秦律师做了不少功课。”他的赞赏是真心的。
“‘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富者言，依于高。’我侧面了解过一点点，她确实不失为一位有涵养、有智慧的富太太。”
“你父亲？”程潜调转话题。
“咳……秦海明吗？刚才我还以为我会哭不出来呢。”秦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是假的吗？”程潜有点被她搞懵了。
“是真的。”秦雪看着他的表情，有点想笑，“但痛苦太久远了，需要调动一下，刚才那算是…技术性流泪。”
她狡黠地笑起来，眼底却铺满了一层薄雾似的悲伤。
程潜看着秦雪，看她扬起又垂下的眼眸，看她佯装无事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在空中迟疑了片刻，最后只是轻轻落在她头上，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你啊…”
其实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想将她拥入怀中。
秦雪似乎对这个动作有些疑惑，她身体紧绷起来，向窗的位置挪了挪，离程潜又更远了些。
程潜也感觉到不合适，清了清嗓子，“听说，我的口碑还挺好的？”自己已经尽可能低调了，外面应该不太有关于他的太私人的信息才是。
“我怎么会知道？我和你们资本市场也不熟。我只是看你长得…”秦雪看了程潜一眼，
“不像个坏人。为了增加你的可信度随口说的。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其实……声名狼藉吧？”
看她认真的表情，程潜好气又好笑，闭上眼又睁开：“又听说…我都有未婚妻了是吗？”
秦雪看向窗外的目光这才收了回来，
“程总反正总归是要结婚的嘛。我只是想让庄亦敏觉得你的迫切不是因为价格，而是真的需要。她是仁厚的性格，自己在婚姻里折戟，反而更生出一种柔情—想为别人铸剑。难道你不希望快点完成这笔交易吗？”
“我自然是希望。难为你为了这笔交易还要把…过往翻出来。”程潜是说真的，他看过秦雪各种各样的神情，唯独谈到秦海明时，那种强装潇洒的样子，他有难以言喻的滋味。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件事总是存在的，它就是我的‘论据’而已，权看我需要什么样的论点。今天是你要买，我这样说，如果哪天你不想买，那我还可以那样说。”
秦雪的语调听起来风轻云淡。只有那一瞬转向窗外时，散落的目光和微翳的侧脸，让程潜捕捉到她真正的情绪。
“程总，应该有个好爸爸吧？”秦雪整理好心情，转过头来。这么年轻就在资本市场声名鹊起，估计十有八九也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嗯？”程潜似乎被问的懵了，半晌，
“嗯。”好爸爸？某种意义上，他应该…有的吧。
总是见缝插话的老田，难得的安静，没有说一句话。
“家族信托你觉得可行吗？”秦雪想了想问到。
“我只管买房子，为什么还要管他们家的事？”想到刚才她刻意坐远的样子，心头荡过一丝不悦。
“这不是环环相扣的嘛。”秦雪抿抿嘴。幸好这种人不是我老板。
真·喜怒无常·阴晴变幻·潜在双相。
“等她回复了再说。”
一路竟再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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