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内城几十年的世家风气养成的恶习，不能怪你们吃不了苦。”
“训练穿的衣服，家里准备了很多，适合你们尺寸的也有，不用临时赶制。”
“明早六点，我在餐厅等你们。”
明确罗南的态度，艾丽丝欣然接受这样的安排。
艾米莉却一脸发愁。
和莱莎他们玩半个小时游戏就已经累得需要小妹搀扶着走，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岂不是更要命？
想想就腿发抖，于是可怜巴巴地瞄了扎古一眼，向他求助。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扎古挠了挠额头，抱歉地说：“不是哥哥不肯帮你说话。以你的身子骨，一头暴牙山猫就能要你的命。如果你想跟着我们一起到墙外闯荡，你最好多锻炼一下。不然，骑半小时马你都吃不消，去西域游历这种事更是想都不要想。”
艾米莉暗自叫苦。
自忖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奇，非要过来凑热闹，就不会被罗南安排。
现在只能认命了。
横穿马路后，沉默一小会的罗南再次开口：
“你的心灵感应已被触发，暂时就不带你去墙外找刺激了。”
“萨满的修行需要强健体魄的支撑。”
“老费舍尔说，越是深奥强大的咒术，对精力的消耗越大。你的身体太羸弱，单是感知几道心声就能耗空你的精力。”
“通灵之力的开发需要大量练习，你要跟不同的人接触，感知他们的情绪，感知他们的心声，感知每种情绪、每道心声的细微和独特，抓住它们的异同，形成自己的模式。”
“这样一来，以后不用刻意集中精神、不用耗费什么精力，你就能听懂我们心里的想法。之后当你与元素产生共鸣，感应到自然万物的韵律，你才是一个真正的萨满。”
“艾丽丝可以协助你练习。”
“你也可以尝试感知‘山楂’、‘小橘子’、‘小薇’的想法，老费舍尔说鸟兽是最适合练习的对象。可能一开始，你完全无法理解它们的心思，也没法确认自己的理解对不对……”
“前辈来我家，是为了借钱？还是花钱请我找回胸章？如果是借钱，可以进屋商量。如果是找胸章，您还是回去吧，不送。”
罗南的话题再次毫无预兆地突然转换，语气听起来充斥着一股嫌弃的味道。
艾米莉和艾丽丝一脸迷茫。
跟在罗南身后走进院子才发现，原来家里来了两位客人，而且还是熟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
说话的是财政司司长，盖尔·刺金，穿着一身黑衣。
见到艾米莉和艾丽丝跟在罗南身后，盖尔的震惊程度不比两姐妹见到他要低。
在盖尔的印象里，内城那些被剥夺特权、失去农场矿场营地、日渐没落的世家，有很大一部分对三叶草这种经商贩运起家的新贵抱有非常深的怨念。
前段时间，罗南把手伸向城里的钱庄，几乎断了半数老派贵族维持家业的营生。要是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出现在罗南家里，濒临破产的艾略特准会气得七窍冒烟。
还是说，那个可怜的家伙已经走到“卖女求荣”的地步？
他们不可能这么快谈婚论嫁。要不，我也把我家那个还在学院读书的傻闺女叫过来，撮合撮合？
像罗南这样跟我合拍的后生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得赶紧下手，不能便宜了别人……
盖尔的双眼本身就细长，思考的过程中眼睛一眯，几乎看不见，表情绷得又紧，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看出他此时心怀鬼胎。
“老头，瞎琢磨什么呢？”
扎古绕过罗南走上前，搂着盖尔的肩膀，语气很不友善地说：“我警告你啊，她们两个现在由我罩着，你个糟老头子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盖尔下意识地瞥了自己的侍卫一眼。
当有扎古这样莫名其妙的痞子对自己的长官不礼貌，做为侍卫，弗兰基理应仗义出面，维持长官的体面。
然而，这个别具一格的侍卫却置身事外，背着双手晃悠到马厩去了。
没出息的东西……
盖尔暗骂一声，拨开扎古的手，没好气地说：“去你的，老子坦坦荡荡，能有什么坏心眼？我跟罗南商量些事，你一边玩去。”
说完，盖尔直接拉着罗南的手往屋里走，一点也不生份，仿佛这里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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