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在房间里嗡嗡的响，温热的风拂过指尖的黑发。
程希予猛然想起，她也曾给过后来的生病的顾离吹过头发。
貌似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顾离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的。
所以，他就是那时候认出她的吗？
她的眸色逐渐温柔了起来，此刻她才知道顾离那时候为什么会说，你是你，我知道你是你，你不是谁的替身，你就是你，我分的很清楚！
眼下看来，他确实分得很清楚。
即便那时候的她没有现在的记忆，他也依旧分得很清楚。
怪不得以前，她总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原来对那时候的他来说，他们在这个时空已经认识很久了。
而她，她的灵魂比她的记忆更早记住他。
离的近，顾离又能闻到她身上的冷梅幽香了，似乎只有在她身边时，他的心才能勉强安定一点。
两人各怀心事，都很安静的不说话。
顾离的头发短，大约三四分钟就吹的差不多干了。
程希予放下吹风机，拔下插头，淡淡的道：“出来吃点早餐吧。”
顾离顿了下，跟了出去。
程希予将刚才买好的早餐摆到他面前。
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两个包子，一碗白粥。
很清淡，但很适合生病的人吃。
程希予道：“你先吃着，我去烧点热水给你冲感冒药。”
顾离没回应，程希予进了厨房。
程希予在厨房盯着热水壶，其实并不需要盯着，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离，找了个借口进来而已。
她慢慢的啃着包子，刻意忽略顾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包子吃完时，水也烧好了。
她洗了只碗，冲了感冒药，用勺子搅了好一会，等温度差不多降下来了才端出去给顾离。
顾离的目光虽然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但是他真的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了，早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程希予问他：“吃饱了吗？”
他点了点头。
“手伸出来。”
顾离听话的伸出手，程希予把手里的退烧药放在他的手心：“就着感冒药一起吃了吧。”
程希予用手背碰了碰碗，感受了下温度：“应该不烫了，你试一下，小心点，别烫着了。”
顾离在她的注视着乖乖的吃完了药。
程希予又让他伸出手来，然后在他手心放了几颗糖。
顾离愣了下，呆呆的看着掌心里的糖果。
橘子味的。
程希予收拾了下餐桌，将碗拿进厨房洗干净放好。
她出来时，顾离还坐在餐桌前等她，静静的，也不说话，好像他小的时候。
程希予叹了口气：“顾宝贝，你进房间睡一觉吧，会好的快一些。”
顾离的身体僵了下，没动。
程希予轻轻的又叹了一口气，她走过去拉着顾离的手腕，将他带到自己的卧室。
“先在这睡一觉吧。”
顾离咬了咬下唇：“我去外面的沙发睡就好了。”
这个出租屋就一间卧室，没有客房，外面的沙发也不大，程希予自己窝着都不怎么舒服，更别说顾离了。
程希予勾了勾唇，没由来的被逗笑了：“顾宝贝，你跟姐姐几时这么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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