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一路背着王肃回到了客栈楼下,几个轻快的跳跃便跳上了屋檐,从窗户翻进了王肃的房内。两人未点烛火,非常时刻,小心为上。
两人皆是压低了声音,以防隔墙有耳。
鬼狐又从身上掏出三枚丹药给了王肃。王肃接了过来,闻了闻,竟是嗅不出此乃何物。
“这是何物?”
“内元丹,可以助你调养经脉。三日一服,九日后你应该能好个一半,那时也能有些自保的能力了。”
王肃默默将两枚内元丹收入囊中,余下一枚直接送入嘴中。
“多谢了。”
“小事儿。我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你快些调息吧。明日你便自行离开就是,我也不便前来送你。”
“你回去便是,莫要耽搁了。”
鬼狐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翻出窗外,在屋檐之上几个灵巧的跳跃,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内元丹服下之后,便感受到了一股清凉之感顺着周身经脉在四处流淌。
此丹不凡,王肃在心中给出了评价。
如此贵重之物,鬼狐出手就是三枚,可谓是相当阔绰了。可王肃心里清楚,鬼狐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这三枚内元丹想必是他积攒许久的家底了。
唉,下次再见鬼狐,得把这份情给还上了,太贵重了。
王肃先压住心底对于鬼狐的感激,眼下要紧的事还有很多。王肃脱下夜行服,掀开了床垫,将其塞在了下面。又用茶壶里已经冷却了的茶水润湿了块布,用布擦干净了身上的血迹。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衣裳。
待处理掉自己身上一些可疑的痕迹之后,王肃便坐在床上,默默打坐运功疗伤。
夜晚清冷,经脉清凉,后背清爽。
一是天寒,二是丹妙,三是膏好。
王肃忘记了时间,就这么运功聊着伤。让自己的内力从丹田之中缓缓流出,随着内元丹的清凉之感,一路由太阴经经过阳明、阙阴,再趟过少阳、少阴,最后经由太阳经回归丹田,行一小周天的内力回环。
咚咚咚——
王肃被打断了,皱着眉睁开了眼,看向了门口。
门口亮着光,还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客官?”
咚咚咚——
“何事叫醒某?”王肃假装不耐烦的语气,好似沉于美梦之人被忽然吵醒一般。
“打搅了,客官。有贼人夜闯大金轮寺,寺里的法师们便来城中搜寻。还请谅解一下。劳烦您开开门,让法师进去搜寻一番。”
王肃把手探到背后,摸了摸后背的皮肤,已然光滑如初。
“来了,来了。大晚上的,真是的!”
王肃假意嘴上抱怨着,坐过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便看见了有些佝偻的客栈掌柜和一名身材较为高大,身着大金轮寺深红色衣袍的番僧。
“某一直在睡觉,怎样,可以了吗?”
王肃脸上不耐放,睡眼惺忪。
客栈掌柜陪笑道:“是是是。我自然知道客官您一夜都在睡觉。可为了安全着想嘛,还是得让法师过来瞧瞧嘛,还请谅解,还请谅解。”
“哼!”
“嗡嘛呢叭咪哄。”番僧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施主勿怪。那贼人作恶多端,若是任由他流窜于尼玛城中,要是伤着了百姓,那我等当真是寝食难安。为了百姓们免受伤害,还望施主多多包涵。嗡嘛呢叭咪哄。”
“是是是,法师说的是。客官您多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
王肃瞟了他们两眼,嘟囔着说道:“罢了罢了。”
“多谢施主体谅。施主,还请您转过身去。”
“为何?”
“那贼人为国师所伤,留有痕迹。是否是那贼人,一看便知。”
王肃嘴上一边抱怨着多事,一边转过身去。
“嗡嘛呢叭咪哄,得罪了。”
王肃原睡眼惺忪,背过身去后眼神便凌厉了起来,悄悄聚气于左掌。
番僧掀起了王肃的衣服,只看见了一小块淡红色的印子。
这印子这么淡,怎会是国师所为?
番僧摇了摇头,放下了王肃的衣服,说道:“施主可以了。”
王肃收回内力,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怎么样?是某吗?”
“并非施主。多有打扰,得罪了。”
“没什么事儿了吧?没事儿某就要睡了,真是的。”
番僧正想说没事儿了,却一下子看见了王肃床边开着的窗户,于是开口问道:“正值寒冬,施主开窗睡觉,不觉着寒冷吗?”
王肃脸上虽是脸色未变,但心中却是愣了一下,暗道自己真是疏忽了,处理完了身上的痕迹,却忘记了处理周遭的痕迹。
王肃依旧拉着张脸,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某呼吸不太好,不能一直闷着。怎么,这难道也要与法师细说吗?是不是还得拿着郎中的处方给您看看才好呢?”
“自然不用。小僧也不再打搅了,这就告退。”
“哼!”王肃用力地将门合上。
“这……法师,您见谅,见谅。”
“无妨,本就是我们打搅了施主歇息,此乃小僧的罪过。嗡嘛呢叭咪哄。”
“法师胸怀宽广,小的佩服。”
番僧并未回应客栈掌柜的马屁,而是问道:“你店里可还有其他唐人?”
“没有了,就这两个。”
“嗯,那小僧便告辞了,有劳掌柜了。”
“哪里哪里,能帮上法师乃是小的的福分。我送送法师,法师慢走。”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王肃这才离开了门边,坐回了床上暗自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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