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130：你在教我们做事？
施德刚回到2楼的刑事侦缉组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芯片收纳盒。
盒中，自然是最近人口失踪案件的记录芯片。
晃了晃，早已分类好的芯片数量还不少。
施德根据日期的新旧，在治安局系统飞速地搜索起来。
不出意料，失踪人口大多是年轻的基层民众。
说白点，就是底层人。
穷，甚至居无定所。
稍稍没那么穷的，超过一半是孤儿。
而不是孤儿的失踪者，根据他们的父母描述，大多是上学或放学途中，人就不见了。
“失踪人数这么多……”
施德不禁望向还留在办公室里的见习调查员。
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有说有笑。
稍稍竖耳一听，就知道他们在聊卢彦良的事。
见习调查员们用戏谑的口吻，开这位副局长亲儿子的玩笑。
太阳穴处有一道闪电纹的庄俊贤也参与其中。
边开玩笑，他心中边暗自庆幸着。
上次升职面试安慰施德的事，他自己没选上，前者选上了。
这已经够社死的事了。
可现在，有在公众面前社死的卢彦良，庄俊贤又觉得，自己的那点社死又算不上什么了。
想到此，他嘴角微微翘起，觉得十分舒心。
“阿贤……”
一名见习调查员提醒他后，目光又瞟向右上角。
肯定是有什么人过来了……
意会的庄俊贤立刻站起身，装作忙碌着。
“今天有没有哪位不需要出任务的？”
二级调查员的施德，客气地询问。
原以为是来警告自己不要说别人坏话的见习调查员们，立刻愣了愣。
问自己不用出任务？
今天没有老手带着出任务的庄俊贤，瞬间就明白，这似乎是有工作。
他飞快地回复：“我今天不用出任务。”
其他意会的见习调查员也纷纷抢答：“我们也不用出任务。”
其实，他们之中，有些人是有任务的。
可想到这是刑事侦缉组升职最快的施德，他们生怕错过什么机会，便有也说没有。
“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吗？施调……德哥。”
“我这有些人口失踪案，不知道你们……”
施德刚将挑选过的芯片递上，就看到见习调查员们用着单身二十年的手速，抢着瓜分完了。
稍显规矩的庄俊贤，连一张都没拿到。
他不禁有些沮丧，望向一旁的同事。
看到这帮好同事喜笑形于色，他的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可恶！
平日里“哥”是一声声地叫，可竞争起来却是毫不客气！
泄气的庄俊贤摇了摇头。
他正要坐回椅子上时，却听见施德道：
“小庄，你也不用出任务是吧？那跟着我，一起去调查？”
“好的，德哥！”
庄俊贤仿佛做了一个深蹲，猛地坐起。
用带着挑衅意味的目光望向那帮好兄弟，好同事。
嘿嘿，这回轮到你们把后槽牙咬碎了吧？
可恶！
白白让他捡了便宜！
见习调查员们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目送庄俊贤离去。
……
六环，学府街。
“3平米学区房，火热上市！”
“5平米，5平米，买了就送学位！”
“带卫生间的学区房，手慢无！”
“大学区房，大学区房，15平米的就只剩三套了！”
“笋盘，笋盘！离轨道列车6号线只需一个半小时路程！”
改造着陈旧义体的房产中介，步行在学府街的街道上，卖力地吆喝着。
他们的头顶上，恰恰就是吆喝中的学区房。
可路过的行人，一般把这些楼寓称作豆腐房。
所谓的豆腐房，并不是做豆腐，卖豆腐的。
整条街道的楼寓，因每一层都切割成宛如豆腐块大小的房间，而得名豆腐房。
而这一切的缘故，皆因附近有许多的中小学。
想要入读这些中小学，需要一个学位。
倘若去咨询任何一个房产中介，他们都会告诉伱：
只要在学府街买上一间豆腐房，就能获得学位，并入学就读。
倘若想问，这些豆腐房能不能住人，他们就会笑着回答：
谁买豆腐房是想拿来住的，不都是为了孩子嘛？
经过学府街，前往调查的施德和庄俊贤，毫不理会这些房产中介，径直走向中小学片区。
“先生，先生，学区房买不咯？”
一个个中介不厌其烦地拿着平板电脑，怼到他们脸上。
“谢谢，买不起。”
庄俊贤笑着婉拒道。
“别介啊，先生，我有各种小额贷款，利息很划算的。”
“有多划算啊？”
施德笑眯眯地拉开外套，露出里头的肩挂枪套。
看到肩挂枪套里的制式手枪，房产中介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
整个人站着不动，一句话也没再说。
见摆脱房产中介的烦扰，施德继续和庄俊贤前行。
“呸，什么……”
房产中介话未说完，就看到施德回头，用一双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什么，都挺好。”
房产中介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施德收回不满的目光，继续朝雾城第3中学走去。
失踪的人口中，有一名16岁的女孩就读于此。
“不是看过监控了吗？”
门口的保安不耐烦道。
“看过，不能再看一遍吗？”
施德冷冷地质问他。
看到那副要杀人的目光，保安嘴唇嚅动一下，乖乖地将监控调出来。
“和局里调的一样……”
施德有些失望地从监控室出来，又去询问女孩的班主任。
班主任的说辞，和口供一样。
“我说你们治安局的，是闲着没事干吗？
“那种天天喊着要去当性偶的女孩，有什么好找的？
“有这个空，还不如去找我的猫，我那只猫可贵呢……”
身上义体改造痕迹的班主任，喋喋不休地说着。
施德听见，终究还是忍不住怼了一句：“你在教我们做事？”
临离开第三中学时，他又望着这名枉为人师的男子补上一句：
“那女孩，有你这样的班主任，真是他的不幸！”
“你……你……你说什么？我要投诉你！”
班主任涨红了脸，愤怒地说。
“投诉？那你认准我的编号！”
施德将工作id卡怼到班主任的脸上，继续道：“看清了，我的编号是多少！”
一旁的庄俊贤看着施德，心中愈发对前者敬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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