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杀伤力
扎古用手指戳了罗南几下，见他毫无反应，一脸忧虑地说：
“罗南命硬。我相信他只是暂时失去意识，可他会不会变回以前那个白痴啊？”
“这几年，我一直有这样的顾虑。”
“今早上还做了个噩梦，梦到罗南一觉醒来，又把我给忘了，完全认不出我是谁，还把我将三百个小金龙交给他管理这么要紧的事忘得干干净净，直接把我愁醒了。”
“多吓人啊，你们说是不是？”
就在嘉西亚怒不可遏地挥拳要暴揍扎古时，班扬大人从天而降。
瓦妮莎的脸色因为他的到来变得格外难看。
几乎同一时刻，罗南眨了一下眼。
原本死鱼一样的眼睛瞬间恢复常态，黑白分明，清澈明亮。
之后深吸一口气，迅速苏醒过来。
不过看起来非常疲惫。
嘉西亚转忧为喜，收回了愤怒的拳头，含笑凝望着罗南，嗫嚅着欲言又止。
罗南躺在草甸上抿了抿嘴，向着围观自己的三人和星空，咧嘴笑了下，有气无力地玩笑道：“本少爷现在是个真正的法师了，你们怕不怕？”
扎古没有表情地斜了罗南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怕，怎么不怕？一柱擎天，比西域的烟花还壮观，好不威风啊你。不过你耍威风也不找个好地方，后屋差点被你毁掉。咱们有一半的家底屯在后屋，哥哥的魂刚刚都被你吓得跑出去了。”
罗南费力扭头向右，望向后屋，发现南翼不仅没了飞檐，屋顶也被“犁”出一个大沟，砖瓦和梁木都熔化了，正冒着滚滚浓烟。
幸运的是，位于南翼二楼的房间已被搬空，基本上都闲置着。
要是再往北偏一点，存放画作、珠宝玉器和古董文物的收藏室铁定要糟殃。
要是失去意识前手抖得更剧烈点，举着节杖横扫，可能真像扎古说的那样，整个后屋都会毁于一个法术。
要是当时面对的是前楼……
罗南不禁感到后怕。
见罗南满脸怨愤地扭头转向自己，瓦妮莎急忙站了起来，双手抱胸，若无其事地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罗南咬着牙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之后挣扎着要坐起来。
但全身虚脱乏力，体内真气也化了，连手都抬不起来。
嘉西亚见状，半跪在地上扶他坐起，用自己的肩膀和臂弯支撑他不倒，还把扎古手里捧着的茶杯抢了过来。
喝下半杯茶水的罗南恢复了一点气力，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瓦妮莎小姐的顾忌是对的，随便弄出来的一个法术就有这么大的动静，不用等敌贼顺着踪丝找上门，我就暴露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瓦妮莎心里这么想，但脸上没有半点愧色，抬起下巴故作姿态道：“你知道就好。”
嘉西亚以冷笑回击，表达自己的不满。
罗南缓了口气，恳切地说：“我想听听您对刚刚那道法术的评价……确切地说，我想知道我生平第一道法术能不能对您和班扬大人造成伤害，又或者，可以造成多大的伤害。”
瓦妮莎的右眼不受控制地连续跳了好几下。
一旁的班扬大人稍稍想了一下，语气严肃，毫无掩饰地说：
“可以要我命。但我不会站着不动任你打杀，也不会蠢到用身体去挡你的法术。你不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符文法师，死在我手上的符文法师就有三个。他们都很优秀，但他们的身手远不如他们的脑子敏捷。”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算有两三个战斗实力跟我相近的强者牵制，你也没有伤到我的任何可能。除非你有强力手段限制我的移动轨迹，有绝对的把握在我接近你之前控住我，让我动不了。”
罗南点了点头，向班扬大人致谢。
瓦妮莎领会到罗南提这个问题的用意，认为班扬大人抢了她的话，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一时无处发泄，只得勒令扎古去把罗南的节杖捡起拿过来。
扎古没有犹豫地起身，快走到十步外，勾着腰，半蹲下来。
就在手指要接触节杖的时候，他脑海浮现出罗南全身冒光、倒地翻白眼的画面，顿时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地把手收了回来。
之后挺直身，回头向着瓦妮莎嘿嘿傻笑，为自己识破她的诡计而得意。
瓦妮莎失望地揉了揉额头。
而罗南想起西域人写的种种奇幻故事里，几乎所有神兵都有响应主人召唤的特质。
于是心念一动，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试图隔空将节杖取来。
没曾想，这根节杖居然真的从地上跳起，像利箭般径直朝自己飞来！
十步的距离，转瞬便到。
罗南有点慌。
不过在右眼被节杖戳瞎之前，嘉西亚伸手轻轻松松地接住了它。
节杖落在嘉西亚手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扎古愣了一下。
罗南和瓦妮莎对视一眼，无声地低语了一句：“看来是我想多了。”
这时，班扬大人向罗南低了低头，准备离去。
罗南叫住了他，跟他说起之前林雾提的建议，“……有林雾前辈为我撑腰，我不担心外面来的废柴在临水集对我下黑手。有瓦妮莎小姐庇护，加上我本身的生存能力，相信我也能安全抵达我要去的地方。现在的问题是，我非得去白银城吗？您觉得离宫怎么样？”
班扬大人认真思索了片刻，“照理来说，我只能把我所掌握的信息和情报告诉你，不能主导你的选择。你的谋略已经不是我能比拟，我的判断会让你做出错误的决定。但我宁愿你跟半人马合作，与西域、江南、AKS、吉尼斯泰尔的人族、兽灵、羽族、木族、半身人、巨灵为敌，也不希望你选择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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