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多福其实不太想见柳书语。
现在玄机商坊的生意很好，不仅两年间卖出两件圣器，每个月还能实现盈利，他暂时不想找人接手。这也是他回栎阳城这么久，不到玄机商坊的原因。
说得通俗点，当老板的，看到有能力，而且不要工资的员工，能拖就拖吧。
当然，按照约定，只要能把玄机商坊盘活，就可以放人的。如今玄机商坊早正常运转，柳书语再找上门来，只要她开口，也只能放她走。
“让她进来吧。”蔡多福吩咐一句，转身进了客厅。
季小满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不一会，柳书语踏着小步，来到客厅。
蔡多福看她那模样，越发精致可人，眼神坚定沉稳，看来这两年的商业生活，让这个小姑娘成熟不少。而且看她的星气波动，已修炼到四窍境，进步可谓神速。
“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蔡多福问道。
“少爷当初答应过我，再干半年就放我走，现在都过了一年多，应该可以放我走了吧？”柳书语应道。
其实她来这里，是经过一番彷徨挣扎，最后下狠心做的决定。
这一年多的时间，她一直在找冯先生。可千方百计打听，就是没有什么结果。她也曾多次来找蔡多福，可蔡多福一直不在家，连季小满都很少见到人，于是就一直这么拖着。
直到半个月前，栎阳城突然流传起蔡多福就是冯先生的传闻。
刚开始她是不信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待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越想越清楚，蔡多福与冯先生，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于是搭建起来的幻想也慢慢崩塌。
彷徨过后，她终于冷静下来，仔细想了几天，始终无法接受蔡多福，反而觉得蔡多福这人奸诈阴险，再留在他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最近比较忙，你得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找人。”蔡多福说道。
“少爷上次说再干半年，现在都过一年多。”
“七天内，我找个新掌柜，你们再交接一个月。”
“好。”
蔡多福嘴里说得痛快，心里却犯起嘀咕。
栎阳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玄机商坊是冯先生的产业，现在自己大张旗鼓地招聘掌柜，这等于变相说自己就是冯先生。
虽然这已是公开的秘密，但想一想，心里就是觉得不爽。
“范家还有人在玄机商坊么？”蔡多福突然问了一句。
柳书语听到这话，心思一动，觉得可以试探蔡多福的底细，于是应道：“自从坊间传出你是冯先生的事，我便把范家的人辞退了。”
蔡多福轻轻点头：“辞退了就好。咱们也不能一直让别人白干。”
柳书语看蔡多福这表情，再听这话，已经确定传闻是真的，蔡多福就是冯先生，心里顿时有些失落，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少爷，你真是冯先生？”
“不是。”
“我不信。”
蔡多福突然笑了起来，他想不通柳书语为什么会纠结这件事，但也只是笑笑而已，并没放在心头，于是转了话题：“你离开玄机商坊，准备去哪里？”
柳书语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想到蔡多福会问这个，一时竟有些恍惚。
蔡多福说道：“你完全可以继续留在玄机商坊，我可以付你工钱，你要嫁人，我还可以帮你置办嫁妆。”
柳书语应道：“我想到处逛逛。”
“那四年后的巨人之乱，你准备怎么办？”
“流言而已，我不信。”
“你爷爷的话都不信。”
“他要是真算得这么准，我们家也不会到沦落到当奴隶的境地。”
这姑娘就没想好好说话，蔡多福也懒得和她纠缠下去，说道：“四年后巨人之乱，你可以回来找我，我保你安全。”
柳书语突然反应过来，说道：“当初我爷爷把我们一家卖给你，是为了让你在四年后保护我们一家的安全？”
蔡多福感叹道：“其实我很欣赏你，所以愿意帮你开窍，还觉得你是柳家最有出息的一个，还顺便帮你提升修为，甚至还想你留下来帮我。哪怕你此时要走，我都不会拦着你，因为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但我不希望你和我作对。你明白么？”
这算是肺腑之言，也是一种警告。
柳书语似乎她想起了什么，沉默良久，拱手谢过，便轻身告退。
蔡多福望着柳书语远去的背景，摇头觉得有些可惜。
这姑娘太野了，根本管不住！
不过一提起柳攀，他顿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拿出柳攀留下来的那几张图，取出最后一张，摊开来，望着那个身着战甲，身骑妖兽的女将军，仔细看了一会。
画里这位女将军，那相貌，跟刚才那个叫路水儿的丫头，竟有七八成相似。
怪不得看着有些面熟，原来在这里见过。
可向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在多年后变成一个女将军呢？
蔡多福想了一会，觉得这事可能性不大，可能是自己认错了，毕竟画中的女将军，与跳水儿仅有七八成相似而已，不能确认就是她。
那会不会是路水儿的姐妹，或者亲戚之类的。
但这画毕竟是画师凭柳攀所说的画出来的，画个七八成相似，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如果这小丫头给自己培养，有可能变成一个女将军么？
……
蔡多福想了一会，觉得有必要和这个叫路水儿的小姑娘接触一下。
他喊来季小满，吩咐道：“你找少奶奶准备一些礼物，多备些金银珠宝，送到向府，就是说咱们家赵夫人送给贺姨娘的礼物。”
季小满答应一声。
蔡多福继续说道：“这礼物你亲自送到向府，跟向老爷说，我大后天要带雨姑娘到翠竹轩参加聚会，让雨姑娘带那个叫路水儿的侍女一起出门。”
季小满在旁边复核一遍，仔细记下内容。
蔡多福又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遗漏。
以赵夫人的名义，单独给贺姨娘送礼，相信这种暗示，向阳夏这老家伙应该看得懂，不需要自己过去说话。再约小雨姑娘出来，是让贺姨娘安心，也是让向家重视雨姑娘。
至于路水儿，一个小丫头而已，带出来就行，料想向家不会多问。
“对了，这柄长剑，是送给小雨姑娘的，就说是我忘记回礼，送给小雨姑娘的回礼。”蔡多福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柄长剑，递给季小满。
季小满接过长剑，点头答应。
“这柄长剑，可是贵重东西，务必亲手交给小雨姑娘。”
“知道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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